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姜疏对视了一眼，我不是不想冷落她，只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回复，我也几乎快忘记是怎么一步步跟姜疏走到现在这个地步，或许离不开在她家过年那会，我不辞而别的原因……可我又恍惚记得，在这之前我们就因为什么产生过矛盾争执。
我觉得自己精神状态越来越差，有时候会突然想起以前很多忘记的事，有时候在快睡着时，又突然忘了自己刚才有没有锁门。
我点上了一支烟，用来提神。
姜疏安抚住了路冉的情绪，但她也没说我们是因为什么才变成现在这种地步。
之后的时间里，路冉因为生气不想跟我待在一块，于是便去厨房帮姜疏打下手了，我坐在沙发上，成为了最无所事事的那个人。
……
吃饭途中，沉默一直没离开饭桌，在这之前姜疏神情紧张的接了个电话，可能是有关工作上的急事，一直在阳台外面沟通没进来。
我看向路冉，最先打破这阵沉默，问道：“你不跟我说说到时候去到大理，有什么安排吗，还是各玩各的？”
路冉看向我，很认真的回道：“已经说过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次。”
她的话让我恍惚了下，这才回想起之前这小妞确实说过，去到大理之后，她会带我们去一个离洱海很近的庄园吃烤全羊……我又望向阳台外面的姜疏，先前在她脸上的紧张不见了，继而是一种放松的神情，眼神温柔，隔着关上的玻璃门，我听不清她究竟在跟谁说话。
这个时候，我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是卓玛打给我的，接通后我听见那边的她语气特别生气的说道：“阿哥，你朋友喝多酒了，他在花店闹事，还打烂了一盆花……”
我一时不语，想了想，最觉得有可能的就是二黎了，毕竟他可是有过前科的，不过让我想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还要拿花店撒气？
我沉声对卓玛说道：“你让他接电话吧。”
电话那头，我听到了花盆破碎的声音，接着就是二黎撕心裂肺痛叫声，我实在想象不出卓玛究竟对他做什么了……二黎这时候好似彻底清醒过来，沾亲带娘的对卓玛破口大骂……
许久，我才终于听到他气冲冲的向我吼道：“江安，你这花店是招了个祖宗来看吗，这他妈性格也太暴力了吧，她是想让我断子绝孙吗！”
我脑海里顿时就有了两幅画面，一副是卓玛握着扫把棍楚楚可怜的模样，一副是她看到杨意受欺负，狠起心来连杨意她爸都敢敲打，卓玛对关心自己的人好，对伤害自己关心的人下手毫不留情……这就是我对她的评估。
可能是联想到了二黎那副惨状，我有点哭笑不得的问：“先别提人家，你发什么酒疯去花店闹事，人家辛辛苦苦养花卖花不容易，她能不跟你急吗？”
二黎语气带着委屈：“你以为我想喝这么多酒啊，早上我跟我爸吵了一架，他骂我傻，在你的诱惑下接手了你手里的股份，最后你吃饱自己走人了，把一大堆烂事丢给我。”
我有点语塞，我不清楚黎劲铭内心是真这么想，还是只想拿我当反面例子教导二黎，至少我跟他上一次交谈，算不上不欢而散，就单论从工作室退出这件事，我是带头的那个，自然而然黎劲铭跟二黎他叔都把责任怪到了我身上，可他们哪懂，在工作室的那些日子，最累的是我，冲在最前面的也是我，就连最后，被黎叔胁迫着推到台前挡许智良怒火的也是我。
我长叹了一口气，终于回道：“二黎，趁现在熊宇还没有离开，你最需要做的是把这股怒火藏在心底化为动力，好好干出一番让你爸刮目相看的事业……而不是跟我抱怨，怎么怎么养……你还砸了花店，今天这事就这样吧。”
结束跟二黎的对话，我转而又对拿回手机的卓玛叮嘱道：“卓玛，我要离开这边一段时间，要是你阿爸来闹，你就去工作室找阿哥的朋友，知道不，呃……二黎也算，就是你别对他下手太狠了。”
卓玛不满地“哼哼”几声，然后才委屈巴巴的回道：“我知道了阿哥，你路上一定注意安全……是他先来花店耍酒疯，还把顾客昨天预定的花砸碎了，不然我肯定不会跟他这样的人去生气。”
……
吃过午饭，临近出发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姜疏带的行李箱很小，这证明她在大理待不了几天就要回来，由于后备箱位置不太够，姜疏把她的行李放在了后座，而去机场的这一路，也是路冉开车，我独自坐在后面。
路上，连随机播放的车载音乐都是赵雷演唱的《开往北京的火车》，马上去大理了，路冉情绪明显最高涨，看来对于南京她更喜欢的是大理，也就可以说是喜欢那种生活，她颇有感触的说：“狗男人，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们三个这样待在一块的时候，还是你送我跟姜疏姐去漠河。”
我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当时我跟姜疏关系跟现在差不了多少，可究竟是什么导致我们不能再相互对彼此好了，我还是一脸茫然。
“小妞，过好现在才最重要，你怎么老想着回忆从前，你说说，以前的你还需要边打工攒够自己旅游的费用，现在呢……”
“我就是知道回不去了，我才会怀念当时那种苦中作乐的生活。”
我无言以对，随性把目光投向副驾驶上的姜疏，她望着窗外，不知在想着什么的出神，似乎是察觉到我的目光，她也通过后视镜看了看我，眼里的那股情绪却始终挥之不散。
来到机场办理好行李托运，已经是下午一点，距离检票时间不足半个小时，领好各自的登机牌，在候机厅等待检票的时间里，路冉把她那辆保时捷的车钥匙放在机场广播处保管，晚些时候叶琳就会来把它开走。
我拍摄了一张航班信息发布在朋友圈，并配文说道：“别了，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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