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砸脸,混着宫墙霉味。李琮被脖颈窒息感勒醒,睁眼见宦官绞白绫,白绫嵌进母亲脖颈,皮下血管抖得微弱。
“嗬……嗬……”母亲望房梁,瞳孔散光。李琮僵住,随即咧嘴傻笑,口水淌到衣襟。宦官啐唾沫,骂“晦气”,扯草席卷尸体拖出门,木门吱呀合上。
十年过去,李琮长到十八。宫人给馊饭塞石子,见他走过伸脚绊,围着笑骂“傻子”。他爬起来傻笑,念“圆的滚、方的站”。
深夜,他借月光在地面画草图,捡碎瓷片在宫砖刻公式。蹲墙角看蚂蚁,算路径;听更鼓声,记皇城布防。御膳房小太监收匿名银钱救母,禁军小校遇冲突得提示——没人知源头是他。
老皇帝病重,皇子府邸车马不绝,投毒、刺杀接连发生。李琮追鸟雀傻笑,趁侍卫走过,扫宫墙岗哨,记统领新甲胄纹样。
在一个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的夜晚,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仿佛要冲破云霄。与此同时,熊熊的火光染红了整个夜空,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一群身着黑色盔甲的禁军汉子如疾风般踹开了一扇门,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他们的步伐整齐而有力,手中的长枪闪烁着寒光,透露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这群禁军汉子径直走到房间中央,为首的一人单膝跪地,低头禀报:“殿下!大事不好了!太子已经攻破了玄武门,正率领大军朝这里杀来!而二皇子则在太极殿负隅顽抗,情况十分危急!”
李琮换玄色劲装,雨水冲掉痴傻相,握长剑问:“我们的人?”
“御林军控各门,北镇抚司就位!镇北大将军回信奉手谕!”
“走。”李琮迈步入雨。
太极殿内,尸横遍地,血水混雨水流成溪。太子踩尸体走向龙椅,手触扶手时,李琮在殿门口开口:“皇兄,且慢。”
太子听到身后的动静,猛地回过头来,只见李琮身后站着一群如狼似虎的禁军,他们已经将出口完全封锁。太子见状,先是一愣,随即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哈哈,你这傻子,难道是来抢饭吃的吗?给本太子滚开!”
然而,面对太子的嘲笑和呵斥,李琮却毫无反应,他面无表情地径直朝着龙椅走去。走到龙椅前,李琮缓缓俯下身去,伸出手指着龙椅的底座雕花,不紧不慢地说道:“这龙椅,上面的机关图,是我画的。”
太子的瞳孔猛地一缩,他显然没有料到这个一直被视为傻子的李琮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就在太子惊愕之际,那些原本站在李琮身后的禁军们突然如鬼魅般迅速上前,一把将太子牢牢地押住。
李琮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伸出手,轻轻按住了龙椅底座的雕花,然后缓缓转过身来,看着面如死灰的太子,眼中闪过一丝怜悯。最后,李琮的目光越过太子,投向了殿外那明亮的天光。
此时此刻,这个曾经吃了十年馊饭的傻子,竟然稳稳地站在了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椅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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