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西的寒冬来得猝不及防，一场初雪过后，侯马周边的山地被裹上一层白霜，101军坦克营的训练场里，十辆美式m3轻型坦克正碾着积雪驰骋，履带卷起的雪沫在寒风中飞溅。营长吴天昊站在观测塔上，握着望远镜的手冻得通红，却目光如炬——这是坦克营换装m3坦克后，首次进行实战化演练，每一次炮声都牵动着他的神经。
“营长，三号车射击偏差五米！”通讯兵的喊声顺着寒风传来。吴天昊放下望远镜，快步走下观测塔，跳上指挥车：“去三号车阵地！”
m3坦克的炮塔里，炮手正满头大汗地调整炮镜。吴天昊掀开舱盖，冷风瞬间灌了进来：“慌什么？m3的37毫米炮弹道稳，你提前量算少了！日军九七式坦克装甲薄，只要瞄准侧后翼，一发就能击穿！”他接过炮镜，亲自校准：“记住，雪地能见度低，瞄准镜要经常擦拭，别让霜气影响视野。”
就在这时，一辆军用吉普疾驰而来，参谋跳下车，手里攥着电报：“吴营长！军长急令，立刻带坦克营回军部待命！日军冬季攻势提前，主力朝着侯马以东的平原地带集结，有大量坦克！”
吴天昊心头一振——终于有实战机会了。他当即下令：“各车组停止演练，检查弹药和油料，十分钟后出发！”
坦克营抵达军部时，指挥所里已是一片紧张气氛。墙上的地图标注着日军动向：第37师团主力配属一个坦克中队（约15辆九七式坦克），外加两个步兵联队，主攻方向锁定侯马以东的平原——那里地势开阔，正是坦克作战的理想区域。
“天昊，日军这次是冲我们的薄弱环节来的。”林文澜指着地图上的平原地带，“那里只有1师的一个团驻守，工事薄弱，日军想凭借坦克优势撕开防线，直插侯马腹地。你的坦克营，是守住这里的关键。”
“军长放心！”吴天昊敬礼，“坦克营有12辆m3坦克，每车备37毫米炮弹80发，机枪弹2000发，油料充足，保证守住防线！”
“光守住不够。”林文澜摇头，“日军坦克数量占优，正面硬拼吃亏。我给你配属1师的一个步兵营，协同作战——步兵负责清除日军反坦克手，坦克负责摧毁日军装甲目标，形成步坦协同防线。”他顿了顿，补充道：“王小虎的特战团会潜入日军侧翼，破坏他们的通讯，你伺机从正面反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当天下午，坦克营和步兵营抵达侯马以东的平原阵地。吴天昊看着一望无际的雪地，立刻下令：“一半坦克隐蔽在反斜面阵地，用积雪伪装；另一半在前沿战壕后待机，形成交叉火力。步兵营在坦克两侧挖掘散兵坑，重点防备日军反坦克步兵。”
士兵们顶着寒风忙碌，不到两个时辰，防线已初具规模。m3坦克的炮塔被积雪覆盖，只露出炮口和观测镜，远远望去像一座座小雪丘；步兵们蜷缩在散兵坑里，怀里抱着汤姆逊冲锋枪，眼睛紧盯着日军来犯的方向。
次日黎明，日军的先头部队出现在视野里。十几辆九七式坦克在前面开路，后面跟着密密麻麻的步兵，踩着积雪朝阵地逼近。“准备战斗！”吴天昊通过电台下令，手指紧紧扣着指挥车的通讯按钮。
日军坦克距离阵地还有八百米时，吴天昊一声令下：“前沿坦克，开火！”四辆m3坦克同时开炮，37毫米炮弹带着尖啸飞向日军坦克。“轰！”一辆领头的九七式坦克被击中侧装甲，冒出浓烟，停在了雪地里。
日军没想到会遭遇坦克伏击，顿时乱了阵脚。后续坦克立刻展开反击，炮弹落在阵地前的雪地里，掀起漫天雪雾。“隐蔽！”步兵们缩回散兵坑，日军步兵趁机发起冲锋，朝着坦克阵地扑来。
“步兵营，压制日军步兵！”吴天昊大喊。散兵坑里的汤姆逊冲锋枪突然开火，子弹像暴雨般扫向日军步兵，冲在前面的士兵纷纷倒地。可日军步兵太多，还是有不少人冲到了坦克附近，掏出炸药包准备炸坦克履带。
“坦克机枪，开火！”吴天昊下令。m3坦克的同轴机枪立刻喷射火舌，将靠近的日军步兵扫倒。一名日军士兵侥幸冲到三号车旁，刚要点燃炸药包，就被旁边散兵坑里的步兵一枪击毙。
就在双方僵持时，日军突然改变战术——集中五辆坦克，朝着阵地右侧的薄弱环节猛攻。那里只有一辆m3坦克防守，很快就被日军炮火压制。“五号车，支援右侧！”吴天昊急令。五号车刚启动，就被日军坦克击中炮塔，炮手当场牺牲。
