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听风小筑”厚重的木门,一阵舒缓的爵士乐夹杂着淡淡的酒香和咖啡香扑面而来。清吧内部光线昏暗而柔和,暖黄的壁灯和桌上摇曳的烛光营造出慵懒惬意的氛围。卡座里稀稀拉拉地坐着几桌客人,低声交谈着,气氛并不喧嚣。
林晚好奇地睁大眼睛,像只初入陌生领地的小动物,视线在复古的装潢、琳琅的酒柜、以及远处小小舞台上抱着吉他低吟浅唱的驻唱歌手身上来回打探。
程砚锐利的目光快速扫过全场,确认环境还算安全、客人看起来也多是放松聊天的类型后,才稍稍放下心。他拉着林晚,选了一个位置相对靠后、视野却能清晰看到门口和舞台的卡座坐下。服务生很快过来,程砚点了一杯威士忌加冰,然后对服务生说:“给她一杯鲜榨橙汁。”
“啊?橙汁?”林晚有点小失望,她还以为能尝尝鸡尾酒呢。
“嗯。”程砚不容置疑地点头,目光瞥向她,“你还小,喝果汁。”
林晚撇撇嘴,没敢反驳,乖乖接受了她的橙汁。
舒缓的音乐流淌,舞台上的驻唱歌手声音低沉而有磁性,灯光勾勒出他清瘦的侧影。林晚托着腮,看得入神,忍不住小声感叹了一句:“唔……这个唱歌的小哥哥长得挺帅的……”
话音未落,一只温热的大手就伸了过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轻轻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向自己。
程砚微微眯起那双深邃的桃花眼,凑近她,声音低沉,带着点危险的意味和浓浓的醋意:“嗯?帅?那你看看,是我帅,还是台上那个小白脸帅?”
林晚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较真”弄得一愣,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感叹,他居然就当真了?还吃醋?
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线条分明、英俊得极具侵略性的脸,林晚心里甜丝丝的。她伸出手,带着安抚的意味,轻轻摸了摸程砚绷紧的脸颊,声音软糯,带着笑意:“当然是……我的男朋友最帅啦!全世界最帅!”
这句毫不掩饰的夸奖和亲昵的动作,瞬间抚平了程砚心里那点小疙瘩。他满意地轻哼一声,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转而长臂一伸,将林晚轻轻揽入自己怀中,让她舒服地靠在自己胸口。
林晚顺从地依偎着他,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和温暖的怀抱,听着耳边舒缓的音乐和歌手低沉的嗓音。酒吧里慵懒放松的氛围,加上白天游玩积累的疲惫,像一张温柔的网,慢慢将她包裹。她舒服地蹭了蹭,眼皮却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沉。
没过多久,一个小小的哈欠毫无预兆地从她嘴里溜了出来。
程砚低头,看着怀里女孩已经有些迷蒙的眼神和困到微微泛红的脸颊,抬手看了看腕表,已经快十一点了。
“困了?”他低声问,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
“唔……还好……”林晚强撑着精神,想否认。
然而,仿佛为了拆穿她的谎言,又一个更大的哈欠紧跟着冒了出来,眼角甚至沁出了一点生理性的泪水。
程砚失笑,不再犹豫,轻轻将她扶正坐好:“走吧,回去睡觉。明天还要早起逛古镇。”
这次林晚没再逞强,乖乖地点头,任由程砚牵着她,走出了安静流淌着音乐的清吧。
回到温馨舒适的民宿套间,程砚推着林晚的肩膀,催促道:“快去洗澡,早点休息。”
林晚迷迷糊糊地应着,拿了睡衣走进浴室。温热的水流冲刷掉一天的疲惫,也让她本就浓重的睡意更加汹涌。她几乎是闭着眼睛完成了洗漱,换上柔软的睡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
然而,当她的目光触及卧室内那张铺着洁白床单、宽敞舒适但明显是双人大床时,混沌的大脑瞬间一个激灵!
一个非常重要、被她完全忽略了的问题,如同冷水般浇了下来——只有一张床!
她擦头发的动作顿住了,站在原地,看着那张大床,小脸上写满了犹豫和不知所措。要不要……跟他说?怎么开口?要么自己睡沙发?好像不太好……可是……
她看到程砚正站在临水的观景阳台上,背对着她打电话,似乎是在处理什么工作上的事情。夜风吹动他的衣角,背影显得有些冷峻。
林晚张了张嘴,又闭上了。算了,等他打完电话再说吧。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困意再次席卷而来。她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想着就坐一会儿,等他打完电话再商量。
可是,沙发太软,房间太暖,身体太疲惫……她刚坐下没几分钟,眼皮就像有千斤重,脑袋一点一点的,最终抵抗不住睡意的侵袭,身子一歪,抱着擦头发的毛巾,就那么趴在柔软的沙发靠背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程砚处理完一个紧急的电话会议,带着一丝疲惫和室外的微凉回到房间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他的小姑娘,穿着单薄的睡衣,湿发还半干着,像只毫无防备的小猫,蜷缩在沙发上睡得正香,呼吸均匀绵长。
程砚的眉头瞬间拧紧!
