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的眩晕感还没完全消退，硝烟和血腥味就冲进了鼻腔。褚修远站稳脚跟，珍珠色能量自动展开成防护场，挡住了飞溅的碎石。
他们落在一个小型防御工事中央，四周是摇摇欲坠的混凝土墙。墙上布满了焦黑的弹孔和能量武器留下的灼痕。
“防御还剩多少？”褚修远问，声音在爆炸声中几乎被淹没。
一个满脸烟灰的守卫指向西侧。“最多十分钟！它们太多了！”
西面墙上，三台自动机枪正在疯狂扫射，但围攻的能量构造体数量是物流中心的三倍。这些构造体不再是测试用的模拟形态，而是纯粹的杀戮机器——尖锐的肢体，高速移动，每一次攻击都瞄准防御最薄弱处。
马库斯已经架起狙击枪。“和迷宫里的不一样，这些是实战版。”
澹台月蹲在一个伤员旁边，快速检查伤势。“失血过多，需要立即手术。”
珍珠色能量在褚修远眼中流转。他看到了构造体的能量流动模式——与物流中心同源，但攻击性提升了至少五倍。就像便利店培训用的模拟收银机和真实收银机的区别，一个教你流程，一个真要你完成业绩。
“它们在学习防御模式。”褚修远说，“每三次攻击就会调整策略。”
就像便利店防盗系统会记录保安的巡逻路线。
一个构造体突破火力网，利爪直扑澹台月。马库斯开枪，子弹却被能量护盾弹开。
褚修远没动。珍珠色能量细丝从他指尖射出，不是攻击构造体，而是轻轻触碰它身后的另一个构造体。被触碰的构造体突然改变方向，撞上了第一个构造体。
两个构造体同时僵住，系统冲突导致它们短暂死机。
“干扰它们的协同。”褚修远说，“它们共享一个指挥网络。”
就像便利店的多台收银机都连着总部系统。
马库斯眼睛一亮。“明白！”
他不再瞄准构造体本身，而是专打它们之间的能量连接点。每次命中，都会引起小范围的系统混乱。
澹台月已经做完紧急处理，站起身。“伤员太多，我们需要撤离路线。”
褚修远的目光扫过战场。珍珠色能量在他脑海中构建出整个基地的立体图——十七个幸存者，八个还能战斗；防御工事有三处即将崩塌；构造体主要从西北方向涌入...
就像在便利店盘点时，他总能一眼看出哪些货架需要补货。
“马库斯，带五个人去东面，那里压力最小。”褚修远说，“澹台月，组织伤员准备转移。”
他的指令清晰冷静，没有半分犹豫。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那个总是独自行动的便利店夜班员，现在正指挥着一场救援行动。
“你呢？”马库斯问。
褚修远看向西北方向。“我去争取时间。”
他没等回应就冲了出去。珍珠色能量在他周围形成流动的屏障，不是硬抗攻击，而是引导能量偏转。构造体的利爪总是差之毫厘地擦过他的身体。
就像在拥挤的便利店过道里穿行，他总是能避开所有顾客。
在西北角，他找到了指挥节点——一个比其他构造体大两倍的银白色个体。它不断发出协调信号，指挥其他构造体的行动。
但褚修远注意到一个异常：每当有幸存者受伤，这个指挥节点就会短暂停顿0.1秒，像是在记录数据。
“还在测试...”他喃喃自语。
珍珠色能量细丝悄无声息地延伸出去，不是攻击，而是接入指挥节点的数据流。一瞬间，他感知到了物流中心迷宫的控制系统——它正在远程监控这场战斗，收集着团队在真实危机中的反应数据。
就像便利店总部会秘密抽查分店的服务质量。
指挥节点突然转向他，银白色的表面浮现出复杂的符文。一道能量束射来，比之前的攻击都要精准。
褚修远没有硬接。珍珠色能量在他手中凝聚成一面小盾，不是阻挡能量束，而是引导它偏转——能量束击中旁边另一个构造体，将其彻底摧毁。
“学习完毕。”冰冷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来自物流中心的控制系统。
指挥节点开始变化，表面浮现出珍珠色的纹路。它在模仿褚修远的能量特征。
马库斯的喊声从东面传来：“它们学会我们的战术了！”
构造体们开始使用褚修远刚才的干扰技巧，互相配合，突破防御。
时间不多了。
褚修远闭上眼睛。珍珠色能量不再分析单个构造体，而是开始理解整个攻击模式的本质——不是为了消灭幸存者，而是为了测试团队的极限。
就像便利店总部的压力测试，不是为了逼走员工，而是为了找出店铺的运营瓶颈。
他改变策略。珍珠色能量不再防御或攻击，而是开始调整整个战场的能量流动。就像调整便利店货架的布局，让顾客流动更顺畅。
构造体的攻击突然变得杂乱无章。它们之间的协调被打破，开始互相干扰。
“就是现在！”褚修远喊道。
马库斯带领队员发动反击。失去协调的构造体变成了一盘散沙，被逐个击破。
五分钟后，最后一个构造体化作数据流消散。
幸存者们瘫坐在地上，喘息着。澹台月正在处理最后的伤员。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走向褚修远，手中拿着一个发光的装置。“你们...是银白网络的响应者？”
褚修远谨慎地点头。珍珠色能量感知到老者手中的装置与银白光点网络同源。
“我是周教授。”老者说，声音因疲惫而颤抖，“我们一直在监控光点网络。那些测试...不是为了筛选强者。”
他打开装置，投射出银白光点的全息图。光点之间有着细微的能量流动，形成一个复杂的网络。
“它们是在寻找平衡点。”周教授指着能量流动的轨迹，“古老存在不是在测试个体的能力，而是在测试整个文明的...协调性。”
就像便利店总部不关心单个员工的业绩，而是关注整个连锁体系的运营效率。
褚修远静静听着。珍珠色能量与装置产生共鸣，验证着老者的话。
“每个通过测试的团队，都会为网络贡献一种新的协调模式。”周教授继续说，“银白光点不是标记，是...平衡节点。”
全息图上，代表褚修远团队的珍珠色光点正在融入网络，调整着其他光点之间的能量流动。
马库斯走过来，擦着脸上的汗。“所以这一切...只是个大型实验？”
周教授摇头。“更像是...校准。古老存在在调整多元宇宙的平衡，而我们是它使用的工具之一。”
澹台月完成救治，站起身。“工具也可以有选择。”
她的目光落在褚修远身上。所有人都等着他的反应。
珍珠色能量在褚修远体内平静地流转。他想起便利店的工作——每天调整货架，优化布局，不是为了取悦总部，而是为了让顾客更容易找到需要的商品。
“工具也可以选择如何被使用。”他说，声音不大，但清晰。
远处，物流中心的方向，银白光点轻轻闪烁，像是在记录这一刻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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