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精致的衣物!”
衣裙用的是上好的宋锦,质地轻柔薄透,触感丝滑,颜色是淡雅的月白,绣着疏落的竹叶纹,在炎炎夏日里穿着格外舒适清凉。
会给女人送漂亮衣物的idol,虽然他脸臭,谁能不短暂喜欢呢?
收拾妥当后,坐在窗边的书案前,铺开纸笔,凝神回忆着书中后期才被揭露的那封关键告密信的内容。
沈月陶不敢完全照搬,只能根据自己的记忆,结合今日听到的只言片语,半推测半缝合地写下:
“宣锦六年,麓山铁矿坍塌一事,恐非天灾,实乃人祸。据查,矿工于铁矿深层发现金银矿脉,为隐瞒此事,买通冶铸司主事,拿捏其把柄,借小型地震之机,暗中使用火药,人为制造矿难,致三十六人失踪,二十一人死亡,矿洞永久封闭。实则另辟矿道,秘密开采金银矿。此事背后,疑有宣抚使参与。”
写到这里,她笔尖顿了顿,正对着墨迹未干的纸张轻轻吹气。还有些细节和证据,没必要再放进来,也不像是危难时刻对方会跟她说的。
“砰——”
房门突然被推开,赵珩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沈月陶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用手遮住纸上的内容,又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动作僵在半空。
赵珩显然注意到了她那一瞬间的惊慌和僵硬,以及她面前书案上墨迹未干的纸张。
他迈步走进来,目光如炬,先是扫过她身上那套合体的衣裙,微微抿了一下嘴,随即落在了那张纸上。
“写的什么?”他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沈月陶很想用袖子盖着那些字,但是墨渍没干透,这么好看的袖子染上墨可惜了,将要盖上去的袖子立马收了回来。
“看吧看吧,本就是要呈给殿下的。只是当时情况太紧急了,我不知道有没有漏记,也或许听错了。”
赵珩并未立刻拿起纸张,而是绕到了书案后,站在了沈月陶的背后,微微俯身、垂眸去看那纸上的内容。
一阵馨香传来,这是换了一种熏香吗?
随着赵珩的阅读,清晰地听到他原本平稳的呼吸越来越骤越急促,很快便被他强行压制下去,恢复了平稳,但那一瞬间的失态,足以证明这纸上内容带给他的冲击有多大。
沈月陶心中不由感叹,这赵珩作为男主,心理素质和情绪控制能力果然非同一般。铜矿比之金银矿,重要程度不是一个量级的。
她正襟危坐,等待着预料之中的严厉诘问。
“这些……”赵珩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是你胡编的?”
沈月陶闻言,转过头,本想扯出一个俏皮的笑容缓解气氛,却猝不及防地碰到一个尴尬的地方。
“!妈耶!” 沈月陶吓得猛地向后一缩,脸上刻意营造的笑容瞬间僵住,只剩下尴尬。她在心里暗啐一口:腿长了不起啊!狗男人!
沈月陶只顾着尴尬,却没看到在她转回去的瞬间,赵珩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连脖颈都染上了一层薄红,只是他比沈月陶脸皮厚不少。
“咳咳!”
沈月陶清了清嗓子,努力忽略刚才的尴尬:“殿下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如何?假话又如何?” 赵珩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静,但若细听,似乎比平时更快一些。
“真话就是,”沈月陶老实交代,“我冒用了林婉清的身份,说我是太傅之女。一开始对方戒备心很重,什么也不肯说。
后面他实在撑不住了,眼看就要不行,才在我断断续续说出几个他之前可能提过的关键词后,含糊地确认了一些信息。我能记下的,都写在这上面了。”
“那假话呢?”
沈月陶抬起头,这次却不敢再转头了:“假话就是——这上面写的每一个字,都、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赵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骨节分明的手抽走了那张纸,仔细地折叠好,纳入袖中。
“时辰不早了,你早些歇息。”他转身欲走,到了门口,脚步微顿,头也不回地补充了一句,“明日早起,准备早膳。”
说完,便径直离开了,留下沈月陶一人对着空荡荡的房门,眨了眨眼。
这就……完了?他是转性子了,态度竟然还可以。
她的活儿可没有完。追星女为爱发电出图出照是必备技能。
沈月陶这个技能点不满,但是基础的素描和速写还是没问题的。今日,无论是那几个红发罗婆人,还是那对老妇人和老叟,她都要画下来。
翌日一早,沈月陶依言去了东宫的小厨房。她心思灵巧,做的早膳虽不奢华,却清爽可口,别具匠心。赵珩用膳时并未多言,只略略用了些,便去处理政务了。
沈月陶也没闲着。她向东宫的人要了些木炭条和纸,凭着记忆,将昨日混乱中瞥见的那些杀手、尤其是那红发罗婆人、老妇人以及老叟的容貌特征,快速地用简练的线条勾勒出来。
张卫率看到这几张栩栩如生、特征抓得极准的画像时,眼中难掩惊异。“沈小姐,这,真是帮了大忙。” 他没想到她还有这等本事,只是为何用的是木炭?
沈月陶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看出来他的疑惑:“这个画法快,人像数量多,特征也明显。昨夜趁着我印象还深,赶紧画下来,不然就模糊了。”
“您等我好消息。”
他立刻拿着这些画像与昨日在场的侍卫核对,确认无误后,当即以此为凭,发出了详细的海捕文书,通缉要犯。
赵珩用过沈月陶做的早膳,再处理了些紧急事务,已是日上三竿。揉了揉眉心,似是随口问起侍立一旁的星闻:“沈月陶呢?”
星闻躬身回道:“回殿下,沈小姐已于半个时辰前离开了。听说她离开前,她特意留下不少画像,为追捕刺客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用碳作画还这么传神的,真是少见。
星闻对此很感兴趣,好在他是个极有眼力见的,声音越来越低。
“谁允许她离开的?”
星闻瞬间绷紧了身体。
不等星闻回答,赵珩猛地站起身,一把抓过挂在旁边的马鞭,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声音冷硬地丢下一句:“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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