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里，“混沌二号”和“四号”主机的嗡鸣声变得有些声嘶力竭，机箱烫得能煎鸡蛋。屏幕上，王富贵意念模拟出来的进度条爬得比蜗牛还慢，时不时还卡顿一下，弹出个“内存不足”或“cpU过热”的错误提示。
“吸溜…大佬…真的顶不住了…”王富贵意念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那古老节点的加密方式太变态了，全是嵌套陷阱和自毁代码，瓦的算力都快被耗干了…再挖下去，别说挖出信息，咱这俩‘混沌节点’非得当场涅盘了不可…”
李云霄看着那几乎停滞的进度，眉头紧锁。他当然知道这两台破电脑的极限在哪里，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符箓加持和王富贵意念超水平发挥的结果了。
算力！他迫切需要更强大的计算能力！
不仅仅是用于挖掘那串乱码的秘密，后续分析“赤脚医生”传来的新病例数据、推演“璜波”的更精妙应用、甚至只是维持“天道wIFI·运势增强服务”的日常运转，都需要更强的算力支撑。
买新的？市面上顶级的服务器价格是天价，而且庞大的体积和惊人的耗电量，根本不是他这个“官方破烂实验室”能承受的。GSdI那边倒是有超算，但他怎么可能把涉及自身秘密的计算任务放到别人的地盘上？
怎么办？难道真要逼他用修真手段来炼制一台“法器计算机”？先不说技术上能不能实现，材料把他卖了都凑不齐。
他烦躁地踱着步，目光扫过实验室里那些堆放的杂物——几块刻废了的玉符边角料、一小撮灵玉粉、几根雷击木碎屑、还有之前炼丹失败留下的药渣…
等等！
他的目光猛地定格在那几块刻废的玉符上！
一个大胆到近乎荒唐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进他的脑海！
这个世界缺乏灵气，高端计算设备昂贵且限制多。但…异界呢？！
九霄界虽然偏向修真文明，但并非没有计算类的法器！比如宗门里常用的“演算罗盘”、“阵枢”、“卜算晶珠”等等，其核心原理同样是处理信息，只不过驱动它们的是灵石和神念，而不是电力和代码！
那些东西，在九霄界虽然也算珍贵，但绝对不像这个世界的超算那样遥不可及！甚至一些低阶的、大型宗门淘汰下来的二手货色，可能价格相当便宜！
如果…如果能搞到一台异界的计算法器，哪怕是最低阶的，只要能在这个世界运转起来，其性能恐怕都能吊打这堆破铜烂铁！而且驱动它用的是灵石，正好解决他灵气来源的问题！
这个想法让他心脏砰砰狂跳！
但问题来了：怎么搞？他怎么回九霄界去淘货？就算回去了，他现在这点修为，估计连宗门山门都进不去。
通道…他需要一条能连接两界的、稳定的“物流通道”！
他想到了天道璜。这玩意儿是守藏史的令牌，本身就拥有一定的空间权限和沟通两界的能力，虽然现在残破了，但底子还在。
他又想到了雾霾中的灵气粒子。这说明两个世界之间的屏障，并非完全不可逾越，在某些条件下，会出现极细微的“缝隙”。
如果…他能利用天道璜的力量，捕捉并稳定住一条极其微小的、随机出现的空间缝隙，将其变成一个临时的、单向的“快递通道”呢？
不需要能过人，甚至不需要能过太大的东西，只要能传送一些小件的、非生命的物品，比如…一块异界的计算法器核心？或者几块灵石？
这似乎…并非完全不可能！
当然，风险极大。一旦操作失误，可能引发表面空间崩塌甚至更可怕的后果。而且需要消耗的能量恐怕也是海量的。
但值得一试！
这不仅仅是解决算力问题，更可能是一条前所未有的财路！
试想一下，如果能稳定开通这条“两界微形物流通道”，他就可以把这个世界一些不起眼的东西（比如玻璃珠、不锈钢制品、电子产品废件？）卖到异界，再从异界收购一些这边稀缺的资源（灵石、灵草、低阶法器）！
这不就是…跨次元代购？！
倒卖两界特产！这利润得多大？！别说超算了，到时候用灵石铺地都行！
李云霄的眼睛瞬间亮得吓人，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胖子！暂停挖掘！先给我全力计算一个新模型！”他急切地对王富贵意念下令，“模型名称：‘基于天道璜空间法则与随机裂隙捕捉的微型稳定通道可行性分析与能量消耗预估’！把所有算力都投入进去！”
“吸溜！啊？新模型？大佬，这名字听起来比挖坟还耗资源啊…”王富贵意念虽然抱怨，但还是忠实执行了命令。屏幕上的挖掘进度条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堆更加复杂晦涩的空间参数和能量公式开始疯狂滚动。
李云霄自己也立刻投入到推演中。他调动起全部关于空间阵法的知识，结合天道璜中残留的法则信息，开始构思这个异想天开的计划。
难点太多了：如何感知并捕捉那转瞬即逝的空间裂隙？如何用最低的能量将其暂时稳定？如何定位异界的坐标？传送过程中如何保证物品不被空间之力撕碎？…
每一个问题都足以让最顶尖的空间大师头疼不已。
但他没有退路。这是目前能想到的、最快解决算力和资源困境的方法。
他完全沉浸在了推演之中，忘了时间，忘了周围的一切。
直到实验室的门被推开，周老太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李同学！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周老太的声音依旧洪亮，但今天似乎格外兴奋，“你的‘混沌水质监测平台’虽然被收走了，但它立下的功劳还在！市里环保部门看到了相关报道，非常感兴趣，想邀请我们参与一个联合研究项目！研究城市雾霾的成因与非线性扩散模型！”
李云霄猛地从推演中被拉回现实，脑子还有点懵：“雾…雾霾？”
“对！雾霾！”周老太激动地挥舞着手里的项目申请书，“他们说我们的混沌模型在捕捉异常波动方面很有潜力，希望能借鉴一下，用于分析雾霾中不同颗粒物的运动规律和聚合效应！经费足足有这个数！”她比划了一个让李云霄眼皮直跳的数字。
研究雾霾？还邀请他？这…
李云霄的表情变得极其古怪。他刚刚才发现雾霾里可能藏着灵气，正琢磨着怎么利用呢，官方项目就送上门来了？还有经费？
这简直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有了官方项目的名头，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采集和分析雾霾样本，深入研究其中的灵气粒子！甚至可以利用项目资源，来辅助他的“两界微形物流通道”计划！
“参！必须参加！”李云霄立刻表态，语气斩钉截铁，“为了城市的蓝天白云，为了人民的呼吸健康，我辈义不容辞！”
周老太被他的“觉悟”感动了：“好！太好了！我这就去回复他们！设备采购清单你尽快列出来！这次咱们鸟枪换炮，弄点高级货！”
送走周老太，李云霄看着电脑屏幕上那复杂无比的空间模型推演界面，又想了想即将到位的雾霾研究经费和设备，嘴角忍不住疯狂上扬。
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或许，他的“两界代购”大业，真的能从这讨人厌的雾霾里，找到突破口？
他仿佛已经看到，无数的灵石和异界珍宝，正通过一条微小的空间缝隙，哗啦啦地掉进他的实验室…
当然，前提是，他别先把实验室给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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