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核在掌心散发着微弱的暖意，像握着一颗跳动的心脏。褚修远盘腿坐在仓库角落，面前整齐排列着二十颗能量晶核。这是他给自己定的今日份训练量。
能量感知如水银般缓缓铺开，覆盖整个基地。他能“看见”夏侯薇在射击场调试枪械，宇文杰在控制台前改造防御系统，澹台月在医疗室分析晶核成分。每个人的能量波动都像独特的指纹，在他脑海中清晰可辨。
“集中。”他对自己说。
能量感知开始收缩，从整个基地缩小到仓库，再到面前这堆晶核。晶核内部的能量结构在感知中逐渐清晰，像无数细小的光点在按照特定轨迹运转。
他尝试着将一丝能量引出。最初几次都失败了，晶核只是微微发亮就恢复原状。第五次尝试时，他终于捕捉到那种微妙的感觉——不是强行抽取，而是引导。
一缕淡蓝色的能量流从晶核中飘出，在他指尖缠绕。很微弱，但确实受他控制。
“能量冲击...”他低声自语，回忆着上次战斗中中断自爆程序的瞬间。当时他是如何做到的？不是蛮力，更像是...找到了正确的频率。
他对着空地上的一个废弃轮胎尝试。第一次，能量在半途就消散了。第二次，勉强碰到轮胎表面，连个印子都没留下。
第十三次尝试时，他改变了思路。不再追求威力，而是专注在能量的凝聚和释放节奏上。
嗡——
一道淡蓝色的冲击波准确命中轮胎，在上面留下明显的凹痕。
成功了。虽然威力还不如夏侯薇的普通一枪，但这是完全由他控制的能量。
“看来有进展。”
夏侯薇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靠在门框上，手里拿着改装过的狙击枪。枪管上镶嵌着几颗小型晶核，散发着微弱的能量波动。
褚修远下意识想收起晶核，又停住了。这是他的队友，他提醒自己。
“你的枪...”他注意到枪械的能量流动异常稳定，不像临时改造的产物。
“宇文帮忙做的能量传导系统。”夏侯薇举起枪，“试试？”
他们来到射击场。夏侯薇装填的是普通子弹，但枪声响起时，子弹表面覆盖着一层淡蓝色能量。靶子不是被击穿，而是被轰出一个碗口大的洞。
“能量附着。”夏侯薇检查着弹孔，“晶核能量可以增强破坏力，但消耗很大。”
她演示了三枪就停下来，额头已经见汗。枪管上的晶核明显黯淡了一些。
“需要找到平衡点。”褚修远观察着能量流动，“你现在是把晶核能量强行灌注到子弹上，效率太低。”
他走近些，能量感知聚焦在枪械内部。能量在传导过程中有至少三处不必要的损耗点。
“这里，这里，还有这个连接处。”他指着枪管和枪身的接缝，“能量在这里泄露了至少三成。”
夏侯薇挑眉：“你能看见能量流动？”
“算是。”褚修远不太习惯这种关注，但还是继续解释，“宇文应该能优化这些节点。如果效率提升，同样数量的晶核应该能支持更多次射击。”
控制室里，宇文杰正对着一堆线路图发愁。基地的防御系统比想象中复杂，很多技术明显不属于这个时代。
“守夜人留下的东西太超前了。”他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这个能量干扰装置，原理我完全看不懂。”
澹台月从医疗室过来，手里拿着检测报告：“晶核的能量成分分析出来了。除了已知的生命强化效果，它们似乎还能中和异界污染。”
她把报告放在控制台上：“我尝试用晶核能量治疗上次宇文感染的样本，污染程度下降了百分之四十。”
宇文杰下意识摸了摸已经愈合的伤口：“所以这些亮晶晶的东西还能解毒？”
“更准确地说，是净化。”澹台月调出数据图表，“晶核能量与异界污染像是相克的存在。但需要精确控制剂量，过量会损伤正常细胞。”
褚修远听着他们的讨论，能量感知无意中扫过控制台下的一个隐蔽接口。那里有微弱的能量反应，之前一直被主系统的能量波动掩盖。
“那里有东西。”他指着控制台下方。
宇文杰趴下去检查，果然找到一个隐藏的数据端口。连接平板后，大量加密文件开始传输。
“需要密码。”宇文杰尝试了几个常见组合，都失败了。
褚修远把手放在控制台上。能量感知渗入系统内部，很快找到了验证模块的能量结构。和他中断自爆程序时遇到的芯片很像，都是通过特定频率的能量波动来验证权限。
他调整自己的能量输出，模仿那种频率。
【权限验证通过】
屏幕亮起，显示出一份标着“守夜人绝密”的档案。
档案内容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新纪元的前身...”澹台月快速浏览着文件，“他们曾经是守夜人的外围合作组织。三年前因为理念分歧而分裂。”
档案显示，新纪元主张主动利用裂缝和异界技术改造人类，而守夜人坚持谨慎研究和控制风险。分裂后，新纪元带走了大量研究资料，并开始自己的“人类进化计划”。
