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卯时三刻,所有订阅报纸的人就都收到了今日份的报纸。
秦萱边吃早饭,边看报纸。
每日的报纸都是经过了秦萱的首肯后,才会送去刻印。
但是拿到手之后又会是另一种感觉,就好似一个普通的少女,大婚那日妆扮美丽,众星捧月,非常引人注目。
那片半遮着太阳的云,穿着长衣的小福娃。
还有那头版头条,加上了牌坊和女尸的小画,让他还有再看一遍的念头。
秦荣的同窗们都兴奋炸了,当投稿的人看见自己的稿子加上了自己的笔名被刊印在报纸上时,那种无以比拟的兴奋,恨不得让他奔走相告。
但是还是会假做不经意状,咳一声,用指头点着那一版提醒友人:“你看看这篇。”
友人会更关注那头版头条,气得他按着他的头让他看自己的名字。
友人是知道他自己取的字号的,瞪大了眼睛:“你的文章如何在这上面,写得这么好,是你写的嘛。”
终是舒坦了。就差摇摇扇子说:“淡然淡然。”
秦荣被许多不同的人堵住,但他坚决不收投稿了,只收订阅报纸的钱。
那些没有刊上稿子的人,不但不敢和他说硬话,反而找着机会给他买好吃的。就照着报纸上说的那家粉蒸肉着人买了来吃。
确实味道尚可。
秦荣在书院的风头,一时无两。
如意记着小满说让她学八段锦,太极拳的话,早早的就去前院找秦大管家去了。
小满刚梳洗完,她就蔫蔫叽叽的回来了。
“秦管家说了,别说府中就没有会这个的,就算有人会,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学成的。”如意说。
更何况还要教别人,更是不可能。
小满心里啊了一声,这个和她们学跳舞练操还不一样,形似就好了。人家这个要形神兼备,甚至还要讲师承的。
“是我想差了。出错了主意,你别放在心上。我再想其他法子。”小满赶紧安慰她。
吃完早饭,不一时,银杏就牵着秦慕的手来上学了。
自鸣钟虽是坏了,但现在应是不到八点。来得忒早了点。
如意笑着去牵秦慕的手:“五少爷,今日早啊,早上吃了什么饭食啊?”
“我不告诉你。嘻嘻。”秦慕甩开她的手,在院子里跑了起来,嘴里还配着音,犹如开进来了一辆小火车,呜呜呜,哐当哐当。
小满看着从书房里伸出头来看的素雨,心想,这若是大少爷上午在书房中看书或处理事情,那可如何是好?
借用人家的地方,再把主人家搅得不得安宁,这放哪里也说不过去呀。
小满把他拘进屋子里,一样一样试探他对什么感兴趣。
他实是太过跳脱,时时刻刻不得闲。
这会儿她还在声情并茂的讲故事呢,下一秒他已经跑到窗台边去抠花盆里的泥土了。
如意战战兢的跟在他身后,生怕他又摔了新换的花盆。
唱歌也不行,他屁股更不挨凳子了,蹦得欢快。
对奖惩办法更是不放在心上。奖不奖小星星无所谓,有没有小红花,不在乎。
两三日的功夫,图画书被他撕了两本。
小满第一次感到度日如年。
她没有办法,只好请岑管事给做了个戒尺。
只求吓唬他一下,能每日在凳子上多坐一会儿。
戒尺还没拿到手,全国公府的主子们就都知道了。
国公夫人看着四夫人笑。
四夫人嘴上说着:“这个皮猴子,就得有人管管他。我就怕小满性子软,下不去手。一次打不怕,下回就更不管用了。”
但自那之后,每天回来都偷偷检查小五的手掌心。
看掌心上没有痕迹,又疑心是打在屁股或腿上了,看不着。
晚上等他洗澡的时候,特意去看了。
小孩子坐在澡盆里,看娘亲进来,大声道:“娘,我是男孩子,你是女孩子,你进来做什么,快出去。”
四夫人白了他一眼,出去了。
第二日又让四爷去。
“可劳累死你了。你且把心放放吧。小满不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我就没见过比她脾气再好的人了,也没见过比她更喜欢小让孩的人了,她哪能对小五动手。”四爷不是很在意,他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近日边关战事频发,各地灾民纷纷离了乡村,往州府去了,京城往东,已经有流民了。听说皇上连连震怒,朝堂上人人自危,上锋受了难,他们想安稳度日,那是不可能的,最近被折腾得不行了,身心俱疲。
又一日,四夫人实是忍不住,晚上吃饭的时候随意问道:“小五啊,听说小满先生的戒尺可长可厚了,不知道打人疼不疼啊?”
小五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猴,差点跳起来。瞪了她一眼:“你问这个做什么。”
脑袋上立时挨了他哥一巴掌:“怎么和娘亲说话的。”
小五敢和娘亲呛声,不敢惹四哥。
他娘打他通常是做做样子,但他哥可是下死手的,打的他疼死了。
小五低头吃饭。
又过了几日,四夫人一进议事堂,眼皮就跳。
刚一坐下,国公夫人就朝她笑。
“母亲,我是哪里不妥帖吗?”
“你没听说?”国公夫人奇道。
“啊?”
“你家小皮猴把自鸣钟给弄坏了。”
四夫人脸僵了一下,这自鸣钟是东宫赏赐的,虽说不是圣上赏的,但也不能轻易给弄坏了啊,且不说这玩意多金贵,多值钱。
这事它可大可小。
“母亲,这,这我还真不知道。小满先生也没有使人来知会我一声,要么,我这就使人去请个修理匠人来。”
国公夫人的脸色更奇怪了。
”那倒是不用请了,听说小满先生让苙儿他们把自鸣钟给拆了,看看是哪里坏了,结果没查出来哪里坏了,装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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