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赵达功明确指令的刘奋,立刻开始了高效部署。时间紧迫,任何一丝拖延都可能走漏风声,导致功亏一篑。
刘奋首先叫来了来了新调整的省厅办公室主任和一名他极其信任的副厅长,在三人的小范围内进行了紧急磋商。挑选前往光明区分局执行秘密控制任务的人选至关重要,必须绝对可靠。
最终,一支由六名来自省厅不同支队、政治过硬、经验丰富的特别行动小组被迅速确定下来,六人被要求立刻上交个人通讯设备,集中待命,断绝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与此同时,刘奋亲自拨打了一个电话,联系上了光明区公安分局的政委王斌。王斌是部队转业干部,作风正派,与程度在工作理念上素有分歧,是刘奋经过仔细权衡后认为可以在此关键时刻信任的人选。
“王斌同志,我是省厅刘奋。”电话接通,刘奋的声音低沉,“现在有一个极其紧急和重要的任务,需要你立即配合执行,并严格保密。”
电话那头的王斌显然意识到了事态的非同小可,立刻回应:“刘厅长,您指示!”
“省厅正在调查一起重案,涉及程度同志的一些问题,需要他立即到省厅配合说明情况。”刘奋措辞谨慎,“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干扰和影响,需要采取非公开的方式。你现在立刻想办法,以汇报紧急工作或者讨论某个重要案情的名义,将程度同志稳在他的办公室里。记住,要自然,不能引起他的任何怀疑。省厅的行动小组会在三十分钟内抵达你局。”
王斌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钟,但他很快给出了坚定的回答:“明白,刘厅长!保证完成任务!我这就去找他,就说市局刚转来一个涉黑线索,需要紧急研判。”
“好!保持镇定,注意安全。行动小组到达后,会直接到局长办公室与你汇合。”刘奋叮嘱道。
安排妥当后,刘奋看向待命的特别行动小组组长,目光锐利:“任务目标,光明分局局长程度。行动要求,秘密、迅速、安全控制,不得惊动其他人员,不得造成任何意外。出发!”
两辆外表普通的民用牌照车辆,悄无声息地驶出省公安厅大院,汇入车流,直奔光明区公安分局。
与此同时,光明区分局大楼内。
政委王斌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有些加速的心跳,拿着一个文件夹,敲响了局长程度办公室的门。
“进。”里面传来程度略显低沉的声音。
王斌推门而入,脸上带着略显刻板的笑容:“程局,忙着呢?刚接到市局转来的一个紧急线索,涉及之前那个‘三哥’涉黑团伙的情况,有点复杂,想赶紧跟你碰个头,看看怎么部署。”
程度正靠在椅背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闻言皱了皱眉,但并未起疑。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吧,什么线索?”
王斌坐下,打开文件夹,开始煞有介事地汇报起来,语速不紧不慢,内容真伪掺杂,既足以吸引程度的注意力,又为省厅人员的到来争取着宝贵的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办公室内的程度听着汇报,偶尔提出一两个问题,并未察觉到任何异常。而王斌的内心,却如同绷紧的弓弦,计算着省厅人员抵达的时间。
大约三十多分钟后,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谁?”程度有些不耐烦地抬头。
门外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程局,王政委,省厅技术处的,过来送一份刚才王政委要的紧急鉴定报告复印件。”
这是事先约定好的暗号!
王斌立刻起身,一边走向门口,一边对程度说:“哦,是我刚才催他们要的那份报告,没想到送这么快。”他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省厅行动小组的组长和两名成员,他们穿着便装,但眼神锐利,气场逼人。
程度起初并未在意,但当他看到进来的人不像的省厅技术处人员,而且后面还跟着两人,并反手轻轻关上了办公室门时,他脸上的轻松瞬间消失,眼神骤然变得警惕起来。
“你们是?”程度猛地站起身,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
“程度同志!”行动小组组长声音不高,却带着强大的威慑力,他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证和省厅签发的传唤通知书,“我们是省公安厅特别行动组的。现依法传唤你到省厅,就相关案件配合调查。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程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嘴唇哆嗦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看着对方冰冷的眼神,以及旁边王斌复杂的表情,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那只摸向腰间的手也无力的垂了下来。他知道,一切都完了。反抗没有任何意义,只会罪加一等。
两名行动组成员迅速上前,一左一右站在程度两侧,看似搀扶,实则控制,低声而严厉地说:“程局,请吧。”
程度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颓然地被带离了办公室,没有惊动分局里的任何其他人。王斌看着他们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经全是冷汗。
程度被秘密带至省厅一个专用的、与外界隔绝的审讯点。刘奋亲自坐镇指挥审讯。
然而,与常小虎如出一辙,程度展现出了极强的心理素质和反审讯能力。他对自己与表弟常小虎之间的经济往来(主要是常小虎逢年过节送的“礼金”和帮他处理的一些私事)承认了一部分,但坚称这只是亲戚间的正常人情往来,并一再强调自己对此严格要求,从未利用职权为常小虎谋取过非法利益。
当审讯人员将话题引向陈海遇害案,提及案发前后他与常小虎异常频繁的通话记录时,程度显得更加镇定。他辩解称,那段时间常小虎的拆迁队正好在光明区接手了几个“硬骨头”项目,遇到了很多阻力,经常打电话向他“诉苦”和“请教”如何处理,通话频繁实属正常。至于那些暗语短信,他则一口咬定是表弟文化水平不高,说话喜欢故弄玄虚,他根本没在意,也看不懂。
审讯陷入了僵局。程度显然早有准备,或者说,他深知承认的后果,所以在进行着顽强抵抗。
面对这块难啃的骨头,刘奋并不气馁。他决定调整策略,双管齐下。一方面,继续对程度施加压力,寻找其供词中的漏洞;另一方面,将突破口重新放回常小虎身上。
在另一间审讯室里,审讯人员改变了策略,不再一味强攻,而是看似随意地对常小虎说道:“常小虎,你以为你不说,就没人知道了吗?你那个好表哥,光明区的公安局长程度,他现在可没功夫管你了。”
常小虎眼神闪烁了一下,但依旧嘴硬:“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审讯人员冷笑一声,将一张程度被省厅工作人员带到省厅的监控截图照片,推到了常小虎面前:“看清楚了!他现在自身难保!你还在为他扛着?值得吗?他现在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你身上,说都是你干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和照片,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常小虎的心理防线上。他一直以来的倚仗,就是觉得自己这个当公安局长的表哥能罩住自己,至少能在关键时刻通风报信。可现在,表哥居然也被抓了?而且可能还把责任都推给了自己?
常小虎的心理防线开始松动,眼神中的顽固被犹豫和挣扎取代。
审讯人员抓住时机,继续攻心:“常小虎,现在是你最后的机会!把事情说清楚,谁是主谋,谁指使的,还有没有其他同伙!立功才能赎罪!否则,谋杀反贪局长,你知道是什么下场!”
在长时间的沉默和心理挣扎后,常小虎终于崩溃了。他瘫在椅子上,喃喃道:“我……我说……但我知道的也不全……我表哥,他……他很小心……”
常小虎断断续续地交代,程度之前确实安排了一个人进他的拆迁队,但是杀人的事情他完全不清楚。不过,他提供了一个极其重要的线索:“我表哥……他有个地方,除了家和办公室,他偶尔会自己去……在城北老机车厂废弃仓库区,最里面那个带红色铁门的……他说那里清静。我有一次去找他,看见他躲在里面用一个从没见过的老式手机打电话,神神秘秘的,还特意让我到仓库门口去守着,不准任何人靠近……那里面,说不定有你们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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