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老者一席话,让林昊受益匪浅,总算对地球武道界有了一些了解,对武者境界划分有了初浅认知。
神识仔细探查下,灰衣老者丹田气旋凝实,行走时气柱隐现华光,对照起来应是内劲中期武者。
神识不经意扫过老者腿关节,左腿经脉中盘踞着一团阴寒之气,难怪老者拄着枣木拐杖,这腿隐疾恐怕已有多年。
“老先生,今日承蒙指点,感谢之至。晚辈非武道中人,但略懂微末医术,观您腿脚多有不便,能否容晚辈为您把把脉?”
林昊言辞恳切地看着老者,既然今日受老者指点颇多,顺手帮他祛除隐疾就当回馈。
老者闻言瞳孔微缩,拐杖在石面上轻叩两声,原本深感这青年很是蹊跷,却不料对方竟然又精于医道,这信心满满的样子,似乎医术还很不一般。
虽然自知仇家颇多,时刻担心暗算,但这青年怎么看也只是个路人甲,要真是仇家设计,那心机未免也太深了,让其把把脉又何妨。遂点点头,将左手腕伸了过去,心中也不抱什么希望道。
“那就有劳小兄弟了!”
林昊指尖触及脉搏的瞬间,皱了皱眉。脉势沉细而迟,尺部尤甚,恰似寒潭结冰般凝滞不畅。其腿部微屈,足三里穴附近皮肤略显青紫,正是寒邪瘀滞的征兆。
“老先生,二十年前终南山论武,您是不是在与人交手时伤及足太阴经脉?”
林昊把脉结束,假装将手伸进口袋,实则从储物戒指中扫出银针包。
在逛古玩市场时,林昊就顺道购置了全套银针器具,毕竟作为医者,总得有相应的行头,总不能再像在苏家庄园一样,替人治病还要借装备。
“当时寒气入体,又未及时根治,导致阴寒之气瘀滞于经络。如今每到阴雨时节,右腿内侧便会冷痛如锥,严重时甚至无法行走过半里路,可是如此?”
老者猛然抬头,眼中闪过惊诧。
“小兄弟单靠把脉就能看出我这陈年旧伤?”
“实不相瞒,当年我只是观战,哪有资格出手,白衣人与宗师级高手交手时,一时不慎殃及池鱼,其剑气带起的霜气侵入我丹田。”
“这些年遍访名医,西医说是什么‘风湿性关节炎’,中医则言‘寒痹’,可汤药喝了百十来副,针灸也试过几十次,始终未见好转。”
林昊铺开银针,用酒精棉球仔细擦拭。
“老先生体内劲气虽强,气血充足,但因寒邪阻滞,导致气血运行失衡。”
“普通针灸只能治标,但若用师承的‘灵龟八法’配合穴位针灸,或能打通阻塞之处。”
见老者点头称“好”,但面色稍显凝重。
林昊指尖拈起一枚银针,对准老者足三里穴。
“老先生且放宽心,此症并非不可治。”
“只是需要您运劲配合——当银针刺入时,请用内劲护住心脉,我会借针力引导您体内寒邪向外发散。过程中可能会有胀痛感,还请忍耐片刻。”
针尖刺破皮肤的瞬间,灰衣老者忽然感觉一股温热气息顺着穴位涌入经脉,就像春日融雪渗入干涸的河床。
林昊屏息凝神,左手拇指按压阴陵泉穴,丝丝灵气缓缓渗入,助老者关节经脉修复。
右手食指轻弹针尾,只见银针尾端轻颤,晨光透过针身映出细密纹路,似有金丝游走。随着他指尖起落,老者腿部渐渐泛起一层细密的汗珠,空气中隐约飘来丝丝寒霜——那是陈年寒毒外排的征兆。
老者忽然轻呼一声,左腿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他感受到一股热流从脚底涌泉穴升起,如同朝阳驱散晨雾般,将盘踞在经脉深处的寒意逐一消融。
当银针取出,他试着活动腿部关节,竟发现多年来的僵硬感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轻盈,就连武道境界都有一丝松动迹象。
“这……真是不可思议!”
