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怀中两个女儿因“钟离末”这个名字而产生的剧烈反应和随之而来的沉默，塞西莉娅心中了然，这背后定然有着极其复杂的故事。
她轻轻叹了口气，试图用回忆缓和这凝滞的气氛，同时也想更多地了解那位拯救了自己的神秘前辈。
“说起来，我与钟离末前辈的第一次见面，并非在现实，而是在一片混沌的意识空间里。”
塞西莉娅的声音带着追忆的飘渺，她的手依旧轻柔地抚摸着两个女儿的头发，“德丽莎应该记得很清楚，那时，我与齐格飞已经是陷入了绝境，我只能在崩坏裂变弹的攻击下保住齐格飞，甚至最后就连我的意识都即将消散。
“然后，前辈就那样出现了....仿佛划破黑暗的月光。”
她的眼神有些悠远，“过目难忘的容貌，白发赤瞳，气质超然。”
“他轻而易举地驱散了那片空间的危险，稳固了我即将溃散的意识，甚至还顺带手治好了齐格飞手臂上的烧伤。”
“而且前辈...在那种绝境下甚至还有时间喝咖啡....”
塞西莉娅顿了顿，继续道：“其实一开始我也并不信任他，毕竟在我的意识空间内出现一个狐仙实在是有些太诡异了。”
“直到前辈说他与卡斯兰娜家先祖也是师徒关系，甚至...还随意拿起齐格飞的天火圣裁在手上变幻把玩....”
这个消息如同又一记重锤，敲在琪亚娜和幽兰黛尔的心上。
老师....竟然与卡斯兰娜的祖先有如此深的联系？
她们彼此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与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背德的复杂情绪。
沉默在母女三人之间蔓延了片刻。
最终，还是琪亚娜先开了口，声音有些干涩，“妈妈...其实...我们...也是老师的学生。”
她刻意省略了自己对钟离末的恋慕，但那瞬间低垂的眼睫和微微泛红的脸颊，却泄露了远超师生之情的心绪。
幽兰黛尔抿紧了唇，冰蓝色的眼眸中情绪翻涌得更厉害。
她不仅是学生，还是....曾经与他确认过关系的人。
一些旖旎而疯狂的夜晚记忆不受控制地浮现...
她如何仗着体质和那份炽热到扭曲的爱意，不知疲倦地索求，直至将老师折腾到意识迷离、最终晕厥在自己怀中....
更深的羞耻感随之而来，那是关于奥托提供的、被她用来打破最后界限的药剂....
想到这里，她感觉脸颊和耳根都在发烫，头脑一阵发热，几乎不敢去看母亲此刻的表情。
塞西莉娅静静地听着，看着两个女儿截然不同却又同样不自然的神情。
作为过来人，她如何能看不出那眼神中蕴含的、早已超越敬仰的情感？
她想起钟离末那惊为天人的容貌和那份沉淀了岁月却依旧温柔的独特气质，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无奈的了然。
那样的人物，会让情窦初开的少女乃至像她女儿们这般优秀的女性倾心，似乎...也并不奇怪。
就连她自己，在回忆那片意识空间中的相遇时，那道白色的身影也总是清晰得恍如昨日，一旦提及，便愈发鲜明。
然而，琪亚娜接下来的话，却让塞西莉娅刚升起的些许理解瞬间冻结。
“但是...老师他...为了保护我，为了帮我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琪亚娜的声音带着巨大的痛苦和哽咽，“被我...被我的另一个人格...亲手...”
她无法再说出“杀死”两个字，即便她没有身体操控权，但那种感觉，琪亚娜自己完完全全都亲身体验到了...
她与老师最后一次拥抱并不温暖，她的眼眶里只有泪水再次涌出。
幽兰黛尔也闭上了眼睛，紧握的双拳指节泛白，那是她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塞西莉娅彻底愣住了。
她看着沉浸在巨大悲伤和自责中的两个女儿，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怜惜与复杂的震撼。
那位强大如神明般的前辈，最终竟是这样的结局？
而且...还是间接因自己的女儿...
自己一家并未与那位前辈有所交流，但仅仅是因为先祖，他就可以一次又一次不计代价地帮助他们？
塞西莉娅想不明白应该如何去感谢这位前辈。
她甚至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自己的女儿，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
沉默良久，塞西莉娅像是想起了什么，从自己素白的长裙内侧，取出了一个用细绳系着，贴身佩戴的物件。
那是一枚狐形的玉佩，材质温润，雕刻得栩栩如生，只是此刻色泽黯淡，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灵性。
“这是...钟离末前辈当年离开时，留下的信物。”
塞西莉娅摩挲着玉佩，声音轻柔而坚定，“他说，若遇真正的危难，或可凭此寻他一线生机。”
“当年我的确是因为他得到了生的机会。”
“虽然它如今光芒黯淡，但我能感觉到，它与前辈之间的联系并未完全断绝。”
说着，她在琪亚娜和幽兰黛尔惊讶的目光中，轻轻地将那枚狐形玉佩沿着一条天然的纹路，掰成了对称的两半。
她将一半递给琪亚娜，另一半递给幽兰黛尔。
“拿着吧，孩子们。”
塞西莉娅将两个女儿的手连同那半块玉佩一起握住，目光温柔而充满力量，“他那样的人，绝不会随随便便就真正消失的。”
“或许在某个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他正以他的方式存在着，保留着这份念想，也许...总有一天，奇迹会发生。”
两半温润的玉佩躺在掌心，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钟离末的熟悉气息。
琪亚娜紧紧握住手中的半截玉佩，仿佛握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心中的痛苦与绝望，似乎因为这小小的信物和母亲的话语，而被注入了一丝微弱，却不容忽视的希望之光。
而已幽兰黛尔垂着头，脑海里却在不断思索着。
或许，自己的老师只是像以前一样，被那株巨树藏了起来？
只要自己再去一次虚数空间，说不定就能把老师抢回来....
两个女儿的反应全部落在塞西莉娅的眼里，这一次她完全可以确定了，自己这两个女儿恐怕不只是简单的爱，那两双眸里透露出的爱意...
大概只能是想要以下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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