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的 “醉春楼” 里,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弘时斜倚在二楼的雅间软榻上,身边围着六名巧笑盼兮的女子,他手中端着酒杯,眼神迷离,看着舞姬在厅中翩翩起舞,嘴角挂着醉醺醺的笑意,早已将朝堂抛到了九霄云外。
“爷,您再喝一杯嘛。” 身边的女子娇声说道,拿起酒壶为他斟满酒杯,语气带着刻意的讨好。
弘时笑着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嘴角滑落,浸湿了衣襟,却毫不在意:“喝!今日不醉不归!什么朝政,什么储位,都不如这美人在怀、美酒在口来得痛快!”
话音刚落,雅间的门被轻轻推开,弘时的贴身小厮阿福躬身走进来,手中拿着一个锦盒,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爷,这是城西‘金玉楼’新到的翡翠镯子,您瞧着,若是合心意,奴才再去多挑几样。”
“好!好!” 弘时看着锦盒中的翡翠镯子,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随手将镯子扔给身边的女子。
“赏给你们了!”
翡翠镯子落在离他最近的女子怀中,本还带着几分逢迎的拘谨,此刻双手接住镯子,指尖触到冰凉温润的玉质,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惊喜地抬头看向弘时:“谢爷赏!这镯子…… 这镯子也太好看了!”
身边的几位女子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赞叹:“这水头!”
“姐姐好福气,爷竟这么疼你!”
“我要是能得爷这样的赏赐,做梦都能笑醒!” 一时间,雅间里满是舞姬们娇俏的惊叹声,带着表演性质的柔媚。
阿福站在一旁,看着舞姬们兴奋的模样,脸上的谄媚笑容更浓了,语气带着几分邀功的得意:“爷,您瞧这些姑娘多欢喜。这金玉楼的掌柜说了,这镯子是新运来的老坑翡翠,整个京城也就这么两对。”
弘时被这满室的奉承烘得心情愈发畅快,靠在软榻上,伸手搂过身边的女子,手指漫不经心地划过她的发丝,眼中满是自得:“还是你会办事。赏!”
说着便扔给阿福一锭银子。
“拿着,这是给你的赏钱。”
阿福连忙双手接住银锭,掂量着沉甸甸的分量,脸上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谢爷赏!奴才谢爷恩典!”
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将银锭揣进怀里,心中更是得意 。
阿福站在雅间角落,看着主子开怀的模样,又摸了摸怀里的银锭,嘴角的笑意一直没落下。
弘时荒唐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朝臣耳中,几位朝臣联名上书,指摘弘时 “放纵不谨,流连酒肆温柔乡,疏于朝政,难堪大任”。
奏折递到养心殿,胤禛正看着弘时的弹劾奏折,脸色阴沉下来。手中的朱笔重重摔在桌案上,墨水溅落在奏折上,晕开一片黑色的痕迹。
“放肆!” 胤禛怒喝一声,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朕怎么养出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
苏培盛吓得连忙跪倒在地,请胤禛息怒,连大气都不敢喘。胤禛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想起上一世,弘时便是这般没心眼,被利用。本以为这一世,自己能多加管教,让他走上正途,可没想到,依旧这般不争气,轻易便被身边人怂恿,沉沦于酒色之中,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
“传旨!” 胤禛缓过劲来,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却依旧威严,“三阿哥弘时,放纵不谨,疏于朝政,难堪大任。着令罚俸三年,闭门思过三个月,无朕旨意,不得擅自出府!”
旨意很快传到三阿哥府中,弘时正与侍妾们饮酒作乐,听闻旨意,瞬间清醒了大半。愣在原地,手中的酒杯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皇阿玛…… 皇阿玛竟真的下旨训斥我?还罚我闭门思过?”
阿福连忙上前,脸上露出 担忧的神色:“爷,您别着急。定是那些朝臣多嘴,惹得皇上生气。等皇上消了气,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三日后,胤禛在养心殿召见弘时。弘时身着素色常服,躬身走进殿内,看着御座上脸色苍白的胤禛,心中满是忐忑,连忙跪倒在地:“儿臣参见皇阿玛。”
胤禛看着跪在地上的弘时,眼中满是失望,语气带着几分冰冷:“你可知错?”
弘时连忙磕头:“儿臣知错!儿臣不该放纵自己,流连酒肆,疏于差事,惹皇阿玛生气。儿臣日后定当改过自新,绝不再犯!”
胤禛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改过自新?,朕听闻这几日你依然留恋侍妾格格的温柔乡,你若真能改过自新,也不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你额娘是个没心眼的,早早便去了,你被身边人几句怂恿,便忘了自己的身份?”
看着弘时混沌的眼神,继续说道:“朕知道,你心中对储位有念想,可你这般心性,如何能担起大清江山的重任?别说弘历比你有能力、有城府,就算没有弘历,你也绝非储君之选。朕只希望日后你能做个闲散贝勒,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不要再卷入朝堂纷争,免得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弘时闻言,泪水涌了出来。他知道,这番话便是彻底断了他争夺储位的可能。
胤禛看着弘时痛哭的模样,心中也有几分不忍,可他深知,这是对弘时最好的安排。
“你起来吧。” 胤禛语气缓和了几分,“朕已决定,将你过继给廉亲王一脉。廉亲王膝下子嗣匮乏,你过继过去,既能为他延续香火,也能远离朝堂纷争,做个安稳的贝勒吧。”
弘时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皇阿玛,您要将我过继给八叔?”
“日后安分守己,莫要再惹事端。”胤禛不再看他,起身离去。
次日,胤禛下旨,以 “廉亲王允禩子嗣匮乏,为延续宗室血脉” 为由,将三阿哥弘时过继给允禩一脉。
旨意一下,朝堂哗然。朝臣们纷纷猜测。
廉亲王府,允禩的书房里,茶烟袅袅,允禩、胤禟、允?与允禵四人围坐在紫檀木桌旁,面前的雨前龙井早已凉透,却无人顾得上品尝。
允禩手中捏着那道明黄的圣旨,指尖轻轻拂过上面 “着三阿哥弘时过继于廉亲王允禩为嗣” 的朱红字迹,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意,那笑意里有对胤禛算计的了然,有对弘时命运的唏嘘,还有几分身不由己的无奈。
“皇上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将圣旨轻轻放在桌案上,声音平淡,却字字透着洞悉,“既借着‘放纵不谨’的由头,断了弘时的储位念想,顺水推舟把他塞给我,让我保他富贵荣华,真是好手段。”
胤禟端起凉透的茶杯,又重重放下,眼中满是不满:“这招也太损了!弘时再不成器,也是他的亲儿子,就这么扔给八哥,明摆着是把烫手山芋丢过来。日后弘时若是再惹出什么事,旁人还得说八哥管教不严!”
允?皱着眉,语气带着几分愤愤不平:“就是!咱们本就被皇上盯着,如今又多了个弘时,往后行事更得束手束脚。依我看,不如奏请把弘时送回去,省得惹祸上身!”
允禵一直沉默着,此刻才缓缓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冷静:“十哥说得容易,哪有送回去的道理?弘时是皇上的亲儿子,留着他,或许有用。”
胤禟与允?听着两人的话,也渐渐平静下来,四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之前的不满与担忧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需言说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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