虽然房间里暖气充足,但毕竟是深冬,穿着这么单薄的睡衣,头发没干透就睡在沙发上,万一着凉感冒了怎么办?
他立刻脱下自己还带着室外寒气的外套,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他先小心翼翼地拿开她抱着的毛巾,然后弯下腰,一手穿过她的腿弯,一手稳稳托住她的后背,用最轻柔的力道,将她整个打横抱了起来。
林晚在失重感中微微蹙了下眉,发出一声模糊的嘤咛,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似乎要醒来。当被放到柔软大床上的瞬间,她终于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程砚近在咫尺的、带着关切的脸。
混沌的大脑似乎还残留着刚才的困扰,她看着程砚,小嘴微张,带着浓重睡意的声音含混不清地问:“阿砚……只有……一张床……”
程砚看着她这副睡眼惺忪、连话都说不利索却还在操心这个问题的样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俯身,将她散落在脸颊的湿发轻轻拨开,指腹带着安抚的力道,摩挲着她温热柔软的脸颊,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没事,你睡吧。我保证,不会乱来。”
这句“不会乱来”像是某种安心的咒语。林晚本就困得厉害,听到“你睡吧”三个字,强撑的最后一丝清明也瞬间瓦解。她含糊地“嗯”了一声,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垂落,几乎是下一秒,呼吸就再次变得绵长安稳,彻底陷入了深度睡眠。
程砚看着她毫无防备、纯净得如同婴儿般的睡颜,心尖软得一塌糊涂。他忍不住低下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极轻极柔的吻,如同对待稀世珍宝。
然而,当他直起身,目光扫过她因为睡姿微微敞开的睡衣领口下若隐若现的精致锁骨,以及薄被下勾勒出的柔软曲线时……那股熟悉的、被强行压制了一路的灼热渴望,瞬间如同燎原之火,自下而上猛烈地席卷而来!
“艹!”
一声低低的、带着极度压抑的国骂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程砚猛地转过身,几乎是逃离般地冲进了浴室。
冰凉刺骨的水流兜头浇下,试图浇灭那几乎要焚毁理智的欲火。他靠在冰冷的瓷砖墙上,仰着头,任由冷水冲刷着身体,心里只剩下满满的自我唾弃——程砚,你他妈真是自己找虐!
为了不让自己在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会吓到小孩、让她后悔的举动,他只能逼着自己冷静,再冷静。
冲了很久的冷水澡,直到那股燥热勉强被压下,程砚才裹着浴袍走出来。他走到床边,看着林晚依旧睡得香甜的侧脸,深吸了好几口气,最终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在她身边躺下——刻意保持了半臂的距离,并且是背对着她的姿势。
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放空大脑,甚至在一遍遍地默念着清心咒(虽然并没有什么用),试图赶紧入睡。然而,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清甜的沐浴露香气和独有的馨香,身后传来的均匀呼吸声,都像是最强烈的诱惑,让他身体僵硬,神经紧绷。
这一夜,对程砚来说,注定是一场漫长而煎熬的意志力考验。
清晨,熹微的晨光透过木窗的缝隙洒入房间。林晚舒服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这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她刚坐起身,就看到程砚从洗手间里走出来。他穿着整齐的休闲服,头发还有些湿润,但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利落。
“醒了?”程砚走过来,很自然地俯身,在她还带着睡意、微微嘟起的唇上印下一个轻柔而温暖的早安吻。
林晚被这突如其来的甜蜜弄懵了一下,随即又觉得哪里不对。她下意识地伸手碰了碰程砚刚吻过她的脸颊,疑惑地问:“阿砚……你身上……怎么这么凉?” 他的唇也是微凉的,不像是刚从温暖的被窝里出来。
程砚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他当然不会告诉她,自己刚在浴室里又冲了一场透心凉的冷水澡才勉强压下清晨那股更汹涌的躁动。他眼神闪烁了一下,迅速转移话题:“咳……可能刚才在阳台站了会儿。快起来洗漱,古镇的早餐很出名,去晚了就没了。”
林晚本就是随口一问,见他这么说,也没多想。她“哦”了一声,听话地掀开被子下床。薄被滑落,露出她纤细白皙的脚踝和一小截光滑的小腿。
程砚的目光刚触及那抹诱人的白皙,瞳孔猛地一缩!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他猛地转过身去,动作快得有些狼狈。
该死!他闭了闭眼,心里暗骂,还好转得快,毕竟……半个小时内连续两场冷水澡,他这把“老命”是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林晚完全没注意到程砚这一瞬间的异常和内心的惊涛骇浪。她只是想着不能让程砚等太久,快速地钻进洗手间洗漱。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她轻快的哼歌声和水流声。
程砚听着那声音,背对着洗手间,无声地、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感觉这场无声的战斗……比管理一个跨国集团还要累心。他用力按了按眉心,努力压下身体里那股不合时宜的躁动。
“阿砚!我好了!” 林晚精神焕发地从洗手间蹦出来,脸上带着期待的笑容,“我们快下楼去吃早餐吧!听说这里的米线特别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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