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还以为你只会舞刀弄剑,没想到烤起肉来还挺有章法 —— 你看这饕餮肉,外皮烤得焦脆,咬着带劲,里面的肉却嫩得能飙汁,仙灵椒撒得不多不少,刚好压了油脂的腻,还留着肉本身的鲜气,比西域那些老字号烤肉铺的手艺还强上三分!”
说着,他又伸手去拿另一串刚烤好的肝脏,嘴里还不忘补充一句:“不过嘛,也就这一次算你过关,下次要是烤老了,我可就不买账了!”
话里的挑剔劲儿十足,可嘴角扬起的弧度,却暴露了他心里的满意。周围的巫族百姓听了,都忍不住笑起来,连封实初都勾了勾唇角,顺手又递给他一串刚烤好的肝脏串。
云九歌接过烤串,抬眼看向封实初,见对方又拿起一根签子,帮一个小丫头挑去肉串上的骨头,动作温柔得不像话,忍不住笑出声:“封实初,你也吃啊,别光给别人烤。”
封实初回头看他,见少年眼底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光亮,嘴角也勾起了真切的笑容,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再拿起一串刚烤好的肉串递过去:“刚烤好的,趁热吃。”
云九歌毫不犹豫接过,三下五除二又吃光。
林昭昭看着眼前的景象,也忍不住弯了弯眼。
篝火跳跃着,映得每个人脸上都暖暖的,烤肉的香气、孩子们的笑声、长老们的谈笑声混在一起,连夜晚的风都变得温柔起来。
司徒明倒了一杯灵酒递给封实初,语气带着感激:“初祖,多谢您为孩子们烤肉。”
封实初接过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落在云九歌身上,见少年正和孩子们抢着最后一串烤肉,脸上满是鲜活的笑意,眼底也染上了点暖意:“举手之劳。”
其实哪里是举手之劳?为了这顿烤肉,他刻意把饕餮拿进自己的空间里,利用空间不同的时间流速,不眠不休地熬了一个星期,才做到在解刨时完全避开了血管,不让一滴血渗进肉里,只为了保证肉质鲜嫩,连调料都是按照云九歌的口味准备的。
可看着少年终于走出悲伤,笑得像个孩子,封实初觉得,再麻烦也值得。
云九歌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回头看了过来,手里还举着半串烤肉,朝他晃了晃:“封实初,快过来吃,再不吃就被他们抢光啦!”
封实初勾了勾唇角,迈步走过去。
篝火噼啪作响,火星子溅得更高,烤肉的香气飘向遥远的夜空。
大家正聊着天,远处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伴着姑娘们清脆的笑声。
只见七八个巫族姑娘挎着竹篮走过来,篮里装着刚摘的灵果和酿好的果酒,头上的银饰随着脚步叮当作响;她们身后跟着几个壮实的巫族小伙,手里扛着新鲜的松枝和干净的陶盘,脸上满是爽朗的笑意。
“听闻神女、圣子和初祖在办烤肉宴,我们也来凑个热闹!” 领头的姑娘叫阿依,是巫族里最擅长歌舞的,她笑着把果酒递给林昭昭,“这是我们用山巅的冰晶果酿的酒,度数不高,还能驱寒,您尝尝。”
林昭昭接过陶碗,抿了一口,清甜的果香混着淡淡的酒香在舌尖散开,还带着点冰晶果特有的凉意,顿时觉得解了烤肉的油腻,忍不住赞道:“真好喝,比寻常果酒爽口多了。”
阿依听了笑得更开心,招呼着姑娘们摆果盘、倒果酒,小伙们则帮着添松枝、翻烤架,原本就热闹的营地更添了几分活力。
几个姑娘兴致一来,拉起手围着篝火跳起了巫族的传统舞蹈,脚步轻盈如蝶,裙摆随着动作扬起,银饰碰撞的声音和着篝火的噼啪声,成了最动听的伴奏。
小伙们也不甘示弱,拿起腰间的骨笛吹奏起来,笛声悠扬,引得孩子们也跟着蹦蹦跳跳,连封实初都停下了手里的烤串,目光柔和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林昭昭一边吃着烤肉,一边看着热闹的人群,指尖轻轻摩挲着陶碗的边缘,忽然想起之前一直惦记的事。
她朝司徒明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到身边来,递过去一串刚烤好的饕餮肉:“司徒族长,尝尝这个,大师兄的手艺可是难得一见。”
司徒明连忙接过,小心地咬了一口,顿时被肉的鲜美惊艳到,连声道谢。
林昭昭见他吃得开心,顺势问道:“之前听你提起过雪域神山,我一直很好奇,那神山为何会突然消失?”
司徒明闻言,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他放下肉串,喝了一口灵酒,才缓缓开口:“这事说起来,也有上千年了。”
他抬头望向远处的夜空,眼神带着点悠远的怅惘,“相传在很久之前,这片土地上还有仙神驻足,巫族也能时常得到仙神的指引。可后来域外天魔入侵,污染了大地。仙神们遗弃了这里,留下的修士争斗不断,连带着我们巫族也受了不少牵连。”
“就在那时,雪山神女出现了。” 司徒明的声音沉了沉,带着敬畏,“神女是我们巫族的守护神,她见族人受难,便以整个雪域神山为阵眼,布下了惊天动地的守护大阵,将神山彻底隐藏了起来。从那以后,外人就再也找不到神山的踪迹,我们巫族也只能靠着祖辈传下来的传说,知道神山还在,却没人清楚到底该怎么进入。”
林昭昭心里一动,放下手里的烤串,追问道:“那你们就没试过找阵眼的入口吗?比如祖辈传下来的信物,或是特殊的节气、法术?”
司徒明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无奈:“试过,可都没用。守护大阵太过玄妙,我们试过用巫族的血脉感应,试过在月圆之夜祭拜,甚至试过用灵力强行冲击可能的阵眼,可连一点涟漪都没引起来。久而久之,族里的人也就渐渐放弃了,只把找到神山的希望寄托在‘有缘人’身上。”
林昭昭沉默了,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陶碗。
她们要想回到原本的世界,必须通过苍穹之门,而苍穹之门就在雪域神山之巅。若是找不到进入神山的办法,他们就只能被困在这片土地上,永远回不去。
琉璃伽罗这家伙又不靠谱,明明可以直接带他们回雪域神山,却把他们扔下,自己回去了。
她抬眼看向封实初和云九歌,封实初似乎察觉到她的心思,朝她递过来一个安抚的眼神。
云九歌正和孩子们抢着最后一颗灵果,脸上满是无忧无虑的笑容,仿佛完全没意识到他们面临的难题。
林昭昭轻轻叹了口气,心里暗暗盘算:看来接下来,他们的首要任务,就是找到进入雪域神山的办法,哪怕希望渺茫,也得试一试。不然,父皇、母后、风仔、哥哥他们会为了前往虚冥界拯救自己,陷入疯狂当中……
林昭昭看着跳跃的篝火,突然想到了星罗轮回镜,她想要利用契约与星罗轮回镜沟通,却发现不行。她只好利用星罗轮回镜给师父央金梅朵留言。告诉她自己没有被传送到虚冥界,而是到了万万年前的娑婆世界。让师父帮忙传达给父皇他们,请他们不要担心。
夜渐渐深了,月亮升到了中天,银辉洒在营地上,给每个人都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烤肉的香气还在弥漫,灵酒的清甜还在舌尖,这场充满欢乐的烤肉派对,成了他们探寻之路中,一段温暖而珍贵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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