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盯着桌上的尸兵铁甲碎片，眉头拧成了疙瘩。
破符箭虽能摧毁血符，让尸兵关节瘫痪，可尸兵的玄铁铁甲依旧是难题 —— 普通刀剑砍上去只留白痕。
就算关节失灵，铁甲包裹的尸兵仍能像攻城锤一样冲撞防线，潼关守军要是遇上，怕是还要吃亏。
“沈兄弟，这铁甲也太硬了！” 秦风拿着普通军队长刀砍了一下碎片，刀刃崩出个小口，气得他把刀往桌上一放，“难道只能用破符箭射关节，眼睁睁看着它们乱撞？”
沈砚没说话，目光落在旁边装着玄铁粉末的陶碗上 —— 之前解剖时，发现铁甲缝隙里残留的玄铁粉末，曾被磁石牢牢吸住。
唐代称磁石为 “慈石”，《千金方》里记载过用磁石治病，《武经总要》也提过用磁石指南，可把磁石做成武器，倒是从未有过。
“或许…… 磁石能破铁甲。” 沈砚突然开口，眼睛亮了起来，“玄铁能被磁石吸引，要是把磁石和火药结合，做成能吸附在铁甲上的炸弹，说不定能炸碎铁甲！”
“磁石加火药？” 秦风挠挠头，“这能行吗？磁石那么重，还能炸得动铁甲？”
“得试试才知道。” 沈砚当即起身，“走，去仓库调磁石！”
斩邪司仓库藏，架子上摆满了各种物资 —— 从玄铁锭到朱砂，从符纸到草药，应有尽有。
沈砚在最里面的架子上，找到了几个装着 “慈石” 的木箱。
打开木箱，里面是拳头大的黑色石块，表面粗糙，凑近一看，还能看到细微的纹路。
沈砚拿起一块，靠近旁边的铁铲，铁铲 “啪” 的一声就被吸了过来，力道大得差点脱手。
“好东西！” 沈砚满意点头，“这种天然磁石吸力强，打碎后混合火药，威力肯定不小。”
秦小蛮也跟着过来帮忙，她抱着一个木箱，里面装着黑火药：“沈大哥，黑火药取来了，是按照以前的硝石、硫磺、炭按比例配的，之前做破符箭时用的是硝石 70%、硫磺 15%、炭 15%，这次要不要调整比例？”
“要！” 沈砚接过火药，“这次要提升爆炸力，把硝石比例调到 75%，硫磺 10%，炭 15%，这样爆炸时的冲击力更强，能配合磁石碎片打碎铁甲。”
这个比例接近现代黑火药的标准配方，既能保证爆炸力，又不会因为硝石过多导致火药不稳定，完全符合科学逻辑。
接下来的几天，密室变成了 “工坊”。
沈砚负责设计武器结构，秦风帮忙打碎磁石，秦小蛮则按比例调配黑火药，护林甲也没闲着，在旁边好奇地扒拉磁石碎片，时不时 “嘶嘶” 叫两声，像是在提建议。
沈砚将磁石打碎成指甲盖大小的碎片，和调配好的黑火药混合，装入特制的铁壳 —— 铁壳呈半球形，内侧打磨光滑，方便吸附在铁甲上，顶部留了个小孔，用来插引信。
“这样应该差不多了。” 沈砚拿起一个做好的 “吸铁石雷”，铁壳沉甸甸的，表面能隐约看到磁石碎片的光泽，“去密室测试！”
密室里，尸兵依旧被固定在铁架上，左臂和右臂因为之前测试破符箭，已经瘫痪下垂，只剩下躯干和双腿还能轻微活动，眼洞里的红光忽明忽暗，透着几分不甘。
秦风自告奋勇：“我来扔！我力气大，肯定能扔准！”
秦风接过吸铁石雷，又拿起防风火折子，点燃引信。
引信 “滋滋” 燃烧起来，冒出青烟，秦风深吸一口气，瞄准尸兵的胸口 —— 那里正是煞气囊的位置，铁甲相对薄弱，而且靠近心脏，爆炸后能直接冲击煞气囊。
“看我的！” 秦风用力一扔，吸铁石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啪” 的一声精准地吸附在尸兵胸口的铁甲上。
众人赶紧后退，捂住耳朵。
“嘭！” 一声巨响，吸铁石雷爆炸了！
