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尚未完全散去,法租界张公馆那气派的大铁门前,早起打扫的仆役发出了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连滚带爬地冲回了公馆内。
很快,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沪上的特定圈子——三井物产沪上支店的店长小泉一郎,被人用极其羞辱的方式,悬挂在了张公馆大门正中央的铁艺雕花上!他双目圆睁,脸上凝固着惊恐与难以置信,脖颈处一道细细的血痕,是唯一的致命伤。尸体随着晨风微微晃动,像一面血腥的旗帜,无声地宣示着某种残酷的警告。
张公馆内外乱成一团,法租界的巡捕房如临大敌,拉起了警戒线,记者们闻风而动,却被拦在外面。各种猜测、恐惧、以及隐秘的快意,在暗流中迅速传播。
闸北旅馆,霍聿枭正慢条斯理地用着早餐,仿佛窗外那场席卷沪上上层的风暴与他毫无关系。沈未央坐在他对面,看着报纸上语焉不详却暗示性极强的报道,微微蹙眉。
“是你做的?”他放下报纸,语气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霍聿枭夹起一个小笼包,蘸了醋,动作优雅从容:“他动了不该动的心思,碰了不该碰的人。这只是利息。”
他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但话语里的血腥味却浓得化不开。小泉一郎在密室里的阴谋,显然并未逃过霍聿枭布下的耳目。与其被动防守,等待对方出招,他选择了最直接、最暴烈的方式反击——斩其爪牙,直指核心!
这不仅仅是报复,更是一种赤裸裸的警告和威慑。他在告诉所有藏在暗处的敌人:我知道你们是谁,我知道你们想干什么,我有能力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取走任何人的性命。动沈未央,这就是下场!
沈未央看着他,心中并无多少恐惧,反而有一种奇异的安定感。他知道霍聿枭的手段酷烈,但这份酷烈,是为了守护。在这虎狼环伺的沪上,这份毫不掩饰的强势,或许才是最有效的护身符。
“接下来,恐怕不会太平静了。”沈未央喝了口豆浆,说道。
张公馆内,张啸林气得砸碎了他最心爱的一套紫砂壶。小泉一郎死在他的门口,这不仅仅是打他的脸,更是把他架在火上烤!日本人那边绝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迁怒于他!而那个霍聿枭,行事如此狠辣决绝,完全超出了他对“军阀”的认知!
“疯子!他妈的就是个疯子!”张啸林在密室里暴跳如雷,额头青筋暴起,“他怎么敢?!在法租界!在我的地盘!杀日本人!”
师爷在一旁吓得脸色发白,颤声道:“老爷,现在……现在怎么办?日本人那边肯定要问罪的!巡捕房也在查……”
“查?查个屁!”张啸林怒吼,“肯定是霍聿枭干的!证据呢?谁看到是他的人了?法租界那帮洋鬼子,欺软怕硬,没有铁证,他们敢动一个手握重兵的军阀吗?!”
他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霍聿枭用这种方式告诉他,所谓的租界庇护、所谓的帮派势力,在绝对的武力与不惜掀桌子的决心面前,不堪一击。
与此同时,英国沙逊洋行的威尔逊也得知了这个消息。他端着红酒杯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与忌惮。
“看来,我们低估了这位霍督军的决心,和他对那位沈先生的重视程度。”他对助手说道,“用这种极端方式宣告主权和发出警告……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危险人物。暂时停止所有针对沈未央的直接行动,我们需要重新评估风险与收益。”
小泉一郎的死,像一块投入池塘的巨石,瞬间改变了沪上暗流的走向。原本蠢蠢欲动的各方势力,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暂时蛰伏和观望。霍聿枭用最血腥的方式,为沈未央争取到了一段相对安全的时间。
旅馆房间内,沈未央并没有被外界的风波过多干扰,他正伏案绘制着一张复杂的草图,上面是某种小型化、便于携带的通讯设备原理图。既然暂时无法离开沪上,他决定利用这段时间,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霍聿枭走到他身边,看着那些精密的线条和符号,目光柔和下来:“又在琢磨什么新东西?”
“一点想法。”沈未央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创造的光芒,“或许能让我们以后联系更方便些。总不能每次都靠烽火令或者猜谜。”
霍聿枭低笑一声,揉了揉他的头发:“好,你慢慢研究。外面的事,有我。”
他走到窗边,看着沪上依旧繁华却暗藏杀机的街景,眼神重新变得冷厉。
小泉一郎的血,只是开始。
这场在沪上的博弈,还远未到结束的时候。但经此一役,所有人都必须重新掂量,激怒这头北地孤狼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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