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灵舟平稳地穿行于云海之上,下方是飞速掠过的、缩略成斑斓色块的万里山河。舟舱内,气氛与之前在遗迹中挣扎求生时截然不同,充满了轻松、愉悦,以及一种近乎“暴发户”般的满足感。
林默(斜靠在舱壁一张不知从哪个库房顺来的、铺着柔软兽皮的躺椅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把玩着一颗鸽卵大小、散发着柔和火光的“地火熔晶”。他眯着眼,感受着晶石内精纯的火系灵力,嘴角噙着一抹毫不掩饰的、如同老农看着满仓粮食般的憨厚……呃,是志得意满的笑容)。阳光透过舷窗,在他带着些风霜却更显硬朗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嘿嘿,嘿嘿嘿……” 石猛(坐在他对面,正用一块沾了灵油的软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那柄宝贝火焰巨斧。他低着头,肩膀却因为压抑的笑声而微微耸动,偶尔抬起头,看向舱内堆放的那些物资时,咧开的大嘴几乎要扯到耳根,那笑容傻气又真诚,仿佛这辈子都没这么阔过)。他擦一会儿斧头,就忍不住伸手摸摸旁边一袋子鼓鼓囊囊的上品灵石,发出满足的叹息。
白芷(则在舱室另一侧相对整洁的区域,面前摊开着几卷得自遗迹的丹方玉简,以及她自己的研究笔记。她时而蹙眉思索,时而展颜轻笑,指尖萦绕着青红二色的灵光,在空中勾勒出玄奥的符文,验证着某种炼丹手法。阳光洒在她专注的侧脸上,柔和而静美,那微微上扬的唇角,显示着她内心的充实与喜悦)。偶尔,她会抬起头,目光扫过舱内,看到石猛那副守财奴的样子,忍不住摇头失笑,却又觉得格外安心。
林浩和林云(并肩坐在靠近舱门的位置,负责警戒的同时,也在闭目调息。他们气息沉稳,面容平静,但眉宇间那股以往因资源匮乏而隐隐存在的紧绷感,已然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底蕴大增后的从容)。偶尔两人会睁开眼,交换一个眼神,无需言语,便能明白对方心中所想——此番回归,家族实力必将迎来一次飞跃。
陈观鱼(则霸占了灵舟操控台旁边的一小块地方,虽然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精神头十足。他面前摊开着那宝贝阵盘,以及几张临时刻画了无数数据符号的兽皮纸。他推了推眼镜,目光灼灼地盯着灵舟内壁若隐若现的阵纹,手指在空中快速点动,进行着复杂的推演,嘴里还不停地嘀咕着:“……如果在这里嵌入一个反向聚灵矩阵,或许能进一步提升能量利用效率,节省驱动损耗……嗯,回去就得试试!”)。对于他而言,这艘灵舟本身,就是最大的宝藏。
影舞(的身影依旧难以捕捉,她似乎与灵舟的阴影融为了一体。但若仔细感知,会发现她正倚在一个堆放杂物的角落阴影里,手中把玩着那对漆黑的匕首,指尖偶尔划过刃锋,带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寒芒。她的气息比在遗迹中更加内敛、悠长,显然这几日的安宁,让她调整到了最佳状态)。她的目光偶尔会掠过舱内谈笑的众人,那冰冷的眼底,会闪过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柔和。
就连暂时同行的周旭宇(也受到了这氛围的感染。他坐在一个靠窗的蒲团上,望着窗外翻滚的云海,手中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枚圣地玉佩,眼神中少了几分圣子的孤高,多了几分烟火气的平和。看着林默等人那毫不做作、因收获而纯粹开心的样子,他嘴角也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浅浅的笑意。这种轻松,在等级森严的圣地,是难以想象的)。
“啧,老石啊,” 林默(忽然把手里的地火熔晶抛了抛,懒洋洋地开口,打破了舱内的宁静,“瞧你那点出息,口水都快滴到斧头上了!不就是点灵石材料嘛,跟着你老大我,以后这样的日子还长着呢!”
石猛(闻言,也不恼,抬起袖子胡乱擦了擦嘴角,嘿嘿笑道):“大哥,你是不知道,以前在青云城,俺为了几块下品灵石,都得跟人抢破头!现在……嘿嘿,俺感觉做梦都能笑醒!” 他拍了拍身旁的灵石袋子,发出沉闷的响声,一脸的幸福。
白芷(放下手中的玉简,掩唇轻笑):“石头,你这话若是让青云城那些故人听了去,怕是要惊掉下巴了。” 她语气带着调侃,眼神却很是温和。
“嘿嘿,白姐姐,等回去了,俺请你和大哥去天阙城最好的酒楼,咱们点最贵的菜!用这上品灵石结账!” 石猛(拍着胸脯,豪气干云,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扬眉吐气的场景)。
林默(被他逗乐了,坐直了身子,笑道):“行啊!不过就怕人家酒楼找不开!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在舱内回荡。
笑过之后,林默(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变得稍微正经了些):“说起来,咱们这一路回去,还得几天功夫。大家也别光顾着傻乐,该修炼修炼,该疗伤疗伤。尤其是观鱼,” 他看向还在埋头计算的陈观鱼,“你的伤势是首要,灵舟上的聚灵阵我已经调到了最温和的状态,你多吸收点灵气,稳固神魂。”
陈观鱼(抬起头,推了推眼镜,认真点头):“公子放心,属下明白。这灵舟内部的阵法结构精妙,本身就有一定的温养之效,属下感觉好多了。”
林默(点了点头,又看向周旭宇):“周兄,这几日舟车劳顿,若有招待不周,还望海涵。等到了天阙城,定要好好款待你一番。”
周旭宇(拱手回礼,微笑道):“林兄客气了,此舟神异,此行安稳,何来劳顿之说。倒是叨扰诸位了。”
接下来的几日,灵舟便在这样时而轻松谈笑、时而各自静修的氛围中,平稳地向着东方飞行。
白日里,石猛会缠着林浩林云切磋招式(当然是在林默划出的特定区域,以免损坏灵舟),砰砰乓乓的声响和石猛豪迈的呼喝声不时响起。白芷则会拉着林默探讨一些丹道难题,或者研究新得的灵植特性,林默虽然炼丹水平半吊子,但见识广博(主要靠捡漏和“借阅”),往往能提出一些奇思妙想,让白芷美眸发亮。陈观鱼则几乎长在了操控台旁边,除了必要的休息,都在研究如何优化灵舟性能。影舞依旧安静,但会默默地帮白芷处理一些药材,或者检查灵舟外部是否有异常。
到了夜晚,灵舟会开启更强的隐匿阵法,悬浮在云层之中。众人围坐(或靠在)一起,分享着白芷用灵植炮制的香茗,听着林默用他那带着几分夸张和戏谑的口吻,讲述遗迹中的种种经历(当然,关于混沌源种和他真实修为的部分自动隐去),时而引得众人惊呼,时而哄堂大笑。周旭宇也会偶尔讲一些圣地的趣闻轶事,让石猛等人听得啧啧称奇。
几日下来,不仅陈观鱼的伤势恢复神速,所有人的精神状态都调整到了最佳,团队之间的默契也更上一层楼。那满载而归的喜悦,化作了云舟之上的朗朗笑语和彼此间无需言说的信任。
归途虽远,但因这艘“流光”灵舟,因身边这群生死与共的伙伴,而变得不再枯燥漫长。天阙城的轮廓,仿佛已在云海尽头隐隐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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