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浪掀得人睁不开眼,最近那只熔岩兽直接炸成渣,碎甲飞得满天都是。剩下的两只被气流抛起来,直奔地缝。龙枭咬牙,抬手一挥,残剑“嗖”地飞出,插进岩缝边缘,剑气裹着碎石“哗啦”一声砸下去,把地缝堵了大半。
“封住了?”千羽灵眯眼。
“半刻。”他咳了口血,“岩浆会再顶上来。”
她没答,低头看自己掌心。血痕还在,但纹路开始发烫,像是有人拿烙铁贴在皮上。她忽然想起什么,猛地抬头——结界顶上那团螺旋火,颜色变了。朱红和幽蓝不再是分着转,而是混在一起,成了种说不出的暗色,像烧糊的铜。
“不对劲。”她后退半步。
龙枭也察觉了。他想掐诀,手刚抬起来就抖得不成样子。剑匣残片悬浮在空中,却结不成阵,反倒被那股暗火吸得往结界靠。
“收手。”他盯着她,“火要反噬。”
“现在收,咱们俩都得被岩浆炖了。”她抬手,双瞳猛地一缩,两股火从眼眶边缘喷出,顺着脸颊往下流,不是烧,是渗,像血从皮下往外冒。
她双手合十,掌心对掌心,两股火在中间压缩。空气“噼啪”作响,地面开始裂,不是一圈,是蛛网状,从她脚下往外爬。
龙枭想扑过去,刚动一步就被震得跪下。山体发出“嘎吱”声,像老木门被强行推开。头顶岩石一块块剥落,砸在结界上弹开,有的直接碎了。
“你疯了!”他吼。
“我早疯了。”她咧嘴一笑,牙上还沾着血,“从你第一次拿剑指着我那天就疯了。”
火压缩到只剩拳头大,颜色黑得发紫。她松手。
轰——
整座山抖了三下。结界炸了,火球冲天而起,把半边山腰掀了。岩层崩塌,碎石滚落,地缝彻底炸开,岩浆“哗”地涌出来,却在半空被气浪打散,像下雨一样洒下来。
千羽灵被掀飞,后背撞上一块凸岩,骨头“咔”地响了一声。她没管,抬头看——龙枭不见了。
“龙——!”
她刚喊出声,整个人就往下掉。地面塌了,她踩的地方直接裂成坑,人跟着碎石一起坠。
下坠途中,她看见龙枭在下面,半边身子悬空,手死死抓着一块岩角。她伸手去够,差半尺。
“跳!”他吼。
她闭眼,跳。
风刮得脸生疼。她以为会摔断腿,可刚掉到一半,后颈突然一烫,那道暗金纹路烧了起来。紧接着,一股白光从她灵根冲出,裹住两人,像被什么托着,速度慢了。
“你什么时候……”她瞪他。
“不知道。”他咬牙,“它自己动的。”
白光撑不了多久,坠势又开始加快。龙枭抬手,想掐诀,可灵力乱窜,剑匣残片刚浮起来就“砰”炸了。他改用残剑,抬手一掷,剑身“咔”地插进侧壁岩缝,剑柄还在外面晃。
“抓它!”他喊。
她伸手,没抓稳,剑柄从掌心滑过,割出一道血口。她骂了句,换手再抓,这次扣住了。两人悬在半空,脚下是翻涌的岩浆流,头顶是崩塌的山体。
“现在怎么办?”她问。
“等它烧完。”他说。
“等?你当我是烧火棍?”
她抬头,发现侧壁有道凸起的岩脊,离这儿两丈远。她松开剑柄,借着白光缓冲的力道,一脚踹在岩壁上,整个人横着飞出去。龙枭被她拽得一晃,差点脱手,但也借力荡了过去。
两人滚上岩脊,刚趴稳,上方一块巨岩砸下来,把剑柄砸断了。断剑“叮”地掉进岩浆,转眼没了。
“你的剑。”她喘着。
“破铁片子,不要了。”
她看他一眼,没说话。肩头那三道疤又裂了,血顺着胳膊往下滴,一滴一滴,落在岩脊上,冒黑烟。
她忽然伸手,按住他伤口。
“干什么?”他皱眉。
“别动。”她咬破指尖,在他伤口周围画了道符。血流过符纹,纹路一亮,血止了。
“你又来这套?”他扯袖子。
“不然呢?你流干了我背你走?”