黑色的硝烟瞬间弥漫开来，碎片和磁石粉末四处飞溅，密室里的烛火都被震得摇晃起来。
硝烟散去，众人凑上前一看 —— 尸兵胸口的铁甲被炸出了几道裂痕，玄铁碎片散落一地，铁甲内侧的煞气囊也破了个小口，黑色的煞气正从口子里缓缓泄漏，尸兵的动作明显变慢，眼洞里的红光也黯淡了不少。
“成了！真的成了！” 秦风兴奋地跳起来，一把抓住沈砚的胳膊，“沈兄弟，你太厉害了！这吸铁石雷一炸，铁甲都裂了，煞气囊也破了，尸兵这下彻底没辙了！”
沈砚却皱着眉头，仔细检查铁甲的裂痕：“还不够。裂痕不够深，只是破了煞气囊，没彻底打碎铁甲，要是遇到更厚的铁甲，效果会打折扣。”
沈砚沉思片刻，道：“得增加磁石用量，把磁石碎片和火药的比例从 1:1 调到 1.5:1，这样爆炸时磁石碎片更多，冲击力更强，才能彻底打碎铁甲。”
“好！我这就去调整！” 秦小蛮立刻转身去调配，结果刚拿起装磁石的陶碗，脚下一滑，陶碗 “哐当” 一声摔在地上，磁石碎片撒了一地。
更糟的是，磁石碎片互相吸附，很快就粘成了一团，有的粘在秦小蛮的裙摆上，有的粘在她的手上，她伸手去掰，结果越掰粘得越多，双手很快就被磁石碎片覆盖，活像戴了副黑色的手套。
“哎呀！怎么会这样！” 秦小蛮急得跺脚，磁石碎片却纹丝不动。
秦风看得哈哈大笑：“小蛮，你这是要变成‘磁石人’吗？以后出门都不用带铁铲了，直接用手吸就行！”
“你还笑！” 秦小蛮瞪了他一眼，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 自己这模样确实滑稽。
护林甲也凑过来，好奇地用小爪子扒拉地上的磁石碎片，结果爪子刚碰到，就被磁石牢牢吸住，小爪子上粘了好几块碎片，甩都甩不掉。
小家伙急得 “嘶嘶” 叫，在地上转圈圈，试图甩掉爪子上的磁石，结果越转粘得越多，连尾巴尖都粘了一小块，活像个拖着磁石碎片的小毛球，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沈砚无奈摇头，从怀里掏出一把铜勺 —— 铜不被磁石吸引，正好用来分开磁石碎片。
小心翼翼地用铜勺把粘在秦小蛮手上和护林甲爪子上的磁石碎片刮下来，又把地上的碎片重新收集起来。
“好了，别闹了，赶紧调整比例，再做几个测试。” 沈砚把磁石碎片递给秦小蛮，“这次小心点，别再摔了。”
秦小蛮脸红地点点头，赶紧去调配。
经过几次调整，磁石和火药的比例终于确定为 1.5:1，新做的吸铁石雷比之前更重，磁石碎片也更多。
第二次测试时，吸铁石雷吸附在尸兵的胸口，爆炸后 “嘭” 的一声，铁甲彻底被打碎，玄铁碎片飞溅，煞气囊也被炸得粉碎，黑色的煞气瞬间泄漏一空，尸兵的身体软软地垂了下去，眼洞里的红光彻底熄灭，再也没有了动静。
“完美！” 沈砚满意点头，“这下吸铁石雷才算真正成型！有了它和破符箭，再遇到尸兵，咱们就能又快又准地破掉它们的防御，再也不用怕铁甲了！”
秦风兴奋地拍着玄铁刀：“太好了！等送到潼关，定能把安禄山的尸兵炸得落花流水！”
密室里的烛火跳动着，映着众人兴奋的脸庞，也映着桌上的破符箭和吸铁石雷 —— 这两件新武器，将成为对抗安禄山尸兵的关键，也将为大唐带来胜利的希望。
“将成果汇报给指挥使，得尽快让工匠们批量赶制，送到潼关前线，崔毅将军还在等着支援呢！”
一场围绕着新武器的运输与实战，即将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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