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形共生星界的寻形归正与老形模的泥痕余韵
舷窗外的形絮，是散的。
想变圆，却拉成了扁。
碰舰身，想粘成块，偏碎成渣。
捏在指尖，想攥出个小星，指缝漏成了烟。
全维共生水晶的光，是歪的。
淡金里裹着白，晶壁映出的手影，忽长忽短。
暗想摸水晶，手却碰着了舷窗——
连“想碰啥”和“碰着啥”，都对不上。
“形能量，散了。”她皱眉，看着指尖的形絮，刚聚的小团，又散了。
轮的轮回杖，垂着青金色的光。
想扫星界投影，光却歪到了舱壁。
稳了稳劲，才对准投影：“忘川海的魂体说，形源在凝形谷。”
“谷里的形心石，碎成渣了。”
传承号落拾形镇。
镇口的定形柱，是歪的。
柱该是直的，却弯成了弓。
柱上刻的“镇”字，笔画散了——
横变斜，竖变弯，像被揉过的纸。
一个老人蹲在柱旁，手里攥着块老形模。
木的，模子是小泥人的样，模沿沾着干泥。
老人是形伯，守形人。
“别碰柱，定不了形。”
形伯想把形模放在膝上，手却往地上放。
“三天前，来场散形雾。”
“雾沾哪儿，哪儿的形就散。”
他抓了把泥，想按进形模，泥却从模缝漏出来——
连“按出小泥人”的形，都留不住。
“以前，这模子按泥就出形，泥人能站三天。”
一个小女孩跑过来，攥着块旧形帕。
布的，帕上绣着小蝴蝶，翅膀散了——
左边翅歪到右边，右边翅飘成了线。
女孩是小形，形伯的孙女。
“这是奶奶留的。”
她想把帕展平，帕却卷成了团。
“奶奶说，帕上的蝴蝶会‘飞形’，风一吹像真的。”
现在，蝴蝶连“站着”的形都没了，像团乱线。
“形散了，我想捏个泥人给奶奶，都捏不成。”
众人跟着往里走。
街是慌的。
有人蹲在面摊前，想捏面团成圆，面团却塌成了饼；想捏成饼，又鼓成了球。
面在手里，像堆没骨头的软泥。
有人坐在纸铺里，想叠纸船，纸却散成了片；想叠成纸鹤，又歪成了三角。
纸在手里，像团抓不住的风。
镇中心的凝形台，蒙着层白雾。
台上的形神模，是空的；模旁的塑形泥，干成了块，一捏就碎。
形伯摸出个布包，想打开，手却攥紧了。
好半天才松开，抖出块护形晶。
晶是土黄色的，裂着纹，晶心还亮一点。
“这是老伴传的。”
他想擦晶面，手却蹭到了泥——
晶面沾了土，更模糊了。
“散形雾来那天，我用它护了形模的缝。”
摸了摸模子的缝，还在，却留不住泥了。
忆蹲下身，想探意识能量，先稳了稳劲——
怕能量偏了，碰不着晶。
“是散形咒。裹着形，不让它聚。”
她抬眼，指凝形谷的方向：“要解咒，得找活形。”
“还得有形心石的本源形气。”
源曦分了组，每说一句都顿顿——
怕“想说的组”和“说出口的组”对不上。
“暗，跟小形找活形碎片。”
“老形模、形绣、奶奶的塑形陶，可能藏着形。”
“晶，轮，跟形伯去凝形谷。”
“用老形模聚形，清雾。”
“我，忆，雾隐，守着凝形台。等碎片来。”
暗和小形走了。
小形走得慢，每步都稳——
怕想往东，脚往西迈。
先去形伯家的老泥房。
房里堆着旧形模：小兔子的、小房子的、小花朵的。
小形蹲下来，摸了个小花朵模：“这是奶奶教我捏泥的第一个模。”
她抓了把干泥，想按进模，泥还是漏。
暗用纯净暗能裹住模子，指尖的形絮，慢慢聚成了小花的样。
小形再按泥，泥没漏——
模子里，真的出了个小花泥形！
“有了！”她跳起来，手里攥着小花，怕它散，“是奶奶的花形！”
再去街西的形绣铺。
铺里的形绣，挂得歪歪扭扭：绣的鱼没尾巴，绣的鸟没翅膀。
小形走到最里的绣架前，架上有块没绣完的帕——
帕上该是小蝴蝶，只绣了半只翅。
“这是奶奶没绣完的。”
小形想拿起针，手稳了稳，针没掉。
暗把暗能探进帕里，半只翅的形，慢慢补全了。
帕上的蝴蝶，虽然没绣线，却有了“完整蝴蝶”的形影。
“是奶奶的蝴蝶形！”小形把帕抱在怀里，没让它卷。
又去北头的塑形陶坊。
坊里的陶，有的塌了底，有的歪了口。
小形走到个小陶碗前：“这是奶奶给我做的吃饭碗，圆的。”
碗现在是扁的，像被踩过。
暗用暗能裹住陶碗，扁的形慢慢鼓起来——
碗又成了圆的，能盛东西的样。
“是奶奶的碗形！”小形摸了摸碗沿，圆溜溜的，没再歪。
晶和轮，跟着形伯去凝形谷。
谷口的雾，浓得像化不开的泥。
