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砚凛批完折子后又溜达到了明曦宫,用过午膳后,此刻又摆上棋盘:“许久未与你对弈了,来一局?”
蔺景然心里盘算着等他走了好看新淘换来的话本子,闻言,可有可无道:“陛下有雅兴,臣妾自然奉陪。”
宫人轻手轻脚地将棋盘摆上小几,黑白二色的暖玉棋子触手温润。郗砚凛执黑,蔺景然执白。
蔺景然虽不热衷此道,但幼时也是被逼着学过几手的,基本功尚在。
两人你来我往,下得有模有样。棋至中盘,局面逐渐明朗。黑棋势大,隐隐已成合围之势。
蔺景然蹙眉。她本就心思不在此处,眼看败局已定,她袖子状似无意地拂过棋盘边缘,将两三颗关键位置的棋子拨乱了位置。
蔺景然故作无辜:“哎呦,陛下恕罪,臣妾手滑了。”
郗砚凛将她那点小得意尽收眼底,故意板着脸:“朕竟不知,你还有这‘手滑’的毛病。看来是朕平日不够体贴,累着爱妃了。”
蔺景然一本正经:“陛下日理万机,臣妾这点微末小事,岂敢劳陛下挂心。”
郗砚凛挑眉:“哦?既然手不稳,那这局算朕赢了?爱妃可是心服口服?”
蔺景然瞪他一眼:“谁说不服了?方才不过是意外,重来。这局臣妾定要认真下,叫陛下知道厉害。”
郗砚凛从善如流,将棋子复位。她本就聪慧,一旦认真起来,竟真让她抓住郗砚凛一个微小的疏漏,步步紧逼,最终以半子险胜。
“陛下,承让啦!”
蔺景然落下最后一子,眉眼满是得意。
“赢一局便得意?再来。”
第二局,郗砚凛不再相让,反而杀得蔺景然的白棋片甲不留。
“……”蔺景然看着惨淡的棋盘,抿了抿唇。
“还来吗?”郗砚凛气定神闲地问。
“来!”蔺景然不服输的劲儿上来了。
第三局,就在她即将落子锁定胜局的一刹那,郗砚凛指尖黑子“啪”一声落下,蔺景然满盘皆输。
蔺景然盯着棋盘,她那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一滴眼泪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
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她就那样无声地掉着眼泪。
蔺景然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委屈极了:“陛下……我不是您的宠妃吗?你怎么……怎么一点儿都不让着我?”
郗砚凛哪里看不出她是装的?这眼泪来得太快太巧,分明是棋输不起,开始作妖。
可偏偏她这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配上那委屈巴巴的控诉……
“好好好,是朕的不是。”
他叹了口气,起身绕过小几,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想将她揽入怀中。
蔺景然扭了扭身子,背对着他,肩膀抖动得更厉害了。
郗砚凛无法,只得将她纤细的身子转过来,圈进自己怀里。
她挣扎两下,便软软地靠在他胸前。他低下头,一下下地轻啄她的发顶、额头,最后落在她湿润的眼睛上,尝到咸涩的泪意。
“莫哭了,是朕不好,下次让你,嗯?”他低声哄着,大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怀里的人儿却不依不饶,抽噎着断断续续地抱怨:“哪有下次……陛下就会欺负人……下了三盘,就赢了一盘……还是我耍赖才……才认真下的……”
郗砚凛被她哭得心头发软,又觉得有些好笑,耐着性子继续哄:“是朕棋艺不精,赢不了爱妃。爱妃棋艺高超,是朕输了。”
蔺景然把脸埋在他怀里,闷闷道:“骗人……”
温香软玉在怀,她又这般不依不饶地撒娇。他低下头,寻到她那还在嘟囔的唇,轻轻吻了上去,堵住了她所有未尽的抱怨。
起初只是温柔的安抚,但蔺景然似乎打定主意要“伤心”到底,微微抗拒着,贝齿轻咬,不肯让他深入。
“唔……”蔺景然被他吻得喘不过气,原本假装的哭泣变成了细碎的呜咽,身体也渐渐软了下来,手臂不由自主地攀上了他的脖颈。
郗砚凛顺势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里间的寝榻。
“陛下……”
“还哭吗?”
蔺景然没有回答,只是伸出双臂,重新环住他的脖子,主动送上了自己的唇。
郗砚凛像是要将方才棋局上被她挑起的好胜心换着花样折腾她,逼得她连连求饶,语不成句。
不知过了多久,郗砚凛满足地喟叹一声,将她汗湿的身子紧紧搂在怀里。
低声道:“明儿朕让他们把新上贡的草莓和葡萄,还有那些番邦进献的新鲜玩意儿,都先送你这儿来。”
怀里的人儿没有回应。他低头一看,蔺景然双眸紧闭,方才还哭哭啼啼、缠人得紧,这会儿倒睡得香甜。
他替她掖好被角,在她眼皮上落下轻柔一吻,这才心满意足地拥着她,沉沉睡去。
待他呼吸变得平稳悠长,原本“熟睡”的蔺景然悄悄睁开了眼睛。黑暗中,她唇角弯起一个娇俏狡黠的弧度,哪里还有半分睡意?
她轻轻摸上郗砚凛紧实的小腹,心道:哼,棋下得是好,体力也忒好了些……不过,这腹肌摸起来倒是……手感不错。
她偷偷笑了笑,心满意足地睡去了。
次日清晨,蔺景然果然起晚了,对着神清气爽的皇帝陛下,送上一个正儿八经的白眼:“哼,都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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