许大茂家。
许大茂憋着一肚子邪火和屈辱，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娄小娥坐在一旁也是气愤不已。
半晌，他头也不抬，声音沙哑地命令道：“娥子，你过来。”
娄晓娥还沉浸在刚才被贾张氏当众羞辱“下不出蛋”的悲伤和难堪中，闻言抬起泪眼，有些茫然：“大茂……干嘛？”
“让你过来就过来！哪那么多废话！”许大茂不耐烦地低吼道，语气暴躁。
娄晓娥被他吼得不敢再多问，怯生生地走到他面前。
许大茂猛地伸出手，一把将她粗鲁地拽进怀里，一会儿后，身体因为愤怒和某种无力感而微微发抖。
他猛地推开娄晓娥，自己向后仰倒在炕上，双眼失神地望着黑黢黢的房梁。
娄晓娥被他推开，踉跄了一下没有理衣服，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她爬到下面低下头，贾张氏那些恶毒的话一直在她脑子里盘旋。
“绝户”、“下不出蛋”……在这个年代，一个结婚多年的女人没有孩子，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会下意识地认为是女人的问题。
她一直觉得，是不是自己和许大茂在一起的次数还不够多？所以才……
而此时的许大茂，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没孩子，说不定就是被贾张氏这个老虔婆给诅咒的。
这个老不死的！
克死了自己儿子，丈夫，现在还想来克他许大茂？
报复！必须报复！
一个疯狂而阴暗的念头在他心底滋生、蔓延，绝不能白白受这份奇耻大辱。
一定要想个狠毒的办法，让贾张氏，让贾家，付出惨痛的代价。
“嘶～～”
许大茂的念头突然被打断，看了一眼匍匐着的娄小娥。
又恢复雄壮的许大茂，必须要告诉所有人他许大茂绝不是绝户。
“娥子，爬上来。”
……
贾家屋里。
秦淮茹关上门，转过身，看着一脸不忿、还在嘟囔骂着许大茂的贾张氏。
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她压低声音严厉指责道“妈，你刚才到底想干什么？
事情明明都已经翻篇了，赔了钱，道了歉，警察也走了。
你为什么还要去招惹许大茂，你非要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才甘心吗？
你知不知道许大茂那个人有多记仇，有多阴险，他就是一个小人。
你今天把他得罪死了，万一他以后逮着机会报复，再把棒梗偷鸡的事翻出，真把他送进少管所怎么办？
棒梗这辈子就毁了，你到底有没有为孩子的将来想过？”
贾张氏被儿媳妇这么指着鼻子训斥，面子上挂不住，习惯性地就想撒泼，梗着脖子骂道：
“他敢！他许大茂算个什么东西，他敢动我孙子一根汗毛，我跟他拼了！”
“拼？你拿什么拼？”
秦淮茹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眼神冰冷，“妈，我看……你还是收拾收拾东西，回乡下去吧。”
贾张氏瞬间慌了神！
回乡下？
她的户口不是城市户口，当初为了顶替贾东旭的岗位，秦淮茹的户口迁进了城，而她这个婆婆的户口依旧在农村。
如果秦淮茹真铁了心要送她走，以现在秦淮茹是轧钢厂正式工、而这间房子是轧钢厂分配给工人的。
再加上傻柱那个浑人撑腰，连夜把她撵回乡下老家，绝对不是吓唬她。
一想到乡下那吃不饱、穿不暖、还要下地干活累死累活的苦日子。
再对比在城里院里虽然受点气但至少衣食无忧、还能时不时沾点傻柱光改善伙食的生活。
贾张氏再也不敢摆婆婆的架子了，脸上的横肉抖了抖，上前拉住秦淮茹的胳膊哀求道：
“别！别啊淮如，妈错了，妈知道错了还不行吗？我这不是被许大茂那个坏种给气糊涂了嘛。
他那么骂我，我一时没忍住……你就原谅妈这一次，啊？棒梗、小当、槐花他们还小。
不能没有奶奶照顾啊，有我在家看着他们，你也能安心上班不是？柱子也能好好工作，咱们一家子好好过日子……”
秦淮茹看着婆婆这副前倨后恭的样子，心里又是厌恶又是无奈。
她知道，现在还不是彻底撕破脸的时候，家里确实需要个看孩子的人。
她深吸一口气，脸色稍缓，算是默认了贾张氏的留下，但语气依旧严厉，带着最后的警告：
“妈，你想留下可以。但从今往后，你给我记住了，别再把你那些歪门邪道教给孩子们。
什么撒泼打滚、什么占小便宜、什么偷东西说成是‘拿’……你要是真想老贾家绝户绝种，你就继续教。
别忘了，我现在是傻柱的媳妇儿，嫁出去的媳妇儿泼出去的水，更何况我也不是你女儿，你要是再不知好歹，别怪我不念旧情。”
贾张氏被秦淮茹这番话噎得哑口无言，心里又惊又凉，突然清晰地意识到，秦淮茹嫁给傻柱，似乎并不是她最初想象的那样只是为了找个长期饭票。
看这两人平时的眼神，听半夜里传来的动静……这骚蹄子怕是真的被傻柱那大柱子给彻底征服了，身心都归了人家。
自己这个前婆婆，在她心里的分量，早已今非昔比。
“哎！”
贾张氏在心里哀叹一声，充满了无力感，玩脱了，真的玩脱了。
可还能怎么办呢？
为了能留在城里养老，为了贾家还能有个根，也为了自己能继续过着舒坦日子，她只能低头。
“知道了，淮茹，你放心，我会看好孩子的，不会再乱教了……”
而傻柱，从头到尾都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冷眼看着这一切，一句话也没说。
他现在看得很清楚，自己是真喜欢秦姐，而秦姐，从内到外，也确实是真的跟了自己，依赖自己。
他们以后，肯定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至于棒梗……傻柱瞥了一眼缩在角落，眼神里带着怨恨和恐惧的棒梗，心里冷哼一声：
又不是老子的种，老子操那份闲心干嘛？
老子抢走了他妈，这小子心里指不定怎么恨我呢。
还好雨水点醒了我，自己不能输给爷爷和老爸，光给寡妇拉帮套怎么能行，自己毛都落不着一根。
我得让这寡妇，心甘情愿地给老子生娃，养娃，这才叫本事。
想到这里，傻柱心头火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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