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给了念念一个家。
不是用金钱堆砌的、冰冷的样板房。
而是一个真正的,充满笑声、拥抱和亲吻的家。
陆砚深变了很多。
或者说,他骨子里那些被冷硬外壳包裹的温柔,终于找到了释放的出口。
下班回家,玄关处不再是他独自换鞋的沉默身影。
常常是,门刚打开一条缝,一个小炮弹就会“噔噔噔”地冲过去,伴随着清脆又含糊的欢呼:“爸爸!”
陆砚深会立刻蹲下身,张开手臂,精准地接住那个扑过来的小团子。
他会把西装革履、一身精英气息的自己抛在脑后,用刚冒出一点胡茬的下巴去蹭女儿嫩乎乎的小脸,惹得念念一边尖叫一边咯咯大笑,用力推他的脸。
“想爸爸没有?”他声音里的疲惫,会在这一刻一扫而空,只剩下柔软的暖意。
“想!”念念搂着他的脖子,响亮的在他脸上“啵”一下,留下亮晶晶的口水印。
陆砚深从不擦掉。
他会抱着她,像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一路走进客厅。
他会先看向我。
目光穿过玩闹的女儿,落在我身上,无声地交换一个眼神。
那里有询问:“今天累不累?”
有关心:“一切都好吗?”
更有一种尘埃落定后的、深沉的安宁。
我通常会回他一个微笑,点点头。
一切尽在不言中。
周末,我们很少安排那些觥筹交错的应酬。
天气好时,会带着念念去郊野公园。陆砚深会把她扛在肩头,让她能摸到低垂的柳条,看到更远的地方。我跟在旁边,拿着水壶和小零食。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晃动的光点,也落在念念兴奋的小脸上。
她会指着一朵花,一只蝴蝶,咿咿呀呀地说着只有我们才懂的语言。
陆砚深会极有耐心地回应:“嗯,这是蒲公英,吹一口气,它的种子就会飞走。”
“那是蝴蝶,念念喜欢吗?”
他不再是那个在会议室里言简意赅、字字千钧的陆总,成了一个絮絮叨叨的、普通的父亲。
我们也带她去海洋馆,去看她瞪大眼睛,隔着巨大的水族箱,看鲸鲨缓缓游过时的震撼模样。
我们去儿童剧院,看她被滑稽的木偶戏逗得前仰后合,笑得口水都流出来。
家里的照片墙,早已被新的记忆占满。
有念念满月时皱巴巴的小样子,有百天时戴着口水巾啃脚丫的憨态,有她第一次自己坐起来时惊讶的表情,有她扶着沙发蹒跚学步时,陆砚深张开双臂、紧张地护在身后的抓拍。
最多的,还是我们三个人的合影。
在海边,在草地上,在生日蛋糕前,在万家灯火的窗前。
每一张照片上,我们的笑容都是真实的,带着阳光的温度。
我们从不避讳在念念面前表达爱意。
早晨陆砚深出门前,会先吻我,再吻念念的额头。
晚上睡前,我们会一起给念念读绘本。她坐在我们中间,小脑袋靠着我,脚丫却不老实地蹬在陆砚深腿上。读完故事,关灯前,我们也会分别给她一个晚安吻。
我们希望她知道,爸爸爱妈妈,妈妈爱爸爸,而我们都无比爱她。
爱,在这个家里,是像呼吸一样自然、寻常的事情。
当然,我们也会闹出笑话。
比如,有一次念念半夜发烧,我们俩手忙脚乱地找体温计、物理降温。陆砚深紧张得差点打翻水盆,我抱着滚烫的孩子,心慌得直掉眼泪。最后发现体温计没电了,两个人面面相觑,又忍不住在凌晨三点的儿童房里,抱着终于退烧睡着的女儿,低低地笑出声来。
还有一次,陆砚深试图给念念扎小辫子。他那双签下亿万合同都稳如泰山的手,对着女儿细软稀少的头发,却笨拙得像在拆弹。折腾了半天,扎出一个歪歪扭扭、松垮欲坠的“冲天炮”,惹得周姨笑了整整一天。
这些琐碎的、甚至有些狼狈的日常,拼凑出了念念最初的、关于“家”的记忆。
它不总是完美的。
但它一定是温暖的,安全的,充满欢笑的。
又是一个寻常的周末夜晚。
刚吃过晚饭,客厅宽敞柔软的地毯上,念念正在“骑大马”。
陆砚深这个在商界令人闻风丧胆的男人,此刻正毫无形象地趴在地上,心甘情愿地当女儿的坐骑。念念骑在他背上,小手抓着他的衬衫,兴奋地“驾!驾!”喊着,小脸涨得通红。
空气中弥漫着周姨刚爆好的爆米花的香甜气息。
柔和的落地灯光线,像一层温暖的纱,笼罩着他们。
我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拿起手机,按下快门。
镜头里,陆砚深回过头,看着背上的女儿,眉眼弯弯,是毫无保留的宠溺。念念张着没几颗牙的小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两条缝。
咔嚓。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定格。
没有算计,没有伤害,没有不堪回首的过往。
只有灯光,笑声,爆米花的甜香,和地毯上嬉闹的父女。
这就是我们能给她的。
一个或许不完美,但却真实、饱满、充满了爱的家庭。
我想,这大概就是我能想到的,家最美好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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