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卡哈尔习惯性地想抓一抓头发，想起今天的发型是特意打扮过的，又烦躁地放下手。
付苏领会出卡哈尔想让卡西亚做他舞伴又不好意思开口的少年心性，善解人意地小声说道：“放心，如果你想做卡西亚舞伴的话，我可以让那位舞伴先走。”
付苏对卡哈尔眨眼，一副“我都懂”的神情，随后转身往大厅门口走出。
卡哈尔看着付苏喜悦离去的背影，不由得火大，却只能对着面前的舒克发气。
“你的面具给我！”卡哈尔摘下自己的面具硬塞到舒克手上，本也不在乎这个面具，但看到卡莉斯塔也戴着与他相配的玫瑰面具，卡哈尔就知道这其中必有格伦戴尔老头的安排。
格伦戴尔之前就提到过要与卡斯特洛家族联姻，甚至来神启学院上学都是他的主意，没想到在舞会上还给他来这一招。
舒克屈于威胁下摘下了金纹小狗面具交到卡哈尔手中，却不知拿他的红色面具如何是好。
“这个面具，真的要换?”这个火焰面具做工看起来就比付苏的要精致很多。
“给你，我不要了。”卡哈尔不给舒克推却的时间就大步离去。
罗琳至始至终都站在一旁，看着期盼中的少年突然出现又快速离去，全程都没看过她一眼。
她明明和他也有过交集，但她与其他人其实没什么区别。他和菲丽丝是朋友，和卡西亚是朋友，唯独和自己不是。
罗琳不禁揪了揪自己的礼服，根本没人会在意她的裙子会不会皱，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一切，不过都是太以自我为中心了。
“你怎么了?罗琳小姐。”贝塔看出了罗琳的异样，担心地问道。“是不舒服吗?”
“没！没事……”罗琳松开了揪着裙子的手，却一直低着头。她害怕这样突如其来的安慰会让她不禁哽咽，更害怕这样随口安慰的话语会成为她下一个自我的虚妄。
“我，我可能需要出去透透气，先失陪一下。”罗琳给了贝塔一个勉强的微笑便转身离去。
“等等……”
“兄弟，怎么感觉我们俩都被抛弃了。”舒克很是无奈地搭上了贝塔的肩，随手戴上了卡哈尔的面具。
……
“小黑～”付苏对着周围轻轻叫了一声，小黑便闪现在她的身后。
“我在。”一声低哑在付苏耳边呢喃，如两片磨砂纸在耳边摩挲，让付苏耳朵痒痒的。
“计划有变，你可以先回去了。”付苏退远一步，摸了摸耳朵。
“现在走不了了。”小黑道。
“为什么？”
“国王来了。”小黑望向了远处，那是校门口的方向。“他身边有高神力的黑暗神者。”
“怎么那么倒霉！”付苏一脸惊慌，“那你先躲躲，舞会结束后我来找你。知道了吗?”用哄小孩的语气道。
“知道了。”
付苏看着小黑闪身不见之后，也蹑手蹑脚地走了。
可刚走过拐角处，却碰见了卡西亚与爱格伯特在谈话。付苏立马反应迅速地躲起来，她似乎已经很擅长做这种事，还习惯性地掏出隐形药水。
卡西亚身穿一袭月光白的蓝色渐变抹胸A字型礼服，内敛而沉静，简约而大方。相比起卡莉斯塔的明媚招摇，卡西亚更显低调优雅。
而爱格伯特则身穿白色的燕尾服，白得干净而神圣，像童话般走出来的圣洁王子，孤傲而清冷。
“你真的想加入骑士团?”爱格伯特还是一贯的语气，话一开口，就让人不敢质疑的权威感。
“是的，没错！”卡西亚坚定地回答道。
“以你的资质进入光明教会，未来必然光明璀璨，没必要花费精力去做没可能的结果。”
“不一样，进入光明教会是已经有人走过的路，但进入骑士团是没有人走过的路。与其做跟随者，我更想成为引路者，开辟者。”卡西亚摇摇头，掏出了一枚铜币，那铜币字迹已经有些斑驳，成色老旧，想来时间悠久。
付苏看到那枚铜币，瞬间就知道那是光明神的神明碎片。那是爱格伯特母亲留给他唯一的信物，里面承载着爱格伯特流离失所的悲惨童年。
解开他的方法是解开爱格伯特的心结，而他的心结是她以妓女身份为生的母亲戴安娜。
那时的付苏可是心疼坏了，爱格伯特看似圣洁的光明使者形象，其实是被一名妓女所生。那被人转卖欺辱的童年，是他一生都无法拔掉的刺。
付苏之前可是试过好多次方法，每次都以失败告终，又读档重来，花费了几天时间才好不容易通关成功。
“这是珍妮交给我的，说是上次你落下的，让我转交给你。你应该很久没去孤儿院了吧?今天她生病了，但她很愧疚，她觉得自己不该生病，让孤儿院院长又为她花费开销。”
卡西亚摩挲着那枚铜币，静静地说道，“平民最好的结果就是拥有神力然后进入教会，为国王和贵族服务。但他们的资源是有限的，那些天赋异禀的人太少了，光是能在神启学院毕业已经可以掏空他们的家庭。资源有限是因为道路太少太窄了，如果可以成功进入骑士团成为一名女骑士，那是不是意味着以后也会给平民成为骑士的机会。作为一名有能力的平民神者，我不想去竞争他们的资源，我更想为他们开辟资源。”
卡西亚真诚地望着爱格伯特，希望这位拥有众生大爱的光明神使者能懂她的志向与希冀。但爱格伯特全程只是注视着她，表情没有半点波动。
卡西亚有些失望，将铜币在手掌心上摊开，“算了，或许你也不懂。这枚铜币你收好。”
“我懂！”爱格伯特坚定道。
爱格伯特有些颤抖地举起双手，却在触碰到铜币的一瞬间，光芒从铜币焕发出。
付苏想起上次自然神的神力碎片也是如此，立马喝下隐身药水就朝爱格伯特跑出，在光芒释放的那几秒内，付苏也被光芒包围，进入了碎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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