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清秋到底怎么了,就不能告诉老师吗?”
“我说了!”
江疏加重语气。
“我和她之间没有矛盾,只是单纯的不想再让其他人说闲话,仅此而已。”
他不是在和张馨芳商量,而是通知。
就算她不同意。
回教室后他也会自己把桌子搬走。
他怕继续跟白清秋坐在一起,自己会控制不住再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把她暴揍一顿。
反正明天高听禾就要转过来了。
就让这对狗男女坐一起去吧。
他倒要看看,这次没了他。
白清秋还能不能考得上清北。
凭借着上一世对轮椅的熟练度。
仅是几个呼吸间,江疏就和张馨芳拉开了不小的距离。
要是再待下去,江疏知道从自己嘴里蹦出来的话会越来越难听。
白清秋不是个东西。
但对他这位丈母娘。
江疏还是尽量保持着尊敬。
但也仅此而已。
怪只怪她生了这么个不是人的闺女。
“这孩子到底怎么了……”
愣在原地的张馨芳望着江疏的背影。
心中莫名开始担忧。
自己的女儿有几斤几两。
她这个做母亲的最清楚。
如果没有江疏在一旁督促和辅导。
凭她自己想考进清北。
成功率可能还不到60%。
江疏和白清秋在高一高二时期在明德成绩榜单上一直是霸榜第一第二。
按理说两人是这一届里最有机会考进清北的,甚至还有可能保送。
但这里有个问题。
江疏是断层式第一。
遥遥领先。
靠的是他自己的能力。
而白清秋虽是第二。
却和江疏之间还有不小的差距。
且成绩经常上下浮动,很不稳定。
这还是江疏经常辅导她才有的结果。
要是他不在女儿身边。
张馨芳真不确定自己的女儿还能不能保持住这样的成绩。
不行,两人之间肯定是闹矛盾了。
不然江疏不会有这么大变化。
既然江疏不肯说。
那她就晚些时候找清秋问问。
这时温栀从她身边嗖一下窜了过去。
快步跑到江疏身边,将他给背上楼梯。
很难想象,只有170不到的温栀是怎么背得动江疏的。
张馨芳不由地皱紧眉头。
这俩人的关系之前不是恶劣到差点打起来吗,什么时候又变得这么好了?
有问题!
……
“下一题是全国三卷的压轴题,考的是函数单调性和最值问题,我们来看这道题目,函数给的很简单,已知函数fx等于2x的3次方……”
“报告。”
江疏的突然出现。
给原本死气沉沉的数学课带来了不小的轰动。
睡着的和没睡着的以及半梦半醒的全都精神了。
纷纷侧目看向江疏以及他身下的新载具轮椅。
好家伙,他们只知道之前费主任对江疏动手,没想到他伤这么重,都坐上轮椅了。
费主任这么猛吗?
“进来吧。”
数学老师慢悠悠喝了口茶。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江疏吸引走,猛地提起戒尺在讲台上敲得啪啪响。
“看他干嘛,看试卷,你们都会了啊!”
所有人的目光这才重新看向试卷。
江疏离开前,课桌上的书本来是散落一地的,如今却被人码放得整整齐齐。
不用想,肯定是白清秋帮收拾的。
这要是放在上一世,江疏肯定会非常感动,但现在不一样了。
江疏拽住想要回自己座位的温栀,笑着说道:
“再帮我个忙呗,帮我把书桌搬到你隔壁。”
他的话犹如平静的池塘里被扔了一颗鱼雷。
炸得所有人立马抬起了头。
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江疏和白清秋。
咋回事啊?
真要分手啊?
不光分手,还要分家?
瘦子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
不情不愿地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10块钱塞进胖子的手里。
温栀瞥了一眼白清秋。
当看到对方脸上那副跟吃了死老鼠一样的表情后,心里别提有多爽了。
“行啊,乐意至极。”
江疏看都没看白清秋一眼,转动轮椅上的钢圈,径直朝后排驶去。
“江疏啊,你坐那么靠后,看得清黑板吗?”
数学老师推了推他鼻梁上镜片比啤酒瓶底还厚的眼镜。
江疏笑了笑,“仇老师今早吃的是韭菜馅饼吧。”
仇老师一怔,“你咋知道的?”
江疏甩了甩自己的长刘海。
抬手分别拽动自己的上眼皮和下眼皮。
让他的眼睛看上去大了不少,。
您大门牙上现在还卡着韭菜叶呢。”
班上顿时暴笑如雷。
仇老师赶紧捂住嘴,抠牙缝里韭菜的同时还埋怨地瞪了一眼江疏。
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腔滑调了。
看得见就说看得见呗,让他出糗干嘛。
有人欢喜自然就有人忧愁。
白清秋将手死死按在两张桌子的接缝处,脸涨得通红。
可终究还是抵不过温栀力气太大。
“拿来吧你!”
连书带桌子一同被对方搬走。
白清秋的身旁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
此刻,她明显感受到身后多出了许多异样的目光。
耳中嗡嗡作响的同时,还能听到不少的窃窃私语以及讥笑。
戳得她后背生疼,眼泪止不住的在眼眶里打转,喉咙里一阵紧似一阵。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会让江疏选择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她如此大的难堪。
“我们接着看题目,已知函数fx……”
仇老师晃了晃手里的卷子,继续开始念经。
“你干嘛非得坐我旁边,就不怕你的小媳妇吃醋?”
即便将两张桌子拼到一起。
温栀还是觉得眼前的一切梦幻得像是在做梦。
江疏竟然主动选择和她坐在了一起?
为什么?
他不是最讨厌自己了吗?
“那我走?”
江疏作势就要起身搬桌子。
“别,我不问了还不行吗,别走……”
温栀赶忙拽住江疏的衣角。
生怕他真的会离开自己。
就算是梦,她现在也不想醒。
“那就乖乖把嘴闭上,要是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小媳妇这三个字,我立马一头攮死(撞死)在这里你信不信?”
江疏指着身后的白瓷砖。
“我信,下次不会了……别死……”
温栀抿着下唇,心里乐开了花儿。
“那就好,现在给我认真听课,要是让我发现你在睡觉,我立马就走。”
“啊?”
温栀顿时露出痛苦面具。
让她听课,还不如拿刀捅死她算逑。
“嗯?”
江疏瞪了她一眼。
手慢慢摸上了桌角。
似乎随时都会搬桌子离开。
“别,我听还不行吗……”
“嗯。”
他们之间的互动,被同样坐在最后一排的胖瘦仙童全看在眼里,酸得俩人直翻白眼。
“奶奶的,这跟屙脸上有啥区别,娘!”
“是嘞,早知道我今天还不如死床上不来上课不妥了吗,真膈应人!”
“咱俩兄弟一个没混上,他倒好,一人泡俩!”
“哎,这点瓜子儿是弄不进肚里去了。”
瘦子叹了口气,把手伸进垃圾袋。
“为啥哎?”胖子不解道。
“你看着不干哕(干呕)的慌吗,还管吃啥子哎?”
胖子看了眼江疏和他身旁一直盯着他笑的温栀。
干脆也把手中的瓜子一扔,“是嘞,不管看,越看越想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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