灰衣老者站起身,将拐杖置于一旁,在凉亭中来回走了几步,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二十年了,我从未感觉如此轻松!”
“看过多少名医大家,无一不是怀揣希望而去、失望而归,本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没想到小兄弟这手段,当真神乎其技!”
“真不知该怎么感谢小兄弟才好?”
林昊收拾着银针,唇角泛起一丝苦笑。
“老先生不必介怀,今日小子已受您指点颇多,就当回礼了。”
“好!好!好!终于行动自由了,这拐杖以后再也用不上了。”
老者仰天大笑,虎目精光暴射,转身拾起地上拐杖,双掌一震将其化为粉末,飘洒在草丛之中。转身抱拳,郑重其事地鞠了一躬。
“在下叶承宗,众人抬爱暂任三合会会长。”
“小兄弟人品贵重,予钱财之物恐是轻看,今日大恩不言谢!
“若兄弟日后有用得着老朽的地方,尽管开口。我虽多年不在外行走,但江湖上的人脉还算有些用处。”
林昊一脸苦笑,常听人说腿脚不便的人,恢复行动能力后,第一件事就是扔掉陪伴左右的拐杖,今日这叶承宗更绝,竟然将其粉身碎骨!
“三合会”林昊早有耳闻,乃省城最大的帮会势力,坊间闻之色变。
据传成立之初以黑恶势力为主,后会长更替,慢慢洗白转向实体产业,已发展成涵盖酒店、娱乐会所、保安公司多种业务,实力相当雄厚。没想到今日阴错阳差下,出手救治的老人来头竟然这么大。
“叶会长不必这么客气,日后需要帮忙,小子自会叨扰!”
与叶承宗相互客套一番后,交换了手机号码,最后,还结成了异姓兄弟,林昊无奈答应不再称叶承宗“叶会长”,改称“大哥”才脱身离开。
林昊又是一阵郁闷,吴岐山那老头硬是要拜自己为师兄,叶承宗稍好点让自己当弟弟,怎么总是跟一帮老头称兄道弟,难道只与老年人结缘?
拍卖会今晚就要举行,资金上还要再多筹措一些,不然有好东西没钱买,那不是要干瞪眼了。
与此同时,苏家庄园内。
苏老爷子披着驼绒毯倚在书房红木靠椅上,桌案上摊着份仅有两页的档案,纸角被拇指摩挲得发卷。
苏雨晴二叔苏明远立在落地窗前,玻璃映出他紧锁的眉头。
远处喷泉池旁,苏雨晴正举着手机来回踱步,珍珠耳坠在暮色中一闪一闪。
苏老爷子沉默许久,满脸不可思议。
“贫困山村出生,父母都是普通农民,县高考状元,省城医学院学生,受人陷害痴傻,家中土地面临强征,秒伤四强者……”
枯瘦手指划过“痴傻”二字时顿了顿。
“明远,你怎么看?”
苏明远转身时,西装袖口的蓝宝石袖扣在吊灯下划出一道冷光。
“查了三次,连他老家村委会都走访过。”
“休学后他在村里呆了将近半年,听说前几天一个叫李龙的,核查发现是县城青龙帮的老大,上门道歉并提出带到省城医院就医。”
“蹊跷的是,所有医院都没有他近期的就诊记录。”
书房门吱呀轻响,苏雨晴捧着鎏金茶盘走了进来,普洱的陈香裹着水汽漫开。
她将茶盏轻放在老爷子手边,瞥见档案上林昊学生证的照片——肤黝黑的青年对着镜头傻笑,与那个谈笑间令人起死回生的神医判若两人。
“雨晴。”老爷子忽然开口,“你觉得林先生像痴傻过的人吗?”
青瓷茶盖与盏沿相碰,发出清脆一响。苏雨晴想起林昊施针时微蹙的眉峰,想起他面对两千万支票淡然的模样,最终摇了摇头,低头轻抿一口绿茶,耳尖微红。
“之前到底怎么回事不得而知,但自认识以来,他说话条理清晰,处事自信从容,始终有种超乎年龄的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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