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临渊上前一步，柔和灵力涌出，将石碑周围剩余的灌木杂草和浮土清理干净，让石碑的全貌显露出来。
石碑只有半人高，破损得很厉害，边缘残缺不全，表面布满了风雨侵蚀的痕迹，仿佛随时都会碎裂。但即便如此，依旧能感受到沉淀了无尽岁月的苍凉。
最引人注目的是石碑表面模糊的纹路。并非装饰性的花纹，而是晦涩难懂的符号或文字，结构奇特，与现今修真界流通的任何一种符文或文字都截然不同。纹路之间，还残留着微弱的能量波动，带着封印感和……警告意味。
墨临渊的手指，虚悬在石碑表面，仔细感知着残留的能量和纹路走向。他的神色越来越凝重。
“这纹路……似乎暗合某种上古封印阵法，但又有所不同……更像是一种……警示？”他低声自语，脑海中飞速掠过天衍宗古籍中记载的一些只言片语，关于上古之战，关于某些被封印的禁忌之地，似乎有类似风格的记载片段，但都无法完全对应。
夜修罗同样认不出文字，但纹路中蕴含的意蕴，让他体内的魔元都微微躁动，不是反噬的躁动，而是遇到同等级古老力量时的本能反应。
“绝非此界近代之物。”夜修罗声音低沉，“这气息……比魔宫最古老的祭坛还要苍老。上面说的什么？警告后人远离？还是标记着什么入口？”
“警告？封印？”墨临渊指尖停留在石碑一个类似眼睛却又缠绕着锁链的图案上，“宗门秘典中似乎有零星记载，关于上古时期一场波及甚广的大动荡，似乎与某种……被镇压的‘邪秽’有关，但语焉不详。难道与此有关？”
天衍宗的地界内，竟然隐藏着连他这位宗主都不知道的古老秘密？
就在两位大佬全神贯注研究石碑，试图解读神秘纹路时，被晾在一边的囡囡觉得无聊了。
她对这块破破烂烂的“鬼画符”大石头一点兴趣都没有。还不如她的小花花好看呢！
她看着两个叔叔那么严肃地盯着石头看，有点不安。她记得是自己不小心把灌木扯坏了，才让这个石头露出来的。
她挪着小步子，蹭到墨临渊身边，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怯生生地问：“叔叔……囡囡是不是……又把东西弄坏啦？这个石头……很重要吗？”
她说着，还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脚丫，好像有点心虚。
墨临渊的思绪被她打断，看到囡囡做错了事的小模样，心下微微一软，放缓声音：“没有，囡囡没弄坏。这石头……是本来就有的。”
但他和夜修罗的表情显然没能骗过囡囡。囡囡觉得叔叔们肯定是在安慰她，这石头一定很贵重，被她弄坏了。
她有点内疚，想做点什么弥补一下。于是，她蹲下身，伸出小胖手指，开始小心地抠石碑旁边被墨临渊清理出来的泥土，似乎想帮忙把石碑“整理”得干净一点。
她的手指无意中碰触到石碑基座附近的地面。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石碑周围，原本因为石碑显露而散发出微弱混乱能量的残余阵法，在接触到囡囡手指时，瞬间变得温顺下来。甚至有欢欣雀跃的情绪，从阵法残余中传递出来。
这种细微变化，若非墨临渊和夜修罗感知敏锐，几乎无法察觉。
两人看向正在无聊抠泥土的囡囡，这娃娃……她到底是什么人？！不仅能找到上古之物，还能安抚其上残留的古老禁制能量？！
然而，囡囡对自己造成的影响毫无所觉。她抠了几下土，又把注意力转回了刚才扯坏的灌木下——那里还有她没来得及摘的净心莲呢！
于是，她开始手忙脚乱地试图把灌木拉开，小嘴里还念念有词：“花花脏脏了……要洗干净……洗干净再给叔叔吃……”
墨临渊和夜修罗看着这一幕：一边是可能关系到重大秘密的上古石碑，一边是个满心惦记着洗花吃的小奶娃。
两人对视一眼，这个他们争抢、观察、试图掌控的小娃娃，身上的谜团，似乎更让人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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