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卷着细碎的雪粒拍打在窗棂上，发出沙沙的声响。黑土地迎来了最寒冷的季节，田野被厚厚的积雪覆盖，远处的村庄像被裹进了一层柔软的棉被，静谧而安宁。
凤紫鸾的小院里，炉火烧得正旺，火苗舔舐着铁皮壶，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屋内暖意融融，她正低头整理着药柜，将这几天村民们送来的草药分类晾晒、研磨。君陌离推门进来，肩上落了一层薄雪，手里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
“回来了？”凤紫鸾抬头，笑着接过他手中的布包，“又去公社送药材了？”
君陌离抖了抖身上的雪，将布包放在桌上，“嗯，李队长说村东头的老刘头哮喘又犯了，我顺道给他带了点止咳的草药。”他搓了搓冻红的手，走到炉边暖了暖，又道，“对了，王大妈让我告诉你，明天她家杀年猪，非要请你去吃杀猪菜。”
凤紫鸾笑着摇头，“杀猪菜哪天吃不行？我这儿还有几个头疼脑热的村民等着看呢。”
君陌离知道她的性子，也不劝，只是从布包里掏出一个油纸包，“这是紫菱给你留的，她说你最爱吃这个。”
凤紫鸾打开一看，是几块烤得金黄的红薯干，还热乎乎的，散发着香甜的气息。她心头一暖，捏起一块放进嘴里，软糯香甜，带着焦糖的香气。
“紫菱这丫头，越发懂事了。”她含糊不清地说道，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1. 寒冬问诊，医者坚守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透，凤紫鸾的小院外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她披上棉袄，推开院门，只见几个村民裹着厚厚的棉袄，缩着脖子站在雪地里，见她出来，连忙迎上来。
“紫鸾啊，我家小子昨晚又发烧了，你给看看？”
“凤医生，我老伴儿这两天咳嗽得厉害，夜里都睡不着……”
凤紫鸾点点头，回屋拿了医药箱，跟着村民们往各家走去。
村东头的老刘头是老病号了，一到冬天就喘得厉害，夜里咳得睡不着觉。凤紫鸾进了屋，见他蜷缩在炕上，脸色发灰，呼吸急促，连忙上前搭脉。
“老刘头，你这老毛病又犯了，得好好调理。”她取出银针，在他背上的穴位轻轻刺入，又从医药箱里取出一包草药，“这药煎了趁热喝，能润肺止咳。”
老刘头的儿子连忙点头，“哎，凤医生，您放心，我们一定按时煎药。”
凤紫鸾又叮嘱了几句，转身去下一家。
村西头的李婶儿家，小孙子发起了高烧，小脸烧得通红，迷迷糊糊地睡着。凤紫鸾摸了摸孩子的额头，烫得吓人，立刻从医药箱里取出退烧的草药，又用酒精棉给孩子擦手心、脚心降温。
“李婶儿，孩子烧得厉害，得时刻盯着，要是半夜还退不下来，就来找我。”她一边叮嘱，一边将配好的药递给李婶儿。
李婶儿攥着药包，眼眶微红，“凤医生，您真是我们村的大恩人……”
凤紫鸾摆摆手，“别说这话，孩子没事就好。”
2. 杀猪菜的温暖
傍晚，凤紫鸾终于看完了最后一个病人，回到小院时，天已经黑透了。君陌离正在灶房里忙活，见她回来，连忙盛了一碗热腾腾的玉米粥递给她。
“总算忙完了？快喝点热的，暖暖身子。”
凤紫鸾接过碗，喝了一口，暖意从胃里蔓延开来。
“紫菱呢？”她问。
“在屋里写作业呢，说是明天要交的。”君陌离笑道。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是王大妈的大嗓门：“紫鸾！紫鸾！杀猪菜好了，快来吃啊！”
凤紫鸾无奈地笑了，“这王大妈，非拉着我过去。”
君陌离也笑了，“去吧，总不好驳了人家的好意。”
王大妈家的大锅里，炖着热气腾腾的杀猪菜，酸菜、血肠、五花肉在锅里翻滚，香气四溢。屋子里挤满了人，村民们围坐在一起，热闹非凡。
“紫鸾，来，多吃点血肠，补身子！”王大妈夹了一大筷子血肠放进凤紫鸾的碗里。
凤紫鸾笑着接过，“王大妈，您也吃，别光顾着我。”
村民们一边吃，一边聊着今年的收成，聊着明年的打算，也聊着凤紫鸾的好。有人说：“凤医生，明年我们家娃要是病了，还得指望您。”
凤紫鸾放下筷子，认真道：“放心，只要我在，一定尽力。”
3. 春天的希望
冬去春来，积雪渐渐消融，黑土地上又冒出了嫩绿的新芽。凤紫鸾的小院里，草药苗也抽出了新叶，在春风中轻轻摇曳。
这一天，县医院的李华医生又来了，这次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县里决定在各个公社设立卫生所，培养一批赤脚医生，专门为村民们提供基础的医疗服务。
“凤医生，县里想请你回去，给第一批赤脚医生上课。”李华认真地说，“你的经验，对他们来说是最宝贵的。”
凤紫鸾沉默片刻，点头道：“好，我回去。”
君陌离站在一旁，默默看着她，眼中满是支持。
回到黑土地后，凤紫鸾在小院里腾出了一间屋子，作为临时的教室。第一批赤脚医生来了——他们有的是村里的年轻人，有的是公社的干部，还有的是像凤紫鸾一样，愿意为乡亲们服务的热心人。
凤紫鸾从最基础的望闻问切教起，教他们如何辨别常见的草药，如何在缺医少药的情况下急救，如何用最简单的方法预防疾病。
“记住，医学不是死板的，要灵活运用。”她对学员们说，“老百姓需要的，是能救命、能治病的办法。”
学员们听得认真，笔记记得密密麻麻。他们知道，这些知识，将来能救很多人。
4. 医心永驻
春天渐渐深入，凤紫鸾的小院里，草药苗长得越发茂盛。她依旧每天坐诊、教书，忙得脚不沾地，但脸上总是带着满足的笑容。
君陌离依旧默默支持她，帮她整理药材，陪她一起下乡。紫菱也长大了，时常帮着凤紫鸾分拣草药，或者给来看病的村民端茶倒水。
一天傍晚，凤紫鸾坐在院子里，看着远处的田野，轻声道：“陌离，你说，我们这样做，值吗？”
君陌离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怎么不值？你救了那么多人，乡亲们都记在心里呢。”
凤紫鸾笑了，笑容温暖如春。
她知道，自己选择的这条路，虽然辛苦，却意义非凡。
因为，医者仁心，守护生命，本就是她一生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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