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七的夜风吹得东郊荒草地沙沙响,阴兵小队长阿青蹲在瑞王墓遗迹的石碑后,指尖捏着枚测煞符——符纸泛着淡绿色的微光,显示周围只有极淡的阴气,一切平静得像块没被触碰的旧玉。可下一秒,符纸突然“唰”地变红,尖锐的符纸震颤声划破夜空。
“不好!有浊气!”阿青猛地站起来,身后两名阴兵瞬间抽出腰间的阴斧,警惕地盯着荒草地深处。还没等他们摆开阵形,三道黑影就从暗处窜出,手里各攥着个黑陶罐——罐口朝下,泛着腥臭的黑气,“扔!”为首的黑影低喝一声,三罐黑气同时砸在遗迹中央的土坡上。
“轰隆!”
黑气炸开的瞬间,土坡被掀飞半米高,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正是瑞王墓地宫的入口!浊气裹挟着碎石飞溅,阿青赶紧用阴斧挡在身前,却被气浪掀得后退两步,胸口一阵发闷:“是浊气弹!叛党来了!”
两名阴兵冲上去拦阻,可黑影动作极快,为首的人抬手甩出张黑符,符纸贴在阴兵的阴斧上,瞬间燃起黑火——是能烧阴气的“蚀魂符”!阴兵被迫收斧后退,黑影趁机带着另外两人钻进地宫洞口,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晚了,水眼的印,我们拿定了。”
阿青顾不上灭火,掏出传讯符,指尖因急促而发颤:“林大人!东郊遗迹遇袭!三个黑袍人用浊气弹炸了地宫入口,已经钻进去了!为首的那个黑袍人袖口有‘木’字标记——和之前摆件上的木氏工艺标记一模一样!”
林风刚把阴河地图卷好,传讯符就烫得几乎握不住。他抓起沙发上的陈玄旧令牌,外套都没来得及穿,就往门口冲——叛党果然提前动手了,比他预想的还要快!可刚摸到门把手,传讯符又响了,这次是苏芮的声音,带着哭腔:“林风!乐乐不对劲!他突然从床上跳起来,喊‘黑袍人进地宫了,要拿水眼的印,我得去拦着’,力气大得吓人,我快按住他了!”
林风的脚步猛地顿住——一边是叛党钻进地宫,随时可能找到水眼;一边是乐乐被瑞王魂主导,随时可能失控冲出去。他咬了咬牙,对着传讯符快速下令:“苏芮,用敛魂符贴在他后颈!我教过你怎么捏‘定魂诀’,按住他的手腕穴位,千万别让他出门!赵武,你立刻带阴兵去遗迹支援,破掉叛党留下的屏障,跟进地宫,别让他们靠近水眼!”
电话那头的赵武应得干脆:“明白!我已经带五个阴兵在路上了,十分钟到遗迹!”
林风挂了传讯,转身往门口跑——必须先回乐乐家稳住孩子。瑞王魂现在急着去地宫,要是强行主导乐乐冲出去,不仅孩子会有危险,叛党说不定还会用乐乐当“钥匙”(瑞王魂能开阴煞屏障),到时候就真的拦不住了。
十分钟后,赵武带着阴兵赶到遗迹。地宫入口处泛着浓浓的黑瘴,像块凝固的墨——是叛党留下的浊气阵,普通人一靠近就会被煞气侵体,连阴兵都得慎着走。“用阳符破阵!”赵武掏出几张黄符,指尖凝出阳气点在符纸中央,符纸瞬间燃起淡金色的火,被他掷向黑瘴。
“滋啦——”
金火碰到黑瘴,冒出阵阵白烟,浊气阵的缺口渐渐扩大。阿青趁机冲过去,蹲在入口旁检查,捡起块沾着黑泥的陶片——是之前学校失踪的陶罐碎片,边缘还能看到模糊的“镇府印”符号。“林大人猜得对,”阿青举起陶片,声音凝重,“叛党偷了陶罐,拆出内壁的地图后,就把罐子打碎扔了——他们对等地宫结构熟得很,像是早就摸过路线!”
赵武探头往洞口里看——里面黑漆漆的,隐约传来石壁被灼烧的“滋滋”声,还有淡黑色的烟气往上飘。“是浊气引,”他皱起眉,“他们在用浊气引烧地宫通道的石壁,加速找水眼!阿青,你带两个阴兵跟进地宫,别硬拼,盯着他们的动向,等我和林风汇合再动手!”
阿青应了声,带着阴兵钻进洞口。赵武则掏出传讯符,给林风发消息:“叛党用浊气引烧通道,目标明确,就是水眼。阴司档案库刚查到——地宫水眼处有‘阴煞屏障’,是瑞王当年设的,只有瑞王印或者瑞王魂能打开,叛党暂时被拦在屏障外,你们尽快过来!”
此刻的乐乐家,林风刚冲进卧室,就见苏芮死死抱着乐乐的腰,孩子正拼命往前挣,眼神是瑞王魂的锐利,嘴里喊着:“放开本王!那黑袍人里有‘认识的人’,当年害我的就是他!我不能让他拿到印!”
“乐乐,冷静!”林风快步走过去,按住他的肩膀,将陈玄旧令牌贴在他的眉心——令牌泛出淡金光,乐乐的挣扎渐渐弱了下来,眼神慢慢恢复懵懂,只是还在小声嘟囔:“林哥哥,里面有坏人……是害爷爷(瑞王魂的自称)的坏人……”
林风松了口气,对苏芮点点头:“没事了,敛魂符起效了。赵武说地宫有水眼有阴煞屏障,叛党进不去,得靠瑞王魂才能开——我们现在就去遗迹,带着乐乐,他是唯一能阻止叛党的人。”
苏芮赶紧给乐乐穿上外套,林风则摸出传讯符,给赵武回消息:“我们马上到遗迹,带乐乐一起,瑞王魂能开阴煞屏障,也能对付里面的黑袍人。对了,让阿青留意叛党里有没有‘老熟人’——乐乐说,当年害瑞王的就是其中一个黑袍人。”
夜色更深,林风抱着乐乐,苏芮跟在身后,快步往东郊遗迹赶。路上,乐乐趴在林风怀里,小声说:“林哥哥,我好像记得……那个坏人,身上有和‘木老板’(木青山)一样的‘木’字……”
林风心里一沉——木氏工艺的标记,叛党核心人物,还有躲起来的木青山,这三者之间的联系,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深。而地宫深处,被阴煞屏障挡住的叛党,正盯着泛着寒气的屏障,为首的黑袍人缓缓摘下兜帽,露出脸上一道从眼角到下颌的疤痕,指尖捏着枚刻着“浊”字的青铜令牌——正是阿青在入口处捡到的那半块令牌的另一半,令牌材质,和十年前陈玄旧案卷宗里记载的“浊气引碎片”,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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