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行李后，李毅飞离开酒店。
他倒是先去的便利店买两瓶冰可乐。
接着像只地鼠一样，捏着鼻子，熟门熟路地找到一处不起眼的下水道井盖，撬开钻了进去。
恶臭和潮湿瞬间包裹了他，但他毫不在意，轻车熟路地在复杂的地下管道网络中穿行。
另一边，正在昏暗下水道实验室里，对着显微镜观察某种诡异生物切片的安卿鱼，右臂内侧的蛇印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悸动。
他眉头一皱，停下动作，警惕地看向通道入口。
没过多久，一个戴着墨镜口罩的身影就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你怎么来了？”安卿鱼的声音没什么温度，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
李毅飞嘿嘿一笑，也不废话，手腕一抖，一张卡片精准地飞向安卿鱼。
安卿鱼下意识接住，低头一看，正是自己那失踪已久的身份证！
“不是，我身份证怎么在你这？”安卿鱼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哦，这个啊，”
李毅飞摘下墨镜，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我去你家拿的。”
“我掐指一算，你当初干掉刘小艳之后跑得跟兔子似的，肯定没顾上收拾细软，更别说身份证这种小玩意儿了。”
“再说了，你在这老鼠洞里窝着，也用不上那玩意儿对吧？”
“所以我大发慈悲，提前帮你保管了，不用谢。”
难怪他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原来提前被这家伙拿去了。
安卿鱼看着他那张欠揍的笑脸，额角青筋跳了跳，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你妈。”
“哎呀，别生气嘛。”
李毅飞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罐冰镇可乐，
“喏，赔罪，你最爱的冰阔落。”
“放心，没过期，专门给你买的。”
他特意强调了一下“没过期”。
安卿鱼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但还是接过了可乐，“咔哒”一声打开，仰头灌了一大口。
冰冷的液体稍微压下了脸上微微浮起的怒火。
“什么事？”他倒也是没绕弯，直接问他来干什么。
“啧，还真是冷漠啊。”
李毅飞咂咂嘴，靠在潮湿的管道壁上。
“我就不能来找你聊聊天，谈谈感情吗？”
呵，冷漠。
安卿鱼白了他一眼。
“你之前威胁我的时候可没讲感情。”
“好吧好吧。”
李毅飞收起嬉皮笑脸，正色道：“冰霜藤蔓的尸体，给我。”
安卿鱼毫不意外，也是猜到了对方来的目的。
他抬手指了指旁边一张堆满瓶瓶罐罐和精密仪器的试验台。
其中一个大型玻璃罐里正浸泡着半具覆盖着冰晶的藤蔓状生物尸体。
“在那，自己拿。”
“另外一半在守夜人那里，我没有搞到。”
李毅飞走过去，毫不嫌弃地拎起那个沉甸甸的罐子，收进系统空间。
“谢了。不过我也不白拿你的。”
安卿鱼抬了抬眼皮，没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你最近，在调查【十切鬼童】，对吧？”李毅飞语气笃定。
安卿鱼握着可乐罐的手指瞬间收紧，瞳孔骤然收缩。
他猛地抬头，目光死死盯着李毅飞。
这件事他做得极其隐秘，这家伙是怎么知道的？
他确实在追踪【十切鬼童】。
根据他大量的解剖研究和推演，如果能完整解剖【十切鬼童】那拥有诡异分裂和再生能力的核心，他极有可能从中解析并掌握类似“分身”的能力！
这等同于拥有了第二条命，是他目前最迫切的目标之一。
难道……这家伙也盯上了【十切鬼童】？
看着安卿鱼瞬间戒备和惊疑的表情，李毅飞轻笑一声，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
“别紧张。我对那鬼东西的兴趣没你大。”
“我可以帮你搞定【十切鬼童】，把它送到你面前，让你尽情解剖研究。
“当然…”他顿了顿，“研究完之后，它的尸体得归我。”
“我还有点别的用处。”
“……”安卿鱼沉默了。
他看着李毅飞，大脑飞速运转。
这家伙的目的是什么？
怎么突然对他这么好？
利用他？
可自己身上已经被他种下了蛇印，生死都在他一念之间，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而且以李毅飞展现出的实力，似乎也没必要绕这么大个弯子来利用自己。
他一时之间居然猜不透李毅飞的意图。
“你……为什么？”
安卿鱼微微皱眉，
“你突然对我这么好做什么？”
李毅飞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灿烂无比，露出一口大白牙，
“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朋友……”
安卿鱼重复着这两个字，眼神复杂难明。
这种…算朋友？
他没有朋友，因为强者注定孤独。
先天的高智商，意味着他很难认可其他人。
直到他想算计李毅飞，却被对方一次又一次的算计。
自己第一次感受到了对方的与众不同。
或许对方…
最终安卿鱼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默认了这个交易。
“等我消息！”李毅飞目的达到，也不再废话，转身潇洒地挥挥手，身影很快消失在错综复杂的地下通道里。
安卿鱼站在原地，看着手中冰冷的可乐罐，又看看刚才放着冰霜藤蔓尸体的地方，最后目光落在自己右臂的蛇印上，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朋友……”他低声自语，冰冷的镜片后，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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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下水道后，李毅飞找了一个僻静的河湾角落。
夜风吹拂，带来一丝清爽。
他深吸一口气，意念沟通系统。
“出来吧，老伙计。”
幽暗的水面泛起波澜，一只覆盖着幽蓝色鳞片的蛇形头颅缓缓探出水面，冰冷的竖瞳在夜色中闪烁着幽光
——正是他的第一只契约蛇妖，河湾蛇妖。
至于他为啥在外面合成呢…
还不是因为河湾蛇妖的鱼腥味太大了？
李毅飞伸出手，充满感情地抚摸着它冰凉光滑的头颅鳞片，感受着对方传递来的亲昵与依赖。
“跟了我这么久，从一条小泥鳅成长到现在，辛苦你了。”
他感叹道，
“今天，就是你蜕变的日子！”
他不再犹豫，意念一动，系统空间里的三样物品瞬间飞出，化作三道颜色各异的光流，如同有生命般，精准地射向河湾蛇妖！
第一道，是蕴含着精纯冰系能量的【寒晶苔】，闪烁着晶莹的蓝白色光芒。
第二道，是那具被福尔马林浸泡过的【冰霜藤蔓尸体】。
第三道，是三团模糊的【池境人类尸体】。
三道流光毫无阻碍地融入了河湾蛇妖庞大的身躯！
“嘶昂——！”
河湾蛇妖猛地仰头发出一声混合着痛苦与兴奋的嘶鸣！
它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肉眼可见的变化正在发生！
幽蓝色的鳞片以惊人的速度变得更为厚重、坚硬。
颜色也从幽蓝向着一种更纯粹、更冰冷的冰蓝色转变，表面甚至开始凝结出细小的冰晶。
下颚的利齿变得更加粗壮锋利，闪烁着金属般的寒光，丝丝缕缕的冰寒气息从齿缝间逸散出来。
最显着的变化发生在它的尾部，原本只是覆盖鳞片的尾部末端，竟然开始凝结、延伸，最终形成了一柄由纯粹寒冰构成锋利的尾刃！
周围的空气温度骤降，水面以它为中心，迅速凝结出一层薄冰！
短短几分钟，进化完成！
曾经的水系蛇妖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盘踞在河湾冰面上、散发着凛冽寒气的——冰棱蛇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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