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谨枫坐在一旁,目光随意地扫过正在滔滔不绝、相互吹嘘的两人,神情略显淡然。他拿起“夏乃诗”,有一口没一口地浅酌着,酒水在