形伯举着老形模，想往前伸，手稳了稳：“以前老伴带我来这儿，用模子聚谷里的形气。”
晶用晶壁能量织了个小罩，把形模裹住——
怕雾沾进来，模子又留不住形。
轮的轮回能量托着罩子，光慢慢聚成了小泥人的样。
形伯抓了把谷里的泥，按进模子——
泥还是漏，雾里的散形咒，还在扯泥的形。
“不行，没活形，聚不了。”轮喊，手里的杖，稳着没歪。
形伯叹口气，把模子抱在怀里：“等小形来，她能找着活形。”
源曦和忆、雾隐，在凝形台旁。
小形的旧形帕，放在台上。
忆用意识能量织了个护形罩，把帕裹住——
怕帕上的蝴蝶形又散。
源曦把全维共生水晶的能量注进去，帕上的蝴蝶影，亮了闪，没散。
雾隐的雾核能量，绕着罩子转，挡着散形雾——
雾沾到能量，没再往里钻。
“碎片来了！”小形的声音，从巷口传过来。
她怀里抱着形绣帕、塑形陶碗，手里攥着小花泥形，走得稳。
暗跟在后面，手里捧着裹着暗能的旧形模。
“快，去凝形谷！”源曦起身，没走歪。
凝形谷里，形伯的老形模，模沿的泥又干了。
晶的罩子，裂了道小缝，雾想钻进来，被轮的能量挡了。
“来了！”小形冲进雾里，把小花泥形递到形模旁。
暗把旧形模、形绣帕、塑形陶碗的活形碎片，凑到老形模周围。
暗能裹着的活形气，全飘进了老形模——
模子上的小泥人形，突然亮了，像有了劲。
“聚形！”形伯喊，把老形模举起来，对着雾。
小花的形、蝴蝶的形、圆碗的形，顺着模子飘出去。
雾里的散形絮，慢慢聚了——
想变圆的，成了圆；想变方的，成了方；想变直的，成了直。
晶赶紧补晶壁能量，罩子的缝没了；轮的轮回能量，托着模子，往谷里走。
走了半里地，看见形心石了。
石渣散在地上，像堆碎土，没半点形。
石旁的形脉管，堵着，形气过不来。
形伯把老形模的形气，倒向石渣。
小形把形绣帕贴在石渣上，蝴蝶的形影，渗进石里。
源曦把水晶的能量，注进形脉管。
晶的晶壁能量，裹着石渣，不让它再散；轮的轮回能量，绕着石渣转，把散形咒赶出去。
忆的意识能量，探进石渣里，找本源形气——
在石渣最底下，还有点“圆石”的形气，没散。
“找到了！”忆喊。
暗把活形碎片的气，全撒进石渣。
“轰”的一声，石渣慢慢聚起来——
碎的形，拼成了圆的形心石，亮着土黄色的光。
形脉管的堵，通了，形气顺着管漫开，绕着谷转。
散形雾，散了。
先是谷里的雾，白蒙蒙的，成了清雾；然后是镇里的雾，没了影。
拾形镇的形，全归正了——
定形柱变直了，“镇”字的笔画齐了；
捏面团的，捏出了圆包子；叠纸的，叠出了纸船；
凝形台的形神模，有了“人形”的样；塑形泥，软了，能捏出想捏的形。
小形捏了个小泥人，按进老形模——
泥人站在手里，没散，像奶奶以前教她捏的那样。
“奶奶，我捏出泥人了！”她对着天喊，手里的泥人，稳稳的。
形伯摸着形心石，圆溜溜的，没再碎：“老伴，形回来了，能捏泥人了。”
一个人影从谷里走出来，穿着土黄色布衫，手里拿着块形源晶。
晶是圆的，裹着形气，像个小形心石。
是形君，星界的守护者。
“谢谢你们。”他把晶递过来，晶没散，“散形雾的人，想把形都散了，让大家连‘自己是谁的形’都忘了。现在，他被本源形气赶跑了。”
“我们愿意加入共生星盟。”形君说，站得直，没歪，“守着每一缕形，不让它散。”
传承号走的时候，拾形镇的人，都在捏泥人、绣形帕、做陶碗。
小形站在镇口，手里举着小泥人，对着星船喊：“下次来，我给你们捏小泥人！”
形伯站在定形柱旁，手里拿着老形模，模子里的泥，还留着小泥人的印。
源曦摸怀里的形源晶，晶是圆的，没散。
轮的轮回杖，指向宇宙另一处：“下一个，魂共生星界。那里的魂，弱了，连记着的亲人魂影，都快看不见了。”
传承号的引擎，响了。
身后的形絮，聚成了小星、小花、小蝴蝶的样，跟着星船走。
舰内的全维共生水晶，映出的形，都是正的——
手影是手影，船影是船影，没再歪。
暗看着窗外的形絮，手里聚了个小泥人的形，没散。
晶看着她，笑了：“下次，我们也捏个泥人。”
轮的轮回杖，光聚成了小星的形；忆的意识能量，飘成了小花的形；雾隐的雾核能量，绕成了小蝴蝶的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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