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了隐秘潜入的计划,霍聿枭决定反其道而行之。既然有人想看沈未央“落魄”归家,他偏要风风光光、大张旗鼓地回去,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沈未央是他霍聿枭护着的人,动他,就要有承受雷霆之怒的觉悟!
数日后,江南水乡,姑苏城外。
一支气势惊人的车队打破了水乡的宁静。打头是两辆架着机枪、满载精锐士兵的军用卡车开道,中间是三辆黑色的福特轿车,霍聿枭和沈未央坐在中间那辆,后面又是两卡车的卫兵压阵。士兵们皆穿着笔挺的墨绿色军装,武装齐备,眼神锐利,肃杀之气扑面而来,与周围的小桥流水、吴侬软语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反差。
车队毫不减速,径直驶入姑苏城,穿过繁华街市,在无数百姓惊愕、敬畏、好奇的目光中,稳稳地停在了沈家那座颇为气派、却难掩几分陈旧之色的府邸门前。
沈家显然早已接到消息,大门洞开,以沈父为首,嫡母、一众姨娘、兄弟姐妹以及有头有脸的管事仆人,黑压压地站在门口等候。只是他们的脸色,与其说是迎接,不如说是惊惧。
沈父脸上努力挤出的笑容僵硬无比,嫡母眼神闪烁,带着难以掩饰的嫉妒与惶恐,其他姨娘和下人们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他们何曾见过这等阵仗?这哪里是庶子归家,分明是煞星临门!
车门打开,秦穆率先下车,恭敬地拉开车门。
首先迈出的是一只锃亮的军用皮靴,接着是包裹在挺括墨绿色将官服里的修长双腿,霍聿枭弯腰下车,站定。他并未佩戴勋章,但肩章上的将星和眉宇间久居上位的杀伐之气,已足以让所有人屏息。他目光冷淡地扫过沈家众人,如同鹰隼巡视领地,无人敢与他对视。
然后,他转过身,微微俯身,向车内伸出手。
一只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手搭在了他的掌心。沈未央穿着一身月白色暗纹长衫,外罩一件鸦青色薄呢斗篷,清俊依旧,但眉宇间少了昔日的隐忍怯懦,多了几分沉静与疏离,仿佛蒙尘的明珠被拭去了灰尘,光华内敛,却不容忽视。他就着霍聿枭的手,从容下车,站在了他身侧。
两人并肩而立,一个冷峻如山岳,一个清雅如修竹,气场却奇异地融合,形成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未……未央我儿,你……你回来了。”沈父喉咙发干,上前一步,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沈未央微微颔首,语气平淡无波:“父亲。”目光却越过他,直接问道:“听闻我娘病重,如今情况如何?人在何处?”
“这……”沈父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嫡母更是眼神躲闪。
霍聿枭冷哼一声,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炸响在沈家众人耳边:“怎么?沈家急着催人回来省亲,如今人到了,连生母的面都见不着?还是说,所谓的‘病重’,另有隐情?”
他话音未落,身后两排卫兵“唰”地一声,动作整齐划一地持枪立正,刺刀在江南温软的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无形的煞气弥漫开来,几个胆小的沈家女眷几乎要晕厥过去。
“不敢!不敢!”沈父冷汗涔涔,连忙道,“林姨娘她……她在后院静养,我这就带你们过去!这就去!”
在沈父近乎踉跄的引路下,霍聿枭紧握着沈未央的手,在一队持枪卫兵的“护送”下,浩浩荡荡地穿过沈家曲折的回廊庭院,向后院最偏僻的一处小院走去。所过之处,沈家仆役纷纷避让,噤若寒蝉。
这排场,这气势,哪里是省亲,分明是武装搜查!沈家那点见不得光的心思和内部的龌龊,在这绝对的武力与权势面前,被撕扯得干干净净。
来到那处破败偏僻的小院,推开虚掩的房门,一股浓郁的药味混杂着霉味扑面而来。昏暗的房间里,一个形容枯槁、面色蜡黄的妇人奄奄一息地躺在硬板床上,正是林姨娘。她比记忆中原主印象中的样子苍老憔悴了太多,但看气色,虽虚弱,却绝非信中描述的“弥留之际”。
看到沈未央进来,尤其是看到他身边气势迫人的霍聿枭和门外影影绰绰的卫兵,林姨娘浑浊的眼中爆发出复杂的光芒,有惊喜,有愧疚,更有深深的恐惧,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沈未央心中了然,这果然是一场利用亲情设下的局。他走到床边,握住林姨娘枯瘦的手,感受着她剧烈的颤抖,心中五味杂陈。
霍聿枭站在他身后,目光如电,扫过跟进来的、脸色惨白的沈父和嫡母,声音冰寒刺骨:
“人,我送到了。‘病’,我也看到了。”
“未央现在是我霍家的人,他的生母,自然也是我霍家要照拂的人。”
“从现在起,岳母的一切用度、医治,由我的人接手。若再有人敢怠慢,或利用她兴风作浪……”,“霍聿枭的一句岳母仿佛无形的耳光抽打在嫡母脸上,短短两分钟,嫡母脸上血色尽退,微底的头颅遮住了阴狠的眼神”。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重量:
“休怪我霍聿枭,不讲情面。”
沈父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连声道:“不敢!绝对不敢!一定好生照看!好生照看!”
霍聿枭不再看他们,低头对沈未央柔声道:“未央,你先看看岳母,我处理点事。”那瞬间转换的温柔,与方才的冷厉判若两人。
沈未央点了点头。他知道,霍聿枭这是要开始清算,用他的方式,在这江南之地,为他,也为这受尽苦楚的生母,彻底立威!
锦衣归故里,铁腕震宵小。
这一次,江南的风,注定要为这对携手而来的“夫夫”而改变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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