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随赵掌柜上了二楼雅间，屋内陈设典雅，檀香袅袅，几株灵植点缀其间，倒是比楼下清净许多。
“阁下请坐，这是上好的碧螺春。”赵掌柜笑眯眯地倒了杯茶，推至王德面前。
王德稳稳坐下，品了一口茶水，味道确实不错，唇齿留香。
云雯和夜昙则是充当侍女站在王德身后。
片刻后，王德开口道：“既然掌柜邀我们上楼，想必是还有金髓液的存货了？”
赵掌柜摇了摇头：“之前并非虚言，店中的金髓液只剩了一份。”
王德品着茶，眼神没有半分波动。
赵掌柜见王德表情淡然，不急不躁，心知自己打错了算盘，只好接着道：
“不过，城中我们还有不少交好的店铺，阁下若是需要，我们可调过来。”
“那我们直接去其他店铺买岂不是更直接？”云雯插嘴道。
“几位是外地人吧，本店出售的物品，无论是质量还是价格在城内都是有口皆碑。
“若是不信的话，可以到外面打听一下。”赵掌柜自信笑道。
“贵店能调来几份？”王德问道。
赵掌柜一听就知道来了大生意，眼神一亮：“不知阁下需要多少金髓液？”
王德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淡淡道：“要先看品质再说。”
赵掌柜眼中精光一闪，召过来一个侍女耳语两句。
不一会儿，侍女便拿过来一只青玉小瓶递给王德。
王德拔开塞子，顿时一股浓郁的药香弥漫开来。
只见瓶中液体呈淡金色，隐隐有细碎金芒流转，正是上好的金髓液。
“此乃本店珍藏的‘金纹髓液’，药力比寻常金髓液强上三成，淬体效果极佳。”赵掌柜语气颇为自得。
王德目光微动，却不动声色地放下茶盏：“药力强是好事，但价格怕也不菲吧？”
“呵呵，阁下慧眼。”赵掌柜搓了搓手，“一瓶三百颗炼妖丹，童叟无欺。”
王德眉头一皱：“三百颗？市价不过二百颗，掌柜莫不是欺我初来乍到？”
赵掌柜连忙摆手：“阁下误会了，此物本就稀少，近日又遭人哄抢，价格自然水涨船高。
“即使方才那群公子哥，拿着百十来颗炼妖丹，可是想买都买不到呢。”
王德心中一动，顺势问道：“哦？方才那位白衣公子，似乎来头不小？”
赵掌柜压低声音：“那是郭家的二公子郭玉书，郭家不算望族，但却是极为不好惹。
“他父亲郭老爷是商行大贾，富甲一方。叔叔更了不得，正是本城的同知郭大人。”
王德心中一动，这个郭同知应该就是大夫人的兄长，那么这个白衣公子是她的侄子？
“既如此，掌柜不如卖我个人情，二百颗一瓶，我要四瓶。”
赵掌柜面露难色：“阁下说笑了，这个价格实在卖不了，小店也要养家糊口啊...”
王德冷笑一声，作势起身：“既如此，我去别家看看。”
“且慢！”赵掌柜连忙拦住，咬牙道，“一瓶二百五十颗，不能再少了！”
王德沉吟片刻，终于点头：“成交。”
他取出千枚颗炼妖丹，整齐码在桌上，淡淡道：“不过，我还有个条件。”
赵掌柜点头道：“阁下请说。”
“方才听那郭公子提及‘玉髓灵芝’，不知掌柜可有门路弄到？”王德淡淡道。
赵掌柜脸色微变：“此物珍贵，敝店也没有门路。”
王德也不逼问，只是缓缓收起炼妖丹：“无妨，买卖不成仁义在。”
“等等！”赵掌柜一咬牙，低声道，
“阁下若真想要，我这倒是知道一条消息。
“三日后，城南‘万珍楼’将举办一场私密拍卖会，据说压轴之物便是一株玉髓灵芝。
“想要参加这个拍卖会必须要有入场信物，这里恰好有一块。”
说着从柜台下取出一枚青玉令牌，“既然阁下有意，这块信物就赠与阁下了。”
王德把玩着令牌，嘴角微微翘起：“多谢掌柜指点。”
他忽然问道：“郭家也会参加？”
“这个自然。”赵掌柜压低声音，
“郭家最近在收集各种炼体灵药，据说...是要助那位郭公子突破瓶颈。”
赵掌柜吩咐了下人后，与王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半个时辰后，王德带着二女满意地走了出来。
赵掌柜也是一脸笑意地送到了门口：“阁下慢走。”
“老板留步。”王德答了一声后，带着二女缓步离开了。
直到王德的身影消失，赵掌柜才收起笑容，对旁边的人说道：
“去一趟万珍楼，就说我的那块令牌不小心遗失了。”
旁边的人疑惑道：“掌柜，这些令牌又没有标识，何必如此谨慎？”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此人可不简单，又旁敲侧击郭玉书的事，没准到时会生事。
“这么做也是未雨绸缪罢了。”赵掌柜摇头道。
王德三人离去后，云雯悄悄拽了拽王德的衣袖，压低声音道：
“哥哥，这块令牌须得仔细查验，莫要被人暗中做了手脚。”
王德闻言轻笑，伸手揉了揉云雯的发顶：
“你这丫头倒是机灵，方才我已用神识里里外外探查过三遍，确无异常。”
“如此便好。”云雯这才展颜一笑，小手轻拍胸脯，复又问道，
“哥哥可是对那玉髓灵芝动了心思？”
王德微微颔首：“我还没和你讲，金髓液药性霸烈，以你如今的肉身怕是难以承受，需得用玉髓灵芝调和药性。”
因为旁边有夜昙在，他故意略过了妖魔精血这等敏感之物。
“原来如此。”云雯恍然，随即蹙眉道，“可我们手头的炼妖丹似乎所剩无几了？”
“正是。”王德面色如常道，“此番前去不过认认那玉髓灵芝的模样，免得拿的时候错认了。”
“莫非哥哥打算...”云雯眼珠一转，似有所悟。
王德嘴角微扬：“此等灵物若落在郭家手中，岂非暴殄天物？合该由你我取之。”
“噗嗤。”云雯忍俊不禁，笑得花枝乱颤，
“难得见哥哥这般道貌岸然地说这等话。”
王德也跟着轻笑，片刻后正色道：
“若苏沉那些受尽郭家欺压之人有我这般修为，早将郭家满门屠尽了。
“如今我只取些身外之物，已算得上仁至义尽。”
三人又在坊市间辗转采买，于各家店铺购置了些辅助药材。
其间也见着几家售卖金髓液的铺子，相较之下，那百宝轩给出的价钱确实公道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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