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是什么情况?您给我详细讲讲,”姜永辉说道。
梁二柱再次点着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回忆道:“那应该是十几天前的事儿了,动迁组挨家挨户动员留下的村民们签订拆迁合同,说如果三天之内不到拆迁指挥部签订合同拿钱走人,就要强拆,这么不公平的价格,我们当然不能同意了。”
“老孔两口子也和我一样,辛辛苦苦几十年买了这么一处院子,到头来拆迁价格和别人差距这么多,当然不干了,所以三天内我们谁都没有去拆迁指挥部签合同,报复当天晚上就来了。”
“哦,什么报复?”
姜永辉问道。
“从墙外往进扔石头砸玻璃,大半夜敲大门,从外往进扔死狗死鸡,晚上卸大门等,最严重的就是一群光头小伙子半夜闯入屋中打人,这些他们都干过,好几户晚上不敢住,第二天就都搬走了,人都走了没办法合同也签了,你看那边的玻璃,就是被扔进来的石头砸碎的。”
梁二柱指了指房子上面的玻璃,那里果然有一扇窗的玻璃已经碎掉,用布帘子挡着。
“你们没有报警吗?”
姜永辉奇怪地问道,这些情况按说武原派出所是会妥善处理的。
“报了,怎么会没报呢,报了也不管用,警察来了说知道了,就没有了下文,至于是抓没抓住凶手,一直也没有个消息,况且这么点小事儿,抓住了又能如何,直接就放了,除非是打人,”梁二柱回答道,他有些无奈,做个老百姓怎么就这么难呢。
“报警这个情况我一会儿就帮您核实,您继续说。”
姜永辉也真是气愤至极,这分明就是派出所不作为的行为,甚至可能部分民警已经遭到“投喂”,收了好处费,要是让他查出来是谁,决不轻饶!
“老孔两口子也遭遇了砸玻璃,卸大门,扔死狗这些手段,但还在坚持,盼着有人能给出来做主。”
“那天应该是六月十六日晚上八点多,天已经黑了,我记得清清楚楚,村东头的杨志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说孔老头一家被埋了,他吓得跑了出来。我当时就打了报警电话,可不知为何警察没有来。听杨志说,那动迁组这次带着机械到了老孔家,没有打招呼直接强拆。”
“他们派了十几个大汉,用电锯锯开锁,闯进家中,火速将老孔两口子架了出去,然后钩机直接就将房子勾倒了,推土机上去将院墙和大门也推倒了,前后也就一分钟的事儿,丝毫不理会老孔两口子声嘶力竭的大吼大叫。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老孔不到三岁的外孙还在里间睡着。他闺女离婚了,这段时间也刚刚回来,带着一个不到三岁的孩子,孩子当时就被压到了废墟里,死了。动迁组将房子拆了,才将老孔两口子放开,老两口的天塌了,魂不守舍地冲进已经被拆倒的废墟中找外孙,却被即将倒塌的墙给压死了,只有他外出的女儿没事儿,唉,真的是可怜啊。”
梁二柱说完低着头沉默不语,良久后抬起来问到:“小姜,你说,他们这么欺负人,我们还有活路吗?”
“朗朗乾坤、青天白日下竟然发生了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他们还真是猖狂至极啊,”姜永辉阴沉的脸说道。
看到梁二柱黯然的样子,姜永辉又说道:“您放心,我一定会将他们全都抓捕归案的。后来怎么样了?”
“老孔的闺女回来后去拆迁指挥部闹腾了一次,后来就消失不见了,他们放出话来,这就是和动迁组作对的下场,至于那闺女是死是活我就不知道了,”梁二柱说道。
“好的,梁叔,我都知道了,我会将他们全都抓回来接受法律的严惩!”姜永辉站起身来,杀气腾腾地说道。
“小姜,你,小心,他们都是一群亡命之徒,什么都干得出来的,”梁二柱叮嘱道。
“梁叔放心,我作为一名警察,该恐惧、该害怕的是他们,您好好保重,我先走了,”姜永辉离开梁二柱的家,给钱俊杰打了电话。
“你们走到哪了?”
“姜局,我们刚到村口外,车进不去,我们正找路往进走呢,”钱俊杰一看是姜永辉的电话急忙说道。
“你带了多少人?”
姜永辉又问道。
“十一个,我们开了三辆车来,”钱俊杰赶紧回道。
“嗯,不用找了,你从北面绕一下国道能进来,我们在白河村拆迁指挥部碰面,速度点,”姜永辉命令道。
“好的,姜局,我们尽快,”钱俊杰感觉今天的姜永辉似乎和之前不一样了,说话语气生硬,充满了杀气。
给钱俊杰打完电话,姜永辉又给高常胜和刘勇分别打了电话,向他们说了一下基本情况,命令刘勇开好搜查令和拘捕令,命令分局刑侦大队、治安大队和特警大队全体出动,火速前来支援。
别人不知道动迁组和白河村村委会的底细,他可是知道的,他还知道刘华和白六十一做下的很多不为人知的阴暗龌龊事儿,所以,谨慎一些,还是很有必要的。
然后安排完这一切,又给毛世昌打了个电话,征得了毛世昌的同意。
姜永辉深吸一口气,跨上摩托车,向着白河村拆迁指挥部骑去,停好摩托车后,走到了一处大院。
这里原本是村里的小学,被指挥部征用成为了白河村临时拆迁指挥部办公地。
姜永辉走进院子,一阵阵打牌的吆喝声从其中一间屋子里传来。
姜永辉一怔,顺着声音走进了屋子。
只见课桌被拼成两个大桌,十几人围成两圈正在打扑克,桌子上摆着几垒百元大钞,粗看上去有十几万之多,显然是带彩头的,而且玩的还不小。
“你是干什么的?”
一个白衬衫光头男人从凳子上站起来盯着姜永辉凶神恶煞地问道。
“我想来问问拆迁政策,”姜永辉装作村里的拆迁户回答道。
“去旁边问去,这里不是你问的地方,”光头男不耐烦地回了一句,迫不及待地重新坐下玩了起来。
“这我能参加吗,看你们玩手有点痒,”姜永辉没有出去,反而装作赌瘾发作的样子小心地问道。
“你?”光头男复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姜永辉一眼说道:“可以啊,你有钱吗?”
“你们玩多大的,我身上现在没带钱,我去取去,你们等我一会,”姜永辉赶紧说道。
“好,我们玩的四五六百,会玩吧?你去取吧。”光头男大有深意地笑了笑,送上门的肥羊不宰白不宰!
而姜永辉从屋子里出来,看着外面紧紧挨着的挂着动迁组和白河村拆迁指挥部的牌子,不由感到好笑。
什么时候,官与匪,竟然成为一家了!
真是,笑死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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