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接待和演示。”何雨柱指示道，“演示的时候，重点突出我们的稳定性和价格优势，特别是针对他们那种振动较大的老式铣床的适应性算法。”
“明白！”
小李刚出去，财务张姐又拿着报表进来了，眉头紧锁：“何总，这个月工资和房租支出后，账上流动资金又见底了。下个月元器件采购的款子……”
“我知道。”何雨柱打断她，揉了揉眉心，“我正在想办法。你跟几家供应商谈谈，看能不能再延长半个月账期。另外，我之前让你联系的那几家新成立的信托投资公司，有回音了吗？”
“有两家约了这周见面，但对方对我们的技术和市场前景表示怀疑，主要是觉得我们公司太新，规模太小。”张姐实话实说。
“意料之中。”何雨柱点点头，“准备一份详细的商业计划书，重点写清楚我们的技术壁垒、市场容量和未来三年的盈利预测。见面我来谈。”
压力如山，但何雨柱的眼神依旧锐利。他就像个经验丰富的船长，在陌生的商海里驾驭着这艘刚刚启航的小船，规避暗礁，寻找风向。
下午，宝华机械厂的采购经理如约而至。演示很成功，对方对“三江I型”表现出来的性能很满意，尤其对价格心动不已，当场就表达了强烈的采购意向，但提出的付款条件是“货到验收合格后付70％，使用三个月无重大问题再付尾款”。
这对急需现金流的“三江科技”来说，是个苛刻的条件。
“何总，这条件……风险太大了。”送走客户后，小李担忧地说，“万一他们挑毛病，或者拖着尾款，我们就被动了。”
何雨柱站在演示用的机床前，手指轻轻敲击着冰冷的控制柜外壳，沉思片刻，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答应他们。”
“啊？”小李和张姐都愣住了。
“但我们资金……”张姐急道。
“资金我想办法。”何雨柱语气果断，“宝华厂是华南地区有影响力的企业，拿下这个订单，就是活广告。有时候，市场占有率比短期利润更重要。按他们说的条件拟合同，但加上一条，如果因为他们操作不当导致的问题，维修费用另计。”
这步险棋，背后是何雨柱对自身产品质量的绝对自信，以及对市场开拓的迫切需求。
接下来的日子，何雨柱像上了发条的陀螺。白天处理公司事务，晚上不是和技术团队熬夜解决生产中的工艺问题，就是研读能找到的一切关于企业管理、市场营销的书籍。他甚至还开始自学英语，啃着厚厚的《商务英语》，为将来可能面对的国际化竞争做准备。
这期间，他回四合院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回去，都行色匆匆。何淑兰总想给他做点好吃的，看着他明显消瘦的脸颊心疼不已。何大清话不多，只是默默把好菜夹到儿子碗里。妹妹何雨水已经是大五的实习医生，见到哥哥，总会用听诊器假装给他检查身体，开玩笑说：“何总，心率过速，压力太大，得注意休息啊！”
家，永远是他最温暖的充电站。但何雨柱知道，他不能停留。时代的列车轰隆前行，慢一步，就可能被甩下。
转机在一个月后到来。宝华机械厂采购的首批五套“三江I型”系统顺利交付，并在苛刻的车间环境下稳定运行了一个月，没有出现任何重大问题。对方不仅痛快的支付了尾款，还主动追加了十套的订单！更重要的是，经由宝华厂的介绍，珠江三角洲的好几家机械厂都主动联系上了“三江科技”！
公司的现金流危机瞬间缓解，士气大振。
也就在这时，之前联系过的一家本地信托投资公司主动找上门来。对方负责人参观了公司，仔细审阅了商业计划书，并与何雨柱进行了一场深入的长谈后，最终决定向“三江科技”注入一笔五十万元的风险投资，换取公司20％的股权。
这笔钱，对当时的“三江科技”来说，堪称雪中送炭，意味着可以扩大生产规模，招聘更多研发人员，加快新产品迭代速度。
签完投资协议的那天晚上，何雨柱破例没有加班，一个人去了办公楼的天台。初夏的晚风带着温热，吹拂着他因过度用脑而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脚下是灯火璀璨、正在疯狂生长的北京城。
他拿出新买的摩托罗拉大哥大（这是为了业务需要，咬牙配置的“门面”），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何雨水。
“哥！这么晚打电话，是不是有啥好事？”妹妹的声音永远充满活力。
“嗯，算是吧。”何雨柱望着远方的灯火，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更多的是如释重负的平静，“公司拿到一笔投资，暂时……算是站稳脚跟了。”
“太好了！我就知道我哥最棒！”何雨水在电话那头欢呼，“爸！妈！快过来！我哥公司发财了！”
电话那头传来父母急促的脚步声和欣喜的询问声。何雨柱听着家人嘈杂而温暖的关怀，嘴角终于露出了久违的、轻松的笑意。
他知道，这仅仅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引进投资，意味着引入了新的游戏规则和更多的责任。未来的路，竞争会更加激烈，挑战会更加艰巨。
但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只能凭借先知先觉小心翼翼前行的重生者。经过这几年的摔打，他积累了经验，建立了团队，拥有了在这个激荡年代搏击风浪的初步资本。
他挂掉电话，双手撑在天台冰凉的栏杆上，目光投向更遥远的南方。那里，是改革开放的最前沿，是“三江I型”系统即将开拓的新市场，也是他脑海中那些更加宏伟蓝图的起点。
属于“三江科技”的时代，属于他何雨柱的时代，正伴随着整个国家奔向现代化的轰鸣脚步，加速驶来。而他，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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