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春雨,淅淅沥沥地洒在“山海花田”,刚种下不久的花籽已冒出嫩绿的芽尖,格桑花的小苗带着绒毛,虞美人的芽儿纤细娇弱,向日葵的幼苗则顶着两瓣圆圆的子叶,像一个个撑开的小绿伞。田埂边的泥土被雨水浸润得松软,踩上去会留下浅浅的脚印,空气里满是青草与泥土混合的清新气息。
“该给小苗间苗啦!”清晨,老水手穿着蓑衣、戴着斗笠,手里拿着一把小镊子走进花田,“小苗长得太密会抢阳光和养分,得把弱苗拔掉,留下壮苗,这样才能长得好。”谢怜和花城也换上雨靴,小海娃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一个装弱苗的小竹篮——他说要把拔下来的小苗种在院子的花盆里,墨尾则披着一块小小的油布,跟在田埂边,时不时用鼻子蹭蹭小苗,像是在分辨哪株该留、哪株该拔。
老水手蹲下身,用镊子轻轻夹起一株瘦弱的向日葵苗,小心翼翼地从土里拔出来:“大家拔的时候要轻,别碰伤旁边的壮苗。间距要留够,向日葵苗间距宽些,虞美人苗可以稍密一点。”谢怜和花城跟着示范,手指轻轻捏住弱苗的根部,慢慢往上提,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易碎的玻璃。
小海娃也学着他们的样子,在格桑花苗里挑选弱苗,虽然偶尔会把壮苗误拔出来,但他会立刻把壮苗重新种回土里,用小手轻轻压实周围的泥土:“对不起呀,我不是故意的,你要好好长大哦!”那认真的模样,引得老水手忍不住笑起来:“没关系,多练几次就会了,咱们小海娃也是护苗小能手呢!”
墨尾蹲在小海娃身边,要是发现小海娃拔起壮苗,就会轻轻用爪子碰他的手,像是在提醒。小海娃见状,会立刻检查手里的小苗,要是真拔错了,就会摸摸墨尾的头:“墨尾真聪明,谢谢你提醒我!”墨尾则会摇着尾巴,用舌头舔舔他的手,像是在回应。
正午时分,雨渐渐小了,绣娘带着姑娘们提着食盒来到田埂边,食盒里装着刚煮好的姜茶和艾草粿。“大家快歇会儿,喝口姜茶暖暖身子,别着凉了。”绣娘把姜茶递给谢怜,笑着说,“这艾草粿是用田埂边刚冒芽的艾草做的,里面包了豆沙馅,吃着甜糯,还能祛湿。”
小海娃接过艾草粿,咬了一口,豆沙馅的甜香混着艾草的清香在嘴里散开,他眼睛一亮:“好吃!比去年的还好吃!”老水手坐在田埂上,喝着姜茶,看着田里整齐的小苗,笑着说:“今年的小苗长得壮,等过些日子再施点肥,肯定能长得又快又好。到了夏天,咱们花田的花肯定比去年开得更艳,赏花宴也能更热闹。”
午后,雨停了,太阳从云层里探出头,洒下柔和的光芒。乡亲们开始给小苗浇水、施肥,谢怜拿着小水壶,往小苗根部轻轻浇水,避免水流冲倒娇嫩的芽尖;花城则拿着装着农家肥的小瓢,均匀地撒在田埂边,确保每株小苗都能吸收到养分。
小海娃和几个小伙伴则在田埂边玩起了“编草环”的游戏,他们用田埂边的青草编成小小的圆环,还在上面插上几朵刚开的小野花,戴在头上,像是一个个小小的花仙子。“谢怜哥哥!你看我的草环好看吗?”小海娃跑过来,把编好的草环戴在谢怜头上,“我给你也编了一个,这样你就是花田的守护神啦!”
谢怜笑着摸了摸头上的草环,点头说:“好看!咱们小海娃的手真巧。”花城也凑过来,小海娃见状,又把另一个草环戴在他头上,笑着说:“花城哥哥也要当守护神,和谢怜哥哥一起守护咱们的花田!”
傍晚时分,夕阳把花田染成了金色,小苗在夕阳下泛着嫩绿的光。大家收拾好农具,准备回家,小海娃手里拿着装弱苗的竹篮,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墨尾跟在他身边,尾巴上还沾着几根青草,像是也参与了“编草环”的游戏。
回到故事阁,谢怜把今日间苗的事记在四季花事册上,还贴上了一片向日葵的子叶,作为纪念。花城则在厨房煮着蔬菜汤,里面放了刚从菜窖里拿出来的萝卜和新摘的青菜,鲜美的味道弥漫了整个屋子。
两人坐在窗边,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花田,听着远处传来的蛙鸣声,手里捧着温热的蔬菜汤。“三郎,”谢怜轻声说,“看着这些茁壮成长的小苗,感觉心里满是期待。”花城握紧他的手,温柔地说:“这些小苗就像咱们的希望,只要咱们用心呵护,它们肯定能开出最美的花。以后的每一个春天,咱们都要一起守护这片花田,看着小苗长大、开花,把日子过得越来越有盼头。”
月光洒在花田上,小苗在月光下轻轻摇曳,像是在为这个充满生机的春日起舞。远处的海浪声轻轻传来,混着蛙鸣声,像是在为这片花田奏响温柔的乐章。谢怜望着身边的人,心里满是幸福——原来最美好的期待,便是与重要的人一起,在这片土地上守护每一株幼苗,见证每一次成长,把每个平凡的日子,都过得充满生机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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