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指尖还压着交互板背面，金光未散，反向信标刚嵌进星盟的通讯链路。就在那一瞬，系统界面猛地炸开一串警报：
【检测到超高频空间震荡，强度评级：九幽级！】
他瞳孔一缩，没废话，一把掐断外联通道，低吼：“坐稳！”
话音未落，整艘“星移梭”像是被一只巨手攥住狠狠甩了出去。金属舱壁发出刺耳的呻吟，符文阵列接连爆裂，火星四溅，头顶的照明灯忽明忽暗，映得三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灵汐一个踉跄撞上控制台，夜影反应极快，脚下一蹬就地横移，单手撑地稳住身形，另一只手已按在刀柄上——虽然这会儿敌人不是人。
“护盾过载！”墨渊盯着主控屏，上面的能量曲线像疯了一样往上冲，“撞进空间紊乱带了！地图上根本没标！”
“现在问谁背锅还太早。”夜影咬牙，“先别解体。”
墨渊咧嘴，可笑不出来。他闭眼沉入识海，黑白符文流转如电，系统界面弹出提示：
【是否启用“稳定术”？消耗50点防御属性，临时转化为结构韧性，持续时间视损伤程度而定。】
“用！”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刹那间，一股暖流从丹田涌向四肢百骸，随即逆流而上，顺着经脉灌入飞船主轴。肉眼可见地，那些正在蔓延的裂纹停住了，船体嗡鸣一声，像是喘过气来的人猛吸了一口长气。
核心阵法重新亮起微光，虽弱，但活着。
“扛住了？”灵汐扶着台角抬头。
“暂时。”墨渊吐出两个字，嘴角渗出血丝。五十点防御不是小数目，相当于他硬生生把自己抽空一层皮贴在飞船上。
可还没等他缓口气，舷窗外一道紫黑色漩涡猛然扩张，一块陨化的古星残骸裹挟着碎石流呼啸而来，像天外飞来的铡刀，直接劈穿护盾，在距离船体不足百丈处炸开！
轰——！
冲击波震得众人东倒西歪。灵汐闷哼一声，跪倒在地，脸色瞬间煞白。
“有东西进来了！”她声音发颤，“灵力被腐蚀……像是混沌死气……”
墨渊眼神一凛，闪身挡在她前面，抬手就是十点灵力抗性往自己身上砸。功德金光自体内奔涌而出，在胸前凝成半透明屏障。
那股灰黑色的乱流撞上来，滋滋作响，如同酸液蚀铁。金光剧烈波动，边缘开始发黑剥落。
“撑住……给我撑住！”墨渊咬牙，额角青筋暴起。他知道这玩意儿不能沾身，沾了就得废一条经脉。
终于，金光缓缓将乱流逼退，最后一丝黑气被净化时，他腿一软，差点跪下，硬是靠着手肘撑住台面才没倒。
“左翼推进器失衡！”夜影突然出声，目光死死盯着侧屏，“推力偏移37%，再这么下去咱们要打转撞进风暴眼！”
墨渊抹了把嘴角血，冷笑：“想让我螺旋升天？门都没有。”
他咬牙又掷出三十点敏捷。
身体一轻，眼前世界仿佛慢了下来。他一步踏出，瞬移至控制台前，双手翻飞，系统开启“模拟推演”，三秒内算出修正参数，手动重启阵列。
“给我——稳！”
咔！
推进器重新校准，飞船剧烈震颤几下，终于稳住姿态，一头扎进风暴最深处。
外面早已不成样子。紫黑狂潮翻滚不息，空间碎片如刀片般飞掠，有的甚至带着残破的仙舰残骸，锈迹斑斑的船头上还挂着断裂的旗幡，依稀可见“玄天”二字。
墨渊盯着那艘残船一闪而过，心头莫名一紧。
但这感觉没持续多久，更大的异变来了。
风暴中心竟出现一片诡异真空。
没有风，没有光，连时间都像凝固了。舱内光影停滞，连滴落的血珠都悬在半空。系统界面疯狂闪烁，数据流错乱跳动，墨渊识海中的“属性加点系统”忽然传来一丝微弱共鸣——
像是被什么遥远的存在，轻轻敲了一下。
他浑身汗毛倒竖。
“别看。”他喉咙发干，低声喝道，“闭眼，守心神。”
灵汐立刻照做。夜影沉默片刻，也闭上了眼。
墨渊强压心头悸动，默念“伪装反馈”程序，切断系统对外的一切信号泄露。同时，他狠心砸下十点悟性，神识如钢针般刺入混乱识海，强行稳住意识。
三人间灵力悄然相连，墨渊以自身为枢纽，将功德金光缓缓渡入二人经脉，形成闭环防护。
数息之后——
轰！！！
飞船猛然一震，像是挣脱了无形枷锁，猛地冲出风暴圈。
星海豁然开朗。
寂静，深邃，无边无际。
前方是一片从未见过的星域，群星黯淡，唯有中央一颗古星静静悬浮，通体泛着青铜光泽，表面沟壑纵横，隐约可见巨大符文流转，像是某种远古封印。
“出来了？”灵汐睁开眼，声音还有些虚。
“出来了。”墨渊靠在椅背上，喘得像条旱季的鱼。他体内灵力近乎枯竭，防御、敏捷、灵力抗性全空，连悟性都只剩个底子。但他眼神依旧锐利，死死盯着前方那颗青铜古星。
夜影站在窗畔，一言不发。他手指轻轻抚过窗沿，眉头越皱越紧。
“不对劲。”他终于开口，“这片星域……没有背景辐射。”
“啥意思？”墨渊问。
“意思是，它不该存在。”夜影缓缓道，“正常的宇宙有微波背景，有星尘流动，有引力涟漪。可这里……太干净了。干净得像被人擦过。”
墨渊眯眼。
他正要说话，忽然发现控制台上那块从毒千机那儿捡来的法杖残骸，正在发烫。
不是之前那种警告式的灼热，而是一种……共振般的震颤。
与此同时，储物袋里的青铜柱碎片也微微震动起来，频率竟与法杖残骸同步。
“我靠……”墨渊低声骂了一句，“这两个死人玩意儿，还认亲上了？”
灵汐察觉异样，伸手去拿恢复灵符，指尖刚触到符纸，却发现符上的灵光极其微弱，几乎熄灭。
“我的灵符……失效了。”她皱眉，“这里的灵气结构……完全不同。”
墨渊没吭声。他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凝聚一点金光。可那金光刚成型，竟开始扭曲，像是被看不见的手揉捏变形。
他心头一沉。
这地方，压制功德金光。
“看来咱们不只是迷路。”他咧嘴，笑得有点难看，“是被人请进门的。”
夜影忽然转身，盯着他：“你刚才用了多少属性点？”
“八十几。”墨渊实话实说。
“省着点。”夜影冷冷道，“我怀疑这飞船能不能修好都两说，更别说下次遇险你还能不能掏得出点数。”
墨渊摸了摸鼻子，没反驳。
他知道夜影说得对。
可就在这时，主控屏突然跳出一行字：
【检测到未知信号源，频率与青铜柱碎片匹配度98.7%。是否启动自动对接协议？】
墨渊盯着那行字，良久，缓缓伸手。
他的手指悬在确认键上方，没按下去。
舱内一片死寂。
窗外，那颗青铜古星静静悬浮，表面一道裂缝缓缓张开，像是睁开了一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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