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刚从顾远舟的房间出来,轻轻带上门,一转身,就看到林晚裹着厚厚的白色浴袍,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小脸红扑扑的,像刚洗过的水蜜桃,还带着温泉蒸腾后的热气和水润,正从走廊那头走过来。
她看到程砚从表哥房间里出来,脚步明显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紧张和担忧。她快步走到程砚面前,仰起脸,小手紧张地抓住他的胳膊,压低声音急切地问:“阿砚?你……你怎么从表哥房间出来?他是不是又……又为难你了?跟你说什么了?”
看着她这副如临大敌、生怕自己受委屈的模样,程砚心里又暖又好笑。他反手握住她微凉的小手,轻轻捏了捏,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轻松地说:“瞎想什么呢?没有的事。就是随便聊了两句,关于……嗯,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他含糊地带过,不想让她担心他们刚才讨论的内容。
“真的?”林晚狐疑地看着他,仔细分辨他脸上的表情,似乎想找出一点破绽。
“当然是真的。”程砚失笑,抬手揉了揉她半干的头发,“你看我像被为难的样子吗?快去洗澡吧,时间不早了,泡完温泉要赶紧把头发吹干,别着凉了。”
见他神色坦然,语气自然,林晚这才放下心来,乖巧地点点头:“哦,好。那我先去洗澡啦。”
她松开手,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去拿换洗衣物。程砚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林晚回到房间,拿了干净的睡衣和贴身衣物,走进了套房内独立的淋浴间。她正准备调试水温,淋浴间的磨砂玻璃门却被轻轻推开了。
程砚高大的身影挤了进来,狭小的空间瞬间显得更加拥挤。
“呀!”林晚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用双臂环抱住自己,脸颊瞬间爆红,又羞又急地压低声音道:“你……你怎么进来了!快出去!表哥和小宇还在外面呢!”她伸手去推他,力道却软绵绵的。
程砚顺势握住她推拒的手,将她轻轻拉进怀里,下巴抵在她散发着淡淡洗发水清香的发顶,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和不容置疑的撒娇:“没事,我锁门了。”他顿了顿,低头,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带着蛊惑的意味,“晚晚……你不想我吗?”
林晚被他抱在怀里,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坚实温度和有力的心跳,听着他低沉性感的嗓音,身体不由自主地有些发软。她嘴上还在逞强,声音细若蚊蚋:“不……不想……你快出去啦……”但推拒他的手却没什么力气。
程砚感受到她的软化,低低地轻笑一声,像得逞的猫。他将头埋在她的颈窝,用脸颊轻轻蹭着她光滑细腻的肩头,像只大型犬在寻求安抚,动作亲昵又带着点无赖。
这招对林晚果然有效。她心尖一颤,最后那点抵抗也土崩瓦解,环在他腰间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些,算是默许了。
程砚感受到她的回应,抬起头,深邃的眼眸在氤氲的水汽中显得格外明亮,他深深地望进她带着羞涩和迷离的眼睛里,然后缓缓低下头,精准地攫取了她微张的、带着温泉气息的柔软唇瓣。
“唔……”林晚轻吟一声,闭上了眼睛,沉溺在这个温柔而缠绵的吻中。
淋浴间里,温热的水汽渐渐弥漫开来,模糊了玻璃,也模糊了相拥的身影。水龙头不知何时被拧开,淅淅沥沥的水声掩盖了细碎的喘息和低语……
一个半小时后。
程砚用宽大的浴巾将昏昏欲睡的林晚仔细包裹好,打横抱起,走回卧室,轻柔地放在柔软的大床上。林晚几乎是头一沾枕头,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呼吸均匀绵长,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和满足后的恬静。
程砚侧身躺在她身边,支着头,目光贪婪地流连在她安静的睡颜上。指尖极其轻柔地拂过她微烫的脸颊,心底涌起无限的怜爱和占有欲。他真想就这么一直抱着她,看着她,直到天亮。
但理智告诉他不行。外面还有顾远舟和夏宇,虽然隔音很好,但他还是得回自己房间。
“啧……”他有些不甘地轻咂了一下嘴,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动作极其轻柔地掀开被子下床。他又仔细地替她掖好被角,确保她不会着凉,这才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珍重的晚安吻。
他站在床边,又深深地看了她几眼,仿佛要将这静谧美好的画面刻在脑海里,这才依依不舍地转身,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并轻轻带上了门。
回到自己冷清的房间,程砚拿起放在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准备看一下时间。
屏幕亮起,锁屏界面上赫然显示着十几条未读信息和三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陈默。
程砚挑眉,解锁手机,点开与陈默的聊天界面。
信息的时间跨度从晚上十点半一直到接近午夜十二点半。
最早的一条是十点半左右,语气还算正常:
【老板,您在吗?有点急事需要向您汇报。】
隔了十几分钟,没收到回复,第二条信息语气开始带上了一丝急切:
【老板?看到信息请回复一下,事情有点紧急。】
又过了二十分钟,第三条信息透露出明显的焦虑:
【老板!您是不是休息了?方便接电话吗?真的很急!】
然后是十一点半左右,连续几条信息,能明显感觉到陈默的耐心在急速消耗:
【老板!回个话啊!】
【程总!祖宗!您到底在哪儿啊?!】
【手机没电了?还是出什么事了?!】
最后几条,接近十二点,陈默的语气已经从焦急升级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但依旧顽强地保持着最后一丝职业素养:
【老板……我求您了……吱个声行吗?】
【(崩溃表情包)我真的要报警了!】
【(流泪猫猫头.jpg)老板,您还好吗?给个活着的信号吧!】
程砚饶有兴致地翻看着这一连串信息,几乎能透过屏幕看到陈默从最初的恭敬汇报,到中间的焦急等待,再到最后抓狂崩溃、却又不得不强压怒火保持礼貌的完整心路历程。他甚至可以想象出陈默在办公室里抓着头皮、对着手机屏幕咬牙切齿的样子。
他忍不住低笑出声,心情颇好地回拨了陈默的电话。
电话几乎是秒接!听筒里立刻传来陈默带着浓重怨气、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声音,语速快得像机关枪:
“老板!!!您可算回电话了!!!我还以为您被外星人绑架了或者遭遇什么不测了!!!您知不知道我从十点半开始给您发了多少信息打了多少电话?!您到底干嘛去了啊?!手机静音也不能静音两个多小时吧?!您知道我这两个小时是怎么过的吗?!我差点就要打给沈少问他知不知道您在哪儿了!!!”
程砚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了一点,等陈默连珠炮似的抱怨告一段落,才慢悠悠地开口,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嗯,刚才在洗澡,没看手机。什么事这么急?”
电话那头的陈默似乎被这句轻描淡写的“在洗澡”给噎住了,沉默了两秒,然后传来一声巨大的、仿佛用尽全身力气的深呼吸声,接着,他的声音努力恢复了平时的职业化,但依旧能听出咬牙切齿的痕迹:
“老板……你是不是忘了今晚还有一场跨国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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