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办公室内灯火通明，老人伏案工作。
会议上虽然决定支持矿石的研究，但这不是一句空话就够的。
人员与资源的调动都需要落实到实处，不过在此之前，还需要处理掉其他国家安插进来的眼线，避免项目技术被泄密。
“滴答…滴答…”
墙壁上挂钟的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内显得尤为明显。
老人看了眼时间，还有10分钟便是新的一天了。
从抽屉中取出茶叶，准备迎接可能到来的客人。
指针跳动。
秒针、分钟、时针同时指向十二。
电水壶内的清水即将沸腾。
突然，老人眼前的景色骤然变换。
原本的办公室变成了浩瀚无边的宇宙，但是老人能清晰的感知到自己还在办公室中，还能听见水沸腾的声音。
应该是某种全息投影技术。
老人内心暗暗想道。
似乎是担心老人看不懂，每颗星球上方都被打上了标签。
太阳、水星、金星、火星、蓝星……
以及……
老人瞳孔骤然收缩。
在太阳的后方，停着一艘比太阳还要巨大的球形宇宙飞船，位置凑巧和蓝星之间隔着太阳。
宇宙飞船似乎启动了什么设备，消失在原地。
正当老人想要思考什么的时候。
面前的景象骤然拉远，四周的星光化作一条条直线。
画面在一颗不知名的恒星系统中停下。
中间是一颗蓝白色的恒星，上面还很贴心的写着中子星，以及其详细的信息。
距离这颗中子星不远的地方，有一颗被紫色和暗红色划分成两个区域的星球。
这颗星球并没有标注名字，但是上方有一块拇指头大小的深蓝色八面体矿石，以及矿石的名字——拓扑辉石。
名字的下方，还详细标注了矿石的特性。
老人从随身的衣兜里拿出纸和笔，握着钢笔的手指关节微微发白，笔尖在纸上快速移动，记录着每一个信息。
至于交流。
老人知晓，对方并没有露面的意思。
但是愿意提供更详细关于矿石的信息。
许久，在老人在纸上写下一个句号时，面前的景象骤然消失。
老人怅然若失的短暂沉默。
“啪嗒。”
电水壶的开关跳闸，告知老人水已经烧开了。
……
早上6点。
罗布泊地下实验基地。
方砚樵简单的洗漱后，刚准备去实验室研究一下矿石的数据。
刚出门，便碰到了守候在门口的陈战。
从陈战略微疲倦的神色可以看出，应该是一夜没睡。
方砚樵将陈战带到会议室，才开口说道：“陈局长，下次有什么急事，直接敲门就行，我身体硬朗着！”
陈战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晓，将一份复印件递给方砚樵说道：“方老，这是意外获得的一些情报，我想知道情报的真实性，还有您的看法。”
方砚樵接过资料。
第一页便是太阳系星图的位置图，画得有些简陋。
不过，重点不是这些，而是与蓝星隔着一个太阳的球形飞船，很可惜，画图之人明显不是专业的，无法推算出飞船与太阳之间的距离。
“陈局长，天文研究院那边你们咨询过了吗？”方砚樵询问道。
“问过了，太阳系内的行星，太阳均没有任何异常。”陈战回答道。
“轻微的轨道偏离都没有？”方砚樵皱着眉头追问道。
“没有。”
方砚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指着飞船说道：“先不说飞船内部结构，光是构建一个比太阳还大的飞船外壳，以我们现有材料的极限，外壳会因为无法抵抗重力而塌陷。”
“如果这艘飞船真实存在，大概率有类似人工重力场发生器类似的装置抵抗自身重力。”
说着，方砚樵便准备将资料翻到下一页。
陈战追问道：“方老，能源装置呢？”
“能源装置？”方砚樵翻页的手停了下来，随后无奈的摆了摆手道：“不知道，反正不是可控核聚变，目前来看，把太阳放到飞行器里当能源装置都不够，搞不好对方在飞船里放了个黑洞当能源装置呢？不好说，不好说……”
陈战刚想继续询问，方砚樵继续说道：“我们连引力常数的精准数值都没测出来，对方却拥有控制引力场的技术，我想想…科技水平差距大概在万年以上，差不多是我们开着六代机围观刚下树的原始人。”
方砚樵将资料翻至下一页。
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信息。
扭曲萤石型超晶格？
氦泡界面诱导马约拉纳零能模？
f = Φ?\/(2πμ?λ2)（Φ?为磁通量子，λ=315nm穿透深度）？
这一页的部分信息，与在损坏矿石上间接测量的结果惊人吻合。
方砚樵脸上的神情突然严肃起来，询问道：“陈局长，这份资料我可以带去实验室进行验证吗？”
“可以的。”
“那陈局长你先忙！”方砚樵拿起资料疾步离开了会议室，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一名年过半百的老人。
陈战再次见到方砚樵已经是深夜。
整整一天的实验，方砚樵脸上亢奋的神情完全掩盖了疲惫。
“方老……”陈战刚想打招呼，就被方砚樵打断。
“这上面记录关于拓扑辉石的信息，经过验证，全部是正确的，这将大大减少我们探索造成的矿石损失！”方砚樵越说越亢奋：“如果上面记录的中子星潮汐力等数据无误的话，预计2个月的时间，我们能得到首台依靠矿石制成的拓扑量子计算机！”
当然，不仅仅是这样。
上面还有许多他们尚未发现的信息，都将大大缩短逆推矿石所需要的时间。
至于对方为什么这么做，这就不是方砚樵需要考虑的了。
对于毕生都投入科研之中的老人来说，研究未知事物，获取新知识，是他前进的动力。
见陈战想要开口询问，方砚樵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说一个你能听懂的比喻吧，战斗机尾焰的破坏力知道吗？”
陈战点了点头。
战斗机尾焰是一个结合了超高温、超高速冲击、冲击波和潜在毒性的致命组合体。
其破坏力在近距离内是毁灭性的，足以瞬间致命、严重致残、摧毁设备并引发重大事故。
方砚樵继续补充道：“你给的信息中，有关于矿石的详细采集时间，距离现在不到7天，说明对方拥有超光速航行的技术。那么，对方光是启动超光速引擎产生的空间波动，就能将蓝星完全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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