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陈楷和邢蕊雷打不动地回老丈人家“进货”。
岳母秦瑾枝女士的手艺堪称一绝,每次都恨不得把一个星期的菜量压缩到一顿饭里。
满满一桌子红烧肉、糖醋鱼、油焖大虾,香气把屋子塞得严严实实。
饭后,邢蕊熟练地从厨房拿出大小不一的保鲜盒,陈楷则负责往里装。
“这锅红烧肉,带走!汤汁别浪费了,拌面一绝。”
“这鱼就剩个鱼头了,算了算了,哎,小楷,那盘虾,对,全装上!”
秦瑾枝女士看着女儿女婿这副蝗虫过境的架势,非但不生气,反而笑得合不拢嘴,还在旁边不停地指挥和补充。
“别光顾着扫荡吃的。”邢国昌坐在沙发上,慢悠悠地喝着茶,看着这俩土匪似的年轻人,终于开了口。
“我这里,还有更重要的东西。”
陈楷的动作一顿,立刻来了兴趣。
老丈人主动申请去监狱调研,这都快一个月了,也不知道捣鼓出什么名堂了。
“爸,您那边有什么发现?”
邢国昌放下茶杯,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你们那边呢?关于孟喜田有什么进展?”
邢蕊盖上最后一个保鲜盒的盖子,擦了擦手走过来说道。
“查清楚了,当年那个负责强拆的‘暗影会’,背后就是孟喜田在捣鬼。
至于那些打手,就是他弄出看守所的死刑犯。”
陈楷补充道:“人已经被纪委带走了,留置调查。”
“哦?动作这么快?”邢国昌的眉毛扬了扬,显然对这个结果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满意。
他这个女婿,办事总是能超出他的预期。
他点了点头,从身旁的公文包里,慢条斯理地取出一个牛皮纸信封,将里面一张折叠得有些破旧的信纸抽了出来。
“你们看这个。”
陈楷和邢蕊凑了过去。
那是一封手写的举报信,字迹歪歪扭扭,但内容却触目惊心。
写信人叫赵立军,在太平市看守所是一名故意杀人案的嫌疑人。
他在信中实名举报,看守所管教孟喜田,多年来利用职务之便,以“保外就医”为名,多次组织他和另外几名重刑犯充当打手,参与暴力强拆等黑社会活动。
信里详细描述了孟喜田如何伪造病历、如何与医生曲洪刚勾结、如何威胁利诱他们这些亡命之徒为其卖命。
等他们被法院审判死刑之后,他们就彻底失去了被利用的价值。
但是赵立军却并没有被判死刑,而是判了死缓。
孟喜田当即决定安排人给他下药,赵立军立刻让家人给其送了大量的钱,并保证不该说的绝对不说,孟喜田这才放过了赵立军。
赵立军这些年来也确实什么都没有说。
陈楷看完,一拍大腿,冲着老丈人直嚷嚷:“爸!您不早点把这个拿出来!
我们还费那么大劲,又是伪装又是偷拍的”
邢国b昌瞪了他一眼:“你以为这是什么?尚方宝剑吗?”
他把信纸收了回来,神情严肃。
“这东西,叫举报信。在押罪犯对监管民警的举报,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它什么都不是,甚至可能是一张废纸,是罪犯为了立功减刑编造的谎言。
如果咱们拿着这东西直接去查,万一查不出什么,那就是诬告!程序上根本走不通。”
邢蕊也点了点头,认同父亲的说法。
在体制内,这种事最是敏感,一步走错,后果不堪设想。
“那您这是……”陈楷有些不解。
“我让所有罪犯写看守所内有无违法违纪问题,就是为了把它从成千上万份材料里‘合法’地筛出来。”邢国昌解释道,“现在,它是一份需要核实的举报材料,而不是咱们凭空捏造的线索,性质完全不一样。”
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陈楷心里暗暗佩服,老丈人这弯弯绕绕,玩得比谁都溜。
“那怎么核实?信里提到的人,除了孟喜田和曲洪刚,估计早就被枪毙了,曲洪刚或许会说,但是他只是办了个保外就医而已。”邢蕊提出了关键问题。
“如果孟喜田不说,咱们还是会僵在这里。”
“举报信给我。”陈楷伸出了手。
邢国昌和邢蕊都看向他。
“我来核实。”陈楷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邢国昌盯着他看了几秒,最终还是把那封信交到了他手里:“你打算怎么核实?”
邢蕊也好奇地看着他。她知道陈楷有些不为人知的特殊本事,但这种时隔二十多年的事,死无对证,他要如何下手?
陈楷神秘一笑,将信纸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口袋:“山人自有妙计。爸,邢蕊,你们就等好消息吧。”
看着他这副故弄玄虚的样子,邢国昌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但眼神里却透着一股信任。
他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话锋一转,问到了另一个他更关心的问题上。
“你父亲的案子,有没有什么新进展?”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这是悬在陈楷和邢家心头最大的一根刺。
陈楷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他摇了摇头:“我没和孟喜田提过这件事。”
见邢国昌和邢蕊都露出疑惑的神色,他解释道:“我现在手上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能证明我父亲的死和他有关。
贸然去问,只会打草惊蛇,万一他咬死不承认,纪委那边又撬不开他的嘴,再想找突破口就难了。”
陈楷的目光变得深邃。
“得等。等纪委的同志把他那层壳敲得差不多了,等他心理防线最脆弱的时候,我再亲自去会会他。
到时候,新账旧账,我们一起算。”
…………
提着大包小包的“战利品”回到家,邢蕊刚换好鞋,就忍不住凑到陈楷身边。
“哎,说真的,你到底有什么妙计?”她戳了戳陈楷的胳膊。
“那封举报信,我爸说得没错,核实难度太大了。”
她从陈楷口袋里抽出那封信,在眼前晃了晃:“你看,赵立军自己都说,他们每次出去都是被车直接拉到地方,干完活再拉回来,全程不许交谈,更不许记路线。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去过哪儿,这让我们上哪儿找当年的强拆现场和受害人去?”
陈楷接过信,把它摊平在桌上,指尖轻轻抚过那歪歪扭扭的字迹。
“孟喜田当然不会开口,曲洪刚那个老滑头也只会推脱,所以,想核实这封信的真伪,只能从另一个角度入手。”
“什么角度?”
“找到当年被强拆的人。”
邢蕊哭笑不得:“你这不又绕回来了吗?没有地点,没有时间,怎么找?”
陈楷把信纸小心地折好,对着邢蕊眨了眨眼:“山人自有妙计,你先去洗澡,等会儿看我表演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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