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宿主核心教学对象“刘禅”心境趋于稳定，理政积极性恢复并额外提升5%，当前总积极性为15%。奖励：系统能量微量补充。】
听着脑海中的提示音，凌毅看着眼前那个重新拿起炭笔，在木板上笨拙却认真地演算着数字的年轻天子，嘴角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摧毁一个人的自信很容易，但要将其重新建立起来，却难如登天。
尤其是，当这个人是刘禅。
幸运的是，凌毅赌对了。比起空洞的大道理，一个能让他代入其中、感同身受的英雄故事，更能触动他内心深处那份渴望被认可的柔软。
“先生，你看，朕这次……算对了吗？”
半个时辰后，刘禅抬起头，脸上带着几分忐忑，几分期盼，将木板递了过来。
凌毅接过，仔细看了一遍。
过程虽然依旧有些磕磕绊绊，但最后那个关于汉中军粮用度的总数，与他心算的结果，分毫不差。
“陛下，全对。”凌毅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真的？”刘禅的眼睛，瞬间亮了。那种喜悦，是发自内心的，比他得到任何奇珍异宝，都要来得纯粹。
“千真万确。”凌毅将木板放回案上，“陛下，算学之道，贵在熟能生巧。今日算错一道，明日便能算对十道。治国，亦是同理。今日被董侍中指出一道疏漏，明日，便能洞察百官奏疏中的十处疏漏。臣相信，假以时日，陛下定能成为真正的算学高手，也定能成为，一位真正的圣明君主。”
这番话，凌毅说得恳切。
他知道，对付刘禅这种性格，一味的打压和苛责，只会让他缩回自己的壳里。必须用鼓励和引导，让他自己找到成就感。
“先生放心，朕……朕不会再让丞相失望，也不会让你失望的！”刘禅重重地点了点头，握紧了手里的炭笔。
看到刘禅重新振作，并且沉迷于跟数字较劲，凌毅知道，自己的“阿斗改造计划”，又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安抚好了皇帝，他也该去办自己的正事了。
农业是根本，但想要克复中原，光靠种地是不够的。
兵甲，是国家的爪牙。
离开皇宫，凌毅没有直接回锦官乡，而是派人给一个人送了信。
右监军、当阳亭侯，姜维。
丞相去世后，姜维虽未能如愿继承北伐大业，但也被蒋琬委以重任，升任右监军，负责督察全军，同时也有协理军备之责。
半日后，成都城西，官营兵器工坊。
姜维一身便服，但那股军人特有的凌厉气息，依旧让周围的工匠不敢直视。他看到凌毅，快步迎了上来。
“守正，你可算找我了。我还以为你当了劝农校尉，就忘了咱们这些舞刀弄枪的粗人了。”姜维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但更多的，是见到故人的亲近。
“伯约说笑了。”凌毅拱手回礼，“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农事关乎国本，军备则关乎国运。我岂敢忘？”
“说得好！”姜维拍了拍他的肩膀，领着他往工坊深处走去，“你今日邀我来此，可是有什么指教？”
工坊内，热浪扑面。
上百座炉火烧得通红，将整个工坊映成一片橘色。赤着上身的工匠们，挥舞着铁锤，叮叮当当地敲打着烧红的铁坯，汗水混着炭灰，在他们古铜色的皮肤上，流淌出一道道黑色的沟壑。
空气中，弥漫着煤炭、铁锈和汗水混合在一起的刺鼻味道。
凌毅没有立刻回答姜维的问题，而是在一座座炉火前，驻足观看。
他发现，这里的生产模式，极其原始。
一个铁匠师傅，带着一两个徒弟，守着一座炉子。从选料、锻打、淬火、开刃，一把环首刀的所有工序，几乎都由这个小团队完成。
这完全是手工作坊的模式，效率极低，而且质量完全取决于老师傅的手艺和当天的状态。
“伯约，我军中兵刃，损耗如何？”凌毅看了一会儿，开口问道。
提到这个，姜维的眉头，就皱成了一个疙瘩。
“不瞒你说，问题很大。”他叹了口气，从旁边的兵器架上，随手抽出一把刚刚完工，尚未入库的环首刀。
“你看这刀，看似锋利，但在高强度的战场上，与魏军精锐对砍，十合之内，卷刃是常事。
若是运气不好，遇到对方的甲士，一刀下去，直接崩断的，也不在少数。”
“我们用的是百炼钢之法，耗时耗力，为何还是如此？”凌毅明知故问。
“唉，百炼钢，靠的是匠人的经验。折叠锻打的次数，火候的控制，全凭一心一手。
十个老师傅，练出十把刀，可能就有三四种不同的品相。
好的，能削铁如泥。差的，跟烧火棍也差不了多少。”
姜维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军士卒，勇则勇矣，但兵器不如人，屡屡吃亏。
丞相在时，就为此事大伤脑筋，却也无良策。”
凌毅接过那把刀，掂了掂分量，手指在刀背上轻轻一弹。
嗡……
刀身发出的声音，有些沉闷，不够清越。这说明，内部的应力不均，很可能存在暗伤。
“守正，你……你这是？”姜维看他动作娴熟，有些好奇。
凌毅没说话，他走到一个用来测试硬度的铁砧旁。
“伯约，借你之力一用。”
姜维不明所以，但还是走了过去。
凌毅将刀尖抵在铁砧的边缘，刀身弯出一个弧度，然后对姜维说：“你我二人，同时发力，按压刀身。”
“这……会断的！”负责这把刀的老师傅，正好端着水过来，看到这一幕，急忙喊道。
“就是要它断。”凌毅的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姜维看了凌毅一眼，虽然不解，但还是选择了相信。他伸出大手，与凌毅一起，按在了刀背上。
两人同时用力。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
那把崭新的环首刀，应声而断！
断口处，参差不齐，可以清晰地看到，钢铁的截面，颜色不均，甚至还有一些细小的、肉眼可见的杂质夹层。
周围的工匠，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姜维的瞳孔，也是猛地一缩。他看着那个丑陋的断口，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这就是……他麾下士卒，用来保家卫国，浴血奋战的兵器！
“看到了吗？伯约。”凌毅捡起那半截断刃。
“问题不在于不够锋利，而在于‘脆’。我们的钢，太脆了。
为了追求硬度，反复锻打，却排不尽里面的杂质，反而让它失去了韧性。
这样的刀，在战场上，不是武器，是催命符！”
姜维沉默了。他紧紧地攥着拳头，胸口剧烈起伏。
凌毅的话，像一把刀，扎进了他的心里。
就在这时，系统的声音，如约而至。
【叮！检测到关键破局点，支线任务开启：“爪牙之利”！】
【任务描述：锋利的爪牙，是猛虎搏杀的根本。
请宿主利用现有条件，改良环首刀的锻造工艺，成功锻造出一批韧性与硬度，均超过当前水准三成以上的新式战刀（至少二十把）。】
【任务奖励：解锁“初级冶金知识”模块，奖励核心知识包——【坩埚炼钢法原理及工艺图解】。】
来了！
凌毅心中一喜。
坩埚炼钢法！这正是他想要的！
这是一种通过将铁料在密封的坩埚内进行高温熔炼。
从而有效去除杂质，并能精准控制碳含量，以获得优质钢材的技术。
它不像百炼钢那样依赖匠人的手感，更像是一种可以标准化的工业流程！
“守正……你……可有办法？”姜维抬起头，那双素来沉稳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希冀。
他看着凌毅，就像在看一根救命的稻草。
凌毅迎着他期盼的目光，又看了看那熊熊燃烧的炉火，缓缓地点了点头。
“或许，我们可以换一种思路。与其费尽心力地‘打’铁，不如试试……‘炼’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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