他没吭声。山体还在塌,碎石不断往下掉,有的砸在岩脊上,震得人发麻。下方岩浆流得更急了,像是地底有什么东西在搅。
“它要出来了。”他说。
“谁?”
“下面那个。”
她趴到边缘往下看。岩浆翻滚,深处有两点红光,像是谁在底下点的灯。她正盯着,那两点突然动了,直冲上来。
“躲!”龙枭猛地将她按倒。
气浪从下方冲上来,带着硫磺味和腐肉味。一个黑影从岩浆里探出半个身子,头似狼,爪如钩,浑身裹着黏稠的浆液。它张嘴,没出声,可两人脑子里同时“嗡”地一响,像是有人拿锤子敲了下天灵盖。
千羽灵反手凝冰棱,刚成型就被黑影一爪拍碎。她被震得后退两步,脚下一滑,差点掉下去。龙枭抬手想挡,可灵力跟不上,只打出一道残气,被黑影轻易拨开。
“不行了。”他靠在岩壁上,“剑气稳不住。”
“那就别用剑。”她突然拽他,“跳河。”
“什么河?”
“下面。”
她指了指。岩浆流旁边有道暗口,黑漆漆的,像是山体裂开的肠子。她没等他答,直接抱着他往下跳。
下坠途中,白光又亮了,减了速。两人“扑通”砸进水里,激流立刻把人冲走。她呛了口,吐出来,是带铁锈味的黑水。
“这是……地下河?”她扒住一块石头,抬头看入口,已经被落石堵了大半。
龙枭在旁边浮起来,咳着水。他肩头伤口又被撞开,血在水里散成红线,缓缓聚拢,竟在水下画出个符文形状。
“你这血……还有这功能?”她瞪眼。
“不知道。”他抹了把脸,“但它能挡它。”
上方落石猛震,血魔撞在入口处,被那符文弹开,獠牙“咔”地断了一根。
“好用。”她咧嘴。
她摸腰间,摸到半截断裂的冰棱,是之前包扎用剩的。她抬手,想凝冰堵住入口,可体内火还在乱窜,灵力一提,两股火又在经脉里撞起来。
“别用灵力。”龙枭按住她手,“这水能吸火。”
她一愣:“你怎么知道?”
“你没发现?幽蓝火种进水就灭了。”
她试了试,指尖冒出一点幽蓝火苗,一入水,“滋”地没了。她立刻将残余火种顺着水流引向河底。水底有层黑矿,火一碰上,就被吸进去,连烟都不冒。
“玄铁矿?”她抬头,“这河底下是矿脉?”
“可能是。”
她笑了:“那咱们发财了。”
龙枭没笑。他抬手,用残剑斩断一根突出的岩柱,水流一偏,形成旋涡,把入口那块落石冲得更严实。
“暂时安全。”他说。
她靠在岩壁上,喘着。后背一凉,才发现贴着的是冰壁。她抬头,溶洞顶上倒悬着一排冰棱,晶莹剔透,像是从石头里长出来的。
她忽然觉得灵根在震,和冰棱的频率一样。
“这冰……”她伸手。
龙枭突然扯开衣领,锁骨处一道青痕亮起,蜿蜒如蛇,和她颈后那道一模一样。
“双生契约。”他低声说。
她愣住。
头顶冰棱“簌”地掉下一根,砸在地上,没碎,反倒“轰”地燃起幽蓝火焰。火在空中聚成一把剑的形状,静静悬着。
龙枭抬手,火剑落入掌心。
千羽灵看着他,终于明白那些梦里的白衣剑客是谁。
地底深处传来咆哮,震得冰火同燃,溶洞顶部裂开一道缝,半枚残破玉珏从中缓缓浮出,表面裂纹与她掌心血痕严丝合缝。龙枭怀中那半枚玉珏突然亮起,开始吸收暴走的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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