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秩序井然的伍德伯里,摩托车载着秦酒驶向更具粗犷感的终点站。
风变得更野,尘土味更浓,空气中仿佛都飘散着金属摩擦和汗水的味道。
远远地,就能听到终点站传来的喧嚣——不是恐慌,而是一种充满力量和骂骂咧咧的生机。
莫尔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如同破锣般穿透空气,间或夹杂着亚伯拉罕洪亮的呵斥以及沉重的金属撞击声。
摩托车刚停稳,秦酒就看到了热火朝天的景象。
原本的废墟被进一步清理,防御工事更加完善,废弃车辆被巧妙地堆叠成掩体,带刺的铁丝网层层环绕。
一群光着膀子、满身汗水和油污的壮劳力正在莫尔的“亲切指导”下,哼哧哼哧地搬运着水泥块,加固着一处了望塔的基础。
“没吃饭吗你们这群软脚虾!?”
“给老子使劲!就这速度,行尸来了都嫌你们磨蹭!”
莫尔叉着腰,唾沫横飞。
亚伯拉罕则在另一边,带着另一队人操练着近身格斗。
他那头红发像一团燃烧的火焰,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动作要狠!要快!”
“想象你面前是你杀父仇人!”
“不对!是抢了你最后一块罐头的混蛋!”
秦酒的到来,像是一颗石子投入沸腾的油锅。
首先注意到她的是塔拉,她正带着几个人检查武器。
看到秦酒和达里尔,眼睛一亮,快步迎了上来:“秦!你好了?”
“太好了!”
她的目光在秦酒和达里尔之间转了转,带着了然的笑意。
忙碌的人群也渐渐停下了动作,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秦酒身上。
这些大多是后期收编的幸存者,尤其是原终点站的成员,对秦酒的印象复杂。
此刻看到她安然无恙地出现,还带着那种熟悉的,看似柔弱实则让人不敢怠慢的气场,心情更是五味杂陈。
女魔头…啊不,指挥官来了!
莫尔也看到了她。
他停止了对“软脚虾”们的咆哮,嘴角咧开一个带着野性和不羁的笑容,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目光毫不避讳地在秦酒身上扫视,尤其是在她脸颊已经淡去不少的淤青处停留了一瞬。
“哟!小酒瓶!”
“命挺硬啊!”
“这么快就能活蹦乱跳了?”
他嗓门洪亮,带着他特有的、让人分不清是关心还是挑衅的语气。
“怎么,躺腻了,想起来看看老子把你这前哨站经营得怎么样?”
秦酒对“小酒瓶”这个称呼已经免疫了。
她没理会莫尔的调侃,目光扫过周围明显比监狱和伍德伯里更具“实战”气息的环境,点了点头:“看起来不错,有点军事据点的样子了。”
她走到正在加固的了望塔旁,伸手摸了摸水泥的凝固程度。
又检查了一下铁丝网的缠绕方式,指出了几个小问题:“这里衔接不够紧密,容易留下攀爬点。”
“铁丝网的反卷角度可以再刁钻一点。”
她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专业性的精准。负责具体施工的几个成员面面相觑,赶紧记下。
内心oS:莫尔这疯子带兵有一手,就是细节太糙。不过,这种风格放在终点站,倒是合适。
莫尔抱着手臂跟在她身后,听着她的点评,非但没有不耐烦,反而咧着嘴笑:“行啊,小酒瓶,眼睛够毒!”
“不过老子这儿讲究的是实用,花里胡哨的玩意儿整不来!”
秦酒白了他一眼:“实用和粗糙是两回事。”
“细节决定生死,莫尔。”
“嘿!还教训起老子来了?”
莫尔凑近一步,带着汗水和烟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压低声音,带着点戏谑,“怎么,想莫尔的抱抱了?”
这话一出,跟在秦酒侧后方的达里尔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握着弩箭的手紧了紧。
秦酒却面不改色,甚至往前迎了半步,抬起下巴,黑眸清亮地看着莫尔,语气带着一丝挑衅:“怎么?”
“莫尔指挥官是觉得,我指出问题,伤了您老人家面子了?”
她的动作和语气,像极了伸出爪子虚挠一下的猫,明明没什么实际威胁,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骄傲。
莫尔被她这反应弄得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用力拍了一下旁边一个壮汉的肩膀(拍得那人龇牙咧嘴):“厚礼蟹,看见没!这才带劲!”
“比你们这群闷葫芦强多了!”
他笑完,又看向秦酒,眼神里多了几分认真:“放心,你指出的,老子让他们改。”
“这地方,老子比你更不想让它出岔子。”
秦酒这才满意地哼了一声,继续她的巡视。
她查看了物资仓库,由莉莉管理,井井有条,询问了巡逻排班和预警机制。
甚至去看了看被莫尔操练得快要散架的新成员,难得地说了几句鼓励的话。
虽然听起来更像是“练不死就往死里练”的另一种表述。
整个过程中,达里尔依旧沉默地跟随,但他的存在就像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开了某些过于热情或探究的视线。
只有莫尔,时不时会凑过来跟秦酒呛声两句,两人之间的互动,带着一种诡异的、火药味十足的“和谐”。
巡视接近尾声,秦酒站在终点站最高的一个集装箱顶上,眺望着远方。
这里视野开阔,能隐约看到通往更未知区域的道路。
莫尔也爬了上来,站在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脸上的玩世不恭收敛了些:“在担心外面的杂碎?”
秦酒没有否认:“他们就像秃鹫,迟早会闻到味过来。”
“终点站是前沿,压力最大。”
“怕个鸟!”
莫尔啐了一口,“老子等的就是他们!正好拿他们给这帮新兵蛋子见见血!”
秦酒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她知道莫尔的勇猛和某种程度上对战斗的渴望。
但这还不够。
“光靠狠不够,莫尔。”
她轻声说,目光依旧望着远方,“需要更完善的预警,更灵活的战术”
“还有关键时刻,知道什么时候该硬顶,什么时候该暂时撤退。”
莫尔皱了皱眉,似乎想反驳,但看着秦酒那沉静的侧脸,又把话咽了回去,只是哼了一声。
夕阳开始西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秦酒从集装箱上下来,准备返回监狱。
莫尔跟在她身后,在走到摩托车旁时。
他突然从脏兮兮的裤兜里掏了掏,摸出一个小玩意儿,扔给秦酒。
“喏,路上拿着玩。”
秦酒下意识接住,摊开手心一看,竟然是一个用废弃子弹壳粗糙打磨成的小哨子,上面还歪歪扭扭地刻了个酒瓶的图案?
秦酒:“……”
内心oS:这什么直男审美?!
莫尔看着她一脸无语的表情,得意地嘿嘿一笑,转身大步离开,继续去“操练”他的兵了。
秦酒捏着那个硌手又丑萌的子弹壳哨子,哭笑不得。
达里尔的目光在那个哨子上停留了一瞬,又看看秦酒的表情,默默跨上了摩托车。
回程的路上,秦酒看着手中那个粗糙的哨子,又想想伍德伯里相对文明的氛围。
内心oS:啧,我这养老社区还真是兼容并包,从文明社会到狂野西部一应俱全。行吧,多点特色,多点保障。
她将哨子随手塞进口袋,嘴里还残留着葡萄糖的甜味,迎着夕阳,拍了拍达里尔的背。
“回家!”
摩托车加速,驶向监狱的方向。
秦酒的第一次全面巡视圆满结束,她的领地安然无恙,甚至比她预想的更有活力。
而未来,无论是要应对救世军,还是继续经营她的“养老”大业,她都知道,自已不再是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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