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里为了扫清他们之间的障碍,不惜动用权势,与母妃和李家撕破脸,弄得焦头烂额。
而她呢?
却在那个偏僻的院子里,看话本、吃点心、赏花闲聊,过得逍遥自在!
一种被忽视、甚至是被“用完即弃”的恐慌和愤怒袭来,他感觉自己这五日的奔波和决断,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力又憋闷。
她到底在想什么?
是真的相信他能处理好一切,所以安心等待?
还是……根本不在乎他处不处理,只是找了个舒适的地方暂住,随时准备再次抽身离开?
一想到后一种可能,萧景瑄就觉得胸口闷得发痛。
“砰!”
他终于忍不住,将朱笔重重掷在案上。
他站起身,在书房内烦躁地踱步。
不能再等了。
他必须去见她,现在,立刻!
他要去撕破她那层看似平静的表象,他要亲眼看看,她到底……还在不在乎他这个人!
听雪轩内,暖阳透过雕花窗棂,洒下一地斑驳的光影。
姚浅凝斜倚在临窗的软榻上,手边是一碟精致剔透的芙蓉糕,她正拈起一块,小口品尝着。
几个年纪稍轻的侍女围在她身边,脸上都带着轻松的笑意。
“姑娘您知道,这话本里写的‘壁垒分明的腹肌’,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吗?”
一个圆脸侍女好奇地问道,脸颊微红。
姚浅凝咽下口中的糕点,端起旁边的花茶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语气带着几分循循善诱。
“嗯……大概就是,肌肉紧实,线条流畅,摸上去硬邦邦的,但又带着体温……”
她正用手比划着,试图用更生动的语言描述,忽然,门口的光线一暗。
一道高大的身影堵住了门口,带着一身尚未完全散去的冷冽气息。
萧景瑄站在那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那双凤眸如同淬了寒冰,直直地射向软榻上那个正与人讨论“腹肌”讨论得眉飞色舞的女人。
侍女们吓得魂飞魄散,瞬间跪倒一片,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
姚浅凝的动作顿了顿,抬眸看向门口不请自来的男人,脸上并无惊慌,只是那抹狡黠的笑意淡了下去,化作一种平静的、带着些许疏离的审视。
她甚至没有起身,只是将手中剩下的半块芙蓉糕慢条斯理地放回碟中。
萧景瑄的目光死死锁在她身上,将她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尤其是在她因慵懒姿态而微微敞开的领口处停留了一瞬,随即又移到她沾着些许糕点碎屑、显得格外红润的唇瓣上。
他一步步走进来,靴子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无视了跪满一地的侍女,径直走到软榻前,高大的身影笼罩住姚浅凝。
“讨论得很开心?”
“看来本王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了姚姑娘的……雅兴。”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将她剥开,看看她这颗心里,到底有没有一丝一毫他的位置。
姚浅凝迎着他逼人的视线,轻轻拍了拍手上的糕点碎屑,语气依旧平淡。
“王爷日理万机,怎么有空到我这偏僻院子来?”
萧景瑄被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胸口发堵。
他处理完了婚约,迫不及待地想来见她,想看到她或许会有的欣喜,哪怕只是一点点在意。
结果呢?
她在这里跟侍女讨论什么鬼“腹肌”,过得不知道多快活!
他猛地俯身,双手撑在软榻两侧的扶手上,将她困在自己与软榻之间,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面颊。
“姚浅凝!”
他几乎是咬着牙叫她的名字。
“你是不是忘了,你是谁的人?”
姚浅凝的手,带着芙蓉糕淡淡的甜香和她指尖特有的微凉,轻轻划过萧景瑄的侧颈。
那触感细腻而挑衅,瞬间在他紧绷的神经上点燃一簇火苗。
她仰着脸,眸光流转。
“谁的人?”
“难道不是……王爷是我的人吗?”
萧景瑄撑在她身侧的手臂肌肉瞬间绷紧,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
她怎么敢!
可偏偏,这句大逆不道、颠倒乾坤的话,精准地撬开了他心底最隐秘的渴望。
是啊。
是谁在湖边失控地攥住她的手腕?
是谁在书房暖阁里丢盔弃甲地承认“喜欢”?
是谁因为这五日她的“不在意”而焦灼难安,甚至不惜动用权势强退婚约?
从头到尾,看似是他在掌控,在禁锢,可他的情绪、他的行为,哪一样不是被她牢牢牵动着?
到底是谁,成了谁的人?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狼狈,以及一种奇异的、被征服般的战栗。
他死死盯着她近在咫尺的、带着得意笑意的唇,那抹红润像是在无声地嘲讽他的色厉内荏。
他猛地低下头,带着惩罚意味的在她锁骨上方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清晰的、带着微痛的印记。
“姚浅凝……”
他埋首在她颈间,声音闷闷地,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是委屈,又像是放弃了所有徒劳的挣扎。
“你真是……本王的克星。”
姚浅凝感受到颈间传来的、带着委屈和放弃挣扎的闷哼,心中那点刻意维持的疏离瞬间冰消雪融。
示弱了……
她在心底轻轻吁了口气,带着一丝得逞的柔软。
看来这五天的冷落,加上方才那句反客为主的话,彻底击穿了他那点强撑的骄傲。
她很清楚,对付萧景瑄这种骨子里强势又别扭的男人,一味强硬或一味顺从都不可取。
需要像熬鹰一样,时而紧逼,时而放松,在他即将炸毛时给予安抚,在他得意忘形时又果断抽离。
如今,他主动卸下了防备,流露出这近乎脆弱的依赖,便是她收线的最好时机。
过犹不及。再冷下去,怕是真的要伤到他了,反而不好。
她甚至没有看地上那些吓得瑟瑟发抖的侍女,目光依旧带着浅浅的笑意,落在埋首于她颈间的萧景瑄身上。
“你们先下去吧,我和王爷……有事要‘好好’谈一谈~”
那“好好”二字,被她刻意拖长了尾音,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与笃定,像是在暗示着什么心照不宣的秘密。
跪伏在地的侍女们如蒙大赦,连头都不敢抬,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悄无声息地迅速退了出去,还极其懂事地将听雪轩的门轻轻掩上。
“吱呀——”
门扉合拢的轻响,仿佛是一个信号,将室内与外界彻底隔绝开来。
现在,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萧景瑄因为她那句意有所指的话,身体更加僵硬了几分,箍在她腰间的臂膀却收得更紧。
他没有抬头,依旧将脸埋在她颈窝,呼吸灼热地烫着她的肌肤,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漫上一层绯红。
他明明是来兴师问罪的,怎么转眼间,就成了那个需要被“谈谈”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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