“陈烈就是那个时候加入新纪元的。”夏侯薇指着档案中的一张照片。那时的陈烈还穿着守夜人的制服，眼神却已经透出后来的偏执。
褚修远注意到档案中的一个细节：“守夜人在全球有十几个类似这个基地的设施，都在病毒爆发当天同时关闭了。”
“像是提前知道了什么。”宇文杰调出地图，标记出已知的守夜人设施位置。它们分布很有规律，几乎都靠近后来出现大型裂缝的区域。
警报声突然响起。
“不明能量源接近。”宇文杰切换到监控画面，“速度很快，从东南方向来。”
画面上显示三个高速移动的红点。不是车辆，更像是...人在奔跑？但速度远超正常人类极限。
“改造者。”夏侯薇已经拿起武器，“陈烈的王牌。”
褚修远展开能量感知。三个改造者的能量波动都很强，而且结构异常。他们的能量核心不在脑部，而是分布在全身多个位置。
“他们被深度改造了。”他警告道，“每个人至少有五个能量节点，破坏一个不会致命。”
宇文杰启动防御系统：“能量干扰装置就绪，但需要时间充能。”
“多久？”
“至少五分钟。”
三个改造者已经出现在基地外围的监控范围内。他们穿着轻便的作战服，没有携带重武器，但双手都散发着危险的能量光芒。
领头的改造者直接冲向大门，一拳砸在合金门板上。厚重的金属门应声凹陷。
“这力气...”宇文杰倒吸一口凉气。
夏侯薇已经就位：“我去正面牵制。褚修远，你能找到他们的弱点吗？”
能量感知全面展开。三个改造者的能量结构在褚修远脑中清晰呈现。确实，他们全身分布着多个能量节点，但有一个共同点——所有能量流动都经过脊椎部位的一个核心控制器。
“打脊椎！”他喊道，“他们真正的核心在脊椎中部！”
夏侯薇的第一发子弹准确命中第一个改造者的后背。那人踉跄一下，动作明显变慢。
但另外两个改造者已经突破大门。其中一人双手合拢，凝聚出一个能量球朝控制室掷来。
“防护！”宇文杰大喊。
褚修远本能地抬手。能量感知在瞬间转化为实质的屏障，淡蓝色的光幕挡在能量球前方。
轰——
爆炸震得整个控制室都在摇晃，但光幕成功挡住了大部分冲击。褚修远感觉像是被人当胸打了一拳，喉咙里泛起腥甜。
“你没事吧？”澹台月扶住他。
他摇摇头，注意力还在战场上。能量护盾的消耗远超预期，只是挡下一击就几乎抽空他刚才吸收的所有晶核能量。
夏侯薇已经和三个改造者缠斗在一起。她的枪法精准，每次射击都瞄准脊椎核心，逼得改造者不得不分心防御。
“干扰装置还需要两分钟！”宇文杰焦急地汇报进度。
太久了。夏侯薇一个人撑不了那么久。
褚修远抓起几颗晶核快速吸收，补充消耗的能量。他需要另一种方法。
能量感知再次锁定三个改造者。这次他不再寻找弱点，而是感知他们能量流动的节奏。就像之前控制晶核能量一样，他尝试干扰那种节奏。
第一个改造者突然动作一滞，像是被无形的手绊了一下。夏侯薇抓住机会，一枪命中他的脊椎核心。
有效。
褚修远集中精神，同时干扰另外两个改造者的能量流动。这次更加熟练，他找到了一种类似“频率干扰”的技巧，不需要太大能量消耗，却能有效打乱对方的能量运转。
第二个改造者在冲刺中突然失衡，被夏侯薇轻松解决。
最后一个改造者意识到不对劲，转身想逃。但宇文杰终于完成了充能。
“干扰装置启动！”
无形的能量场覆盖整个基地。改造者体内的能量节点一个接一个熄灭，他瘫倒在地，像断了线的木偶。
战斗结束。
夏侯薇走过来，脸上带着难得的赞许：“刚才那招不错。”
“临时想的。”褚修远实话实说。他的能量感知在实战中又有了新的突破。
澹台月检查着俘虏：“他们体内的改造程度比资料记录的还要深。新纪元的技术进步太快了。”
宇文杰从改造者身上搜出一个数据终端：“他们在执行搜索任务。目标也是守夜人设施。”
终端显示，新纪元已经找到了三处守夜人设施，都在疯狂挖掘其中的技术和资源。
“我们必须加快速度。”褚修远看着屏幕上的地图，“在他们找到下一个设施之前。”
夜幕降临，基地恢复了平静。但在控制室里，四个人都在各自忙碌。夏侯薇在优化枪械的能量传导系统，宇文杰在升级防御装置，澹台月在研究改造者的生物样本。
褚修远坐在角落，面前摆着新的晶核。能量感知在刚才的战斗中消耗很大，但也让他对能力的理解更深了一层。
不仅仅是感知，也不仅仅是冲击或护盾。能量可以做的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多。
他闭上眼睛，能量感知如蛛网般缓缓展开。这一次，他不再满足于“看见”能量，而是尝试去“理解”它们流动的规律。
很远的地方，似乎又有一个新的裂缝正在形成。能量的波动很微弱，但逃不过他的感知。
明天，他们该去那里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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