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小镇的火车站笼罩在离别的愁绪中。
灶门葵枝含着泪,一遍遍地整理着炭治郎的衣领,嘱咐着他要吃饱穿暖,要小心,要记得写信……絮絮叨叨,充满了母亲的不舍与担忧。
炭治郎红着眼眶,背着装有祢豆子的木箱,一一认真记下。
其他孩子们也围着哥哥,叽叽喳喳地说着告别的话。
富冈义勇和“波波塔塔维奇”站在稍远的地方,沉默地看着这一幕。
就在这时,“波波塔塔维奇”突然戏精附体,他猛地转过身,一把抓住富冈义勇的胳膊,把脸(面具)埋在富冈义勇的肩膀上。
开始了他那标志性的、夸张无比的“哭泣”,声音大到足以让整个月台的人都侧目:
“呜呜呜呜——!!!富——冈——先——生——!!!”
“太感人了!这浓浓的亲情!这生离死别的氛围!(虽然只是暂时分别)”
他抬起头,用戴着面具的脸“深情”地“凝视”着富冈义勇那瞬间黑透的脸。
“我昨天那个组建家庭的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他甚至还用力摇晃着富冈义勇的手臂,“你可不能当负心汉啊!呜呜呜!!!”
富冈义勇:“……”
他感觉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包括正在告别的灶门一家,都齐刷刷地聚焦到了自己身上。
那目光里充满了震惊、好奇、以及一丝……对“负心汉”的谴责?
他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额角青筋狂跳,恨不得立刻拔刀把这个丢人现眼的家伙劈成两半。他从牙缝里挤出冰冷到极致的声音:
“闭……嘴……”
然而,“波波塔塔维奇”非但不闭,反而“哭”得更起劲了,仿佛富冈义勇是个抛妻弃子的绝世渣男。
这突如其来的闹剧,倒是冲淡了灶门一家离别的伤感。炭治郎和母亲都有些懵地看着那边,连眼泪都忘了流。
最终,在火车汽笛的轰鸣和某人持续不断的“哭诉”声中,灶门一家登上了前往蝶屋的列车。
炭治郎站在月台上,用力朝着远去的火车挥手,直到它消失在视野尽头。
而他的耳边,似乎还回荡着那位面具先生惊天动地的“控诉”和富冈先生那压抑着滔天怒火的“闭嘴”。
这趟任务,注定会在他记忆中,留下无比……复杂的印象。
一行人登上了返回总部的火车。
由于富冈义勇的柱级身份,他们享有独立的车厢,这让刚刚经历离别的灶门一家得以在相对安静私密的环境中平复心情。
而炭治郎和祢豆子并未同行,炭治郎已按照指引,独自背着妹妹前往富冈义勇告知的培育师所在之处。
车厢内,灶门葵枝依旧有些心神不宁,孩子们也显得很安静。
富冈义勇虽然不擅言辞,但还是沉默地坐在一旁,偶尔生硬地递过去一杯水,或用眼神示意孩子们不用担心,这已是他能做出的最大程度的安慰。
然而,这份短暂的平静,被“波波塔塔维奇”一声石破天惊的惨叫打破了!
他原本也百无聊赖地坐在角落,忽然,像是被一道闪电劈中,整个人猛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我草!!!!!!”
他发出一声凄厉的、充满了真情实感的嚎叫,脸色(如果能透过面具看到的话)瞬间煞白!
“完了完了完了!!!要死了要死了!!!”
他像是疯了一样,完全不顾旁人惊愕的目光,猛地拉开包厢门,如同脱缰的野狗般冲了出去!
他沿着火车走廊,以惊人的速度穿过一个又一个车厢,引得乘客纷纷侧目,惊呼连连!
他的目标异常明确——火车驾驶室!
“砰!砰!砰!砰!”
他冲到驾驶室紧闭的门前,开始用尽全身力气疯狂砸门,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慌而扭曲变形:
“开门!!!开门啊!!!听见没啊!!!”
“师傅!!!能不能开快点啊!!!!救命啊!!!”
“真要死人的啊!!!!会出人命的啊!!!!!”
他的喊声撕心裂肺,仿佛身后有恶鬼索命。
驾驶室内的司机和乘务员被这突如其来的疯狂举动吓得不轻,隔着门厉声呵斥:
“干什么!回到你的座位上去!火车不能随便加速!”
“我不管!!!加速!必须加速!!!”
“波波塔塔维奇”几乎要把门板捶穿,“晚了就来不及了!!!那个女人会杀了我的!!!真的会死的!!!”
他口中的“那个女人”,显然指的是蝴蝶忍。他终于在混乱的思绪中理清了时间——
离别那天,也被蝴蝶忍算在了“三天之内”的期限里!