“该死！”吴天昊一拳砸在舱盖上，“反斜面坦克，全部出击！从侧翼包抄日军坦克！”
六辆隐蔽的m3坦克突然从反斜面冲了出来，朝着日军坦克的侧后方发起猛攻。日军坦克只顾着正面进攻，没防备侧翼，瞬间被击毁两辆。“就是现在！正面坦克，反击！”吴天昊亲自指挥指挥车冲锋，37毫米炮连续开火，又击毁一辆日军坦克。
日军坦克中队队长见状，下令后撤。可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密集的枪声——王小虎的特战团成功破坏了日军的通讯站，还袭扰了日军的步兵联队。日军失去通讯指挥，步兵和坦克脱节，陷入混乱。
“冲！”吴天昊大喊。12辆m3坦克（剩余10辆，两辆受损）朝着日军坦克发起追击，步兵营跟在后面清扫残敌。日军坦克慌不择路，有的陷入雪坑，有的被m3坦克追上击毁。战斗持续到中午，日军坦克中队只剩3辆坦克狼狈逃窜，步兵联队伤亡过半，被迫退回晋南。
侯马以东的危机解除，吴天昊带着坦克营返回阵地。林文澜早已在阵地上等候，看到他从坦克里钻出来，笑着走过去：“天昊，打得好！坦克营立了大功！”
吴天昊擦了擦脸上的油污，咧嘴一笑：“军长过奖了，要是没有步兵营的配合和特战团的牵制，我们也打不赢这场仗。”他指着受损的两辆坦克：“就是可惜了五号车和七号车，得赶紧抢修，不然下次战斗就少了两门火力。”
“后勤处已经派人去抢修了。”林文澜点头，“另外，重庆军委会通过八路军的地下交通线，给我们送来了一批坦克配件和37毫米炮弹，足够你们补充了。”
就在这时，侦察兵传来消息：阎锡山得知日军进攻失败，又开始蠢蠢欲动——他派晋绥军的一个团，悄悄进驻侯马以南的山林，似乎想趁101军主力在东部防线，偷袭后勤基地。
“这老狐狸，真是阴魂不散！”林文澜脸色一沉，“文斌，你带1师的一个团，去南部山林警戒，只要晋绥军敢越界，立刻反击！”
“是！”林文斌立刻出发。吴天昊主动请战：“军长，让我派两辆坦克配合1师行动吧！晋绥军没有反坦克武器，坦克一到，他们肯定不敢轻举妄动。”
林文澜点头同意：“好，注意分寸，别真的和晋绥军开战，威慑为主。”
两辆m3坦克跟着1师部队抵达南部山林。晋绥军士兵看到坦克的身影，果然不敢前进，只能在山林里徘徊。1师部队趁机在边界线构筑工事，彻底打消了阎锡山偷袭的念头。
当天傍晚，八路军386旅的联络参谋带来了陈赓的消息：日军虽然败退，但在晋南重新集结兵力，还从华北抽调了一个坦克大队增援，预计不久后会再次发起进攻。
“看来，这场冬季攻势还没结束。”林文澜站在地图前，手指划过晋南和侯马的交界线，“天昊，坦克营抓紧时间抢修装备，补充弹药，下次日军再来，你们还是主力。”
“保证完成任务！”吴天昊敬礼。他知道，接下来的战斗会更加激烈，日军的坦克大队装备更先进的九七改坦克，装甲更厚，火力更强，但他有信心——只要101军各部队协同配合，和八路军紧密合作，就一定能挡住日军的进攻。
夜色渐深，坦克营的训练场里又响起了轰鸣声——受损的坦克正在抢修，士兵们借着灯光检查弹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却眼神坚定。吴天昊坐在指挥车里，看着外面的雪夜，心里默念：这一仗，一定要打出101军坦克营的威风，守住晋西的大门。
而晋南的日军指挥部里，指挥官正对着地图怒吼，下令加快增援速度，誓要突破侯马防线。临汾的阎锡山府邸，阎锡山看着窗外的雪景，嘴角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容——他在等待，等待日军和101军两败俱伤的那一刻，好坐收渔翁之利。晋西的寒冬，注定不会平静，一场更大的铁甲对决，正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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