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晌午时分,两人在路边的茶寮歇脚。店家端上两碗热茶,粗瓷碗里飘着几片茶叶,热气氤氲中,隐约能闻见山野的清香。
魏无羡刚喝了两口,就听见隔壁桌传来熟悉的声音:“我说聂兄,这莲花坞的莲蓬再好吃,也犯不着让我跑这一趟吧?”
他抬头一瞧,顿时乐了——桌边坐着个穿杏色长衫的青年,手摇折扇,正是聂怀桑。而他对面的人,虽穿着普通的青布衣衫,那标志性的暴脾气却藏不住,不是聂明玦是谁?
“魏兄?”聂怀桑也看见了他,眼睛一亮,扇子“啪”地合上,“你怎么在这儿?”
魏无羡笑着走过去:“这话该我问你吧?聂宗主不是在清河待得好好的,怎么有空来这荒郊野外?”
聂明玦放下茶碗,沉声道:“怀桑说江澄那小子得了柄好剑,非要来开开眼。”
聂怀桑赶紧摆手:“哎呀大哥,明明是你自己想找江宗主切磋剑法……”话没说完,就被聂明玦一个眼刀瞪了回去,顿时缩了缩脖子。
魏无羡看得直笑,回头冲蓝忘机招手:“蓝湛,过来坐!都是熟人。”
蓝忘机走过来,与聂明玦相互颔首致意。聂怀桑盯着他马鞍上的桃花枝看了半天,笑道:“含光君也有这般风雅的时候?”
魏无羡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这是我家蓝湛特意折的,好看吧?”
蓝忘机耳根微红,没说话,只是给魏无羡续了杯茶。
聂怀桑眼珠一转,凑近魏无羡:“说起来,我听人说你们要去莲花坞?正好正好,不如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魏无羡刚要答应,就见聂明玦皱了皱眉:“我们还有事,不必叨扰。”
“哎大哥,”聂怀桑拉着他的袖子,“咱们也不急在这一时嘛,魏兄他们路上肯定有意思,一起走多热闹。”
聂明玦被他缠得没法,只好点头。魏无羡乐得拍手:“这下可热闹了!我这还有山楂糕,要不要尝尝?”
聂怀桑眼睛顿时亮了:“要要要!我就知道魏兄最疼我!”
几人重新上路时,队伍壮大了不少。聂明玦骑马走在最前,背影挺拔如松;聂怀桑跟在魏无羡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会儿讲清河的趣事,一会儿问莲花坞的近况;蓝忘机则与魏无羡并肩而行,偶尔插一两句话,却总能说到点子上。
路过一条小溪时,聂怀桑忽然喊着要钓鱼。聂明玦无奈,只好停下等他。魏无羡也来了兴致,跟着找了根树枝当鱼竿,蓝忘机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时不时帮他调整鱼线。
“上钩了上钩了!”魏无羡猛地一提,钓上来条巴掌大的鲫鱼,欢天喜地地喊,“晚上有鱼汤喝了!”
聂怀桑却半天没动静,急得直跺脚:“怎么回事?鱼都去魏兄那边了!”
聂明玦看不过去,走过去帮他调整了鱼饵,果然没多久就钓上来一条。聂怀桑顿时眉开眼笑:“还是大哥厉害!”
夕阳西下时,几人在溪边支起了火堆。聂明玦处理鱼的手法利落,不一会儿就煮好了一锅鱼汤,乳白色的汤面上飘着葱花,香气扑鼻。
“来,蓝湛,尝尝这个。”魏无羡舀了块鱼肉,细心地挑去刺,递到蓝忘机嘴边。
蓝忘机张口接住,眼里的笑意像浸了蜜。聂怀桑看得直咋舌,用扇子碰了碰魏无羡:“啧啧,魏兄,你这也太偏心了。”
魏无羡笑着把碗递过去:“自己舀。”
篝火噼啪作响,映得每个人脸上都暖暖的。远处的山峦被夕阳染成了金红色,溪水潺潺流淌,偶尔传来几声虫鸣。魏无羡靠在蓝忘机肩上,看着眼前的景象,忽然觉得,这样的旅途,有故人相伴,有笑语温茶,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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