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
一想到蝴蝶忍那“和善”的笑容以及“超过三天晚一秒回来你就等着瞧”的死亡预告,无边的恐惧瞬间淹没了他。
什么神秘高手,什么深不可测,在“老板娘”的怒火面前,统统化为了最原始的求生欲。
富冈义勇听到外面的骚动,走出包厢,看着那个在驾驶室门口状若疯魔、捶门哀嚎的身影,听着他语无伦次的哭喊,先是愕然,随即似乎明白了什么,嘴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原来是怕这个。)
他默默地退回包厢,关上了门,决定暂时不理会外面那个已经彻底陷入恐慌的麻烦精。
而“波波塔塔维奇”的求生之路,显然才刚刚开始。
乘务员和闻讯赶来的列车安保人员试图上前拉住这个状若疯癫的戴面具男人。
“先生!请您冷静!立刻回到您的座位!”
“这样很危险!干扰驾驶是违法行为!”
然而,“波波塔塔维奇”此刻已经完全被对蝴蝶忍“秋后算账”的恐惧支配,力大无穷,拼命挣扎,声音凄厉得如同待宰的羔羊:
“放手啊!!!放开我!!!”
“你们不懂!!!真的要死人的!!!比违法可怕一万倍!!!”
“那是来自地狱的审判!!!是比恶鬼还恐怖的存在啊!!!”
他一边嚎叫,一边依旧不死心地用脚去踹驾驶室的门,发出“哐哐”的巨响。
“加速!我求求你们了!加速啊!!!只要能在中午前赶到!让我做什么都行!!!”
他的话语颠三倒四,但那份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却不似作假,搞得几个拉拽他的乘务员都有些将信将疑,难道真有什么性命攸关的事?
富冈义勇在包厢内,听着外面愈发激烈的动静和某人越来越离谱的哭喊,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他最终还是再次走了出来,对着那几个努力控制局面的乘务员亮出了鬼杀队的特殊凭证。
(虽然普通人未必完全理解,但通常带有一定的权威性)。
“他是我的同行者。”
富冈义勇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确有急事。并非有意扰乱秩序。”
乘务员们看着富冈义勇那冷峻的气质和特殊的凭证,又看了看那个还在徒劳挣扎、嘴里喊着“地狱审判”的怪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松开了手,但依旧警惕地守在驾驶室门口。
“波波塔塔维奇”一获得自由,立刻又扑到门边,不过这次没再砸门,而是把脸贴在门上,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哀求:
“师傅……开快点吧……求你了……我的幸福……不,是我的命……就掌握在您的手里了……”
整个车厢的乘客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场闹剧。灶门家的孩子们也从包厢门缝里偷偷往外看,小脸上写满了困惑和一丝……同情?
富冈义勇看着那个扒在门上、形象全无的家伙,默默地想: (看来……下次任务,得严格计算好返程时间才行。)
至少,不能再让这家伙在公共场合发这种疯了。太丢人了。
蝶屋,蝴蝶忍的办公室内。
气氛低得能结冰。
蝴蝶忍脸上依旧挂着那无可挑剔的温柔笑容,只是指尖一下下敲击桌面的节奏,暴露了她内心的极度不耐。
桌上放着几封简短的信件,都是富冈义勇寄来的,内容千篇一律的简洁:
「任务中。人还在。勿念。」
「巡查完毕。无事。人安。」
「遇灶门一家,已安置。明日返。」
字迹是富冈义勇的,语气也是富冈义勇的。
通篇没有一个字提到那个家伙自己的情况,更没有只言片语是写给她的。
(第一次出差就违约……)
蝴蝶忍磨了磨后槽牙。
(超时也就罢了……连封信都不知道写吗?)
她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任务中出现意外导致延误,她完全可以理解。
但整整四天,哪怕是在富冈义勇那惜字如金的信件末尾,添上一句“我一切安好”或是“勿忧”之类的废话,很难吗?
那家伙倒好,仿佛人间蒸发,是死是活全靠富冈义勇“顺便”告知。
这种被彻底无视的感觉,比单纯的迟到更让她火大。
第四天中午,她终于坐不住了,带着香奈乎,直接站到了总部的大门口。
阳光不错,但她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路过队员都下意识地绕道走。
香奈乎安静地站在她身侧,敏锐地察觉到姐姐今天的心情非常不妙,默默地将一枚硬币扣在了掌心。
没过多久,远处出现了几个身影。
是富冈义勇,以及……被他半扶半拖着、几乎挂在他身上的“波波塔塔维奇”。
后面还跟着有些拘谨的灶门一家。
“波波塔塔维奇”此刻的状态可谓凄惨至极。
面具虽然还戴着,但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双腿筛糠般打着颤,几乎无法独立行走,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富冈义勇身上。
他嘴里发出断断续续、有气无力的呻吟:
“啊哟……哎呦喂……我……我不行了……富冈大人……救……救命啊……”
声音虚弱,透着浓浓的“濒死”感,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酷刑,而不是完成了一次任务。
他们抵达总部大门时,正好是中午。
蝴蝶忍看着这副景象,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紫眸微微眯起,目光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地落在那个“奄奄一息”的家伙身上。
(装?继续装?)
她倒要看看,他能演出什么花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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