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达功和高育良离开省长办公室后,刘长生脸上的凝重并未消散,反而更添了几分决绝。
刘长生深知,此刻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必须快、准、狠,不能有任何犹豫和疏漏。他拿起电话,直接拨通了省纪委常务副书记刘青林的号码。
刘青林是汉东纪委系统的老资格,也是汉东的本土干部,一向以原则性强、作风严谨着称,在具体案件的查办上,刘长生更信任他的执行力和保密意识。
“青林同志,我是刘长生。”电话接通,刘长生直接下达指令,“有一个紧急的秘密任务,需要你立刻执行。”
“刘省长,您指示。”刘青林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沉稳而恭敬。
“你亲自挑选几名可靠的办案骨干,组成一个特别行动小组。待会儿,由你亲自带队,直接到省委副书记高育良同志的办公室。”刘长生语气停顿了一下,加重了分量,“对祁同伟和肖钢玉,实施‘双规’措施。”
电话那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显然,这个指令的内容让刘青林也感到了极大的震惊。祁同伟是前公安厅长,肖钢玉是京州市检察院检察长,都是政法系统的重量级人物。
“刘省长……这个任务……是否需要先向田国富书记汇报一下?毕竟程序上……”刘青林谨慎地提出了疑问,这涉及到纪委内部的组织程序。
“不需要!”刘长生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语气强硬,“青林同志,你现在接到的,是省委下达的指令!此事关乎重大案件突破和汉东稳定大局,必须严格保密,直接执行!不需要向纪委任何其他领导汇报或沟通!听明白了吗?”
“……是!省长,我明白了!坚决执行省委命令!保证完成任务!”刘青林不再有任何迟疑,立刻领命。他清楚,这意味着刘长生,已经对田国富的信任降到了最低点。
就在刘长生紧锣密鼓部署的同时,祁同伟和高小琴也正处于极度焦虑中。程度的失联、沙瑞金的病倒……一连串的变故让他们感觉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迅速收紧。
山水庄园高小琴的办公室内,她刚刚接通与祁同伟的通话。
“同伟,不能再等了!”高小琴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但更多的是决绝,“我已经把集团未来几天的工作都安排好了,刚刚也跟赵瑞龙通过电话,例行公事地汇报了一下,他没有起疑。我们必须马上走!”
她提到的渠道,是祁同伟在担任公安厅长期间,利用职权提前准备好的几本假护照,以及赵瑞龙早年经营的一条用于“处理特殊事务”的秘密出境路线。
“好!今晚就走!我这边准备一下,我们……”祁同伟的话还没说完,他办公桌上的另一部内部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微一变,对高小琴低声道:“是我老师。”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接通了电话:“老师。”
电话里高育良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听不出任何异常:“同伟,你现在如果没什么紧急的事,30分钟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有点事情要跟你说。”
“好的,老师,我马上过去。”祁同伟恭敬地答应下来。
挂断高育良的电话,祁同伟立刻又拨通了高小琴的手机,语气带着一丝复杂:“小琴,老师刚打电话叫我过去一趟,说有事。我……我离开汉东之前,还是想去见他一面。你等我从老师那里出来,就直接去山水庄园接你,然后我们立刻出发!”
在祁同伟的内心深处,对这位一手提拔他、教导他的老师,依然存有最后的一丝敬畏和难以割舍的情愫。他或许想去做最后的告别,或许还想从高育良那里探听一点口风。
帝都,秋意已浓。一辆黑色的奥迪A8L,平稳地行驶在通往西郊的公路上。车内端坐着三位老人,其中一位,正是沙瑞金的岳父王征。王征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街景,沉默不语。另外两位,是他的老战友,如今虽然也已退下,但依然拥有着不容小觑的影响力和话语权。
汉东大学附属医院的高干病房内,沙瑞金的妻子王惠刚刚结束与父亲的通话。她走到病床边,看着脸色依旧憔悴的丈夫,低声转达了父亲的话。
“瑞金,爸刚才来电话了。”王惠轻声说道,“他已经和几位老战友动身去玉泉山了,会尽全力为你争取。爸让你一定稳住,利用这段养病的时间,深刻地做好反思。好好想一想,如果……如果你还能回到汉东,主持工作,今后到底该如何平衡各方关系,如何真正维持好汉东的发展大局?爸还说……”王惠的语气更加低沉,“老爷子们这些年积攒下来的人情和脸面,这一次,恐怕都要用在你的身上了。这个时候,你思想上万万不能倒下!”
沙瑞金听着妻子的话,脸上渐渐恢复了一些血色,眼中闪过激动和希望。岳父没有放弃他!他还有机会!
沙瑞金紧紧握住王惠的手,声音虽然还有些虚弱,但语气却充满了重新燃起的斗志:“小惠,你告诉爸,让他放心!我沙瑞金绝不会辜负他老人家的期望!这次教训,刻骨铭心!我已经想明白了许多事情。等我养好身体,回到汉东,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一定会把汉东的工作做好,绝不会再让爸失望!”
希望的曙光似乎再次照进了这间病房,沙瑞金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重返权力中心,挽大厦于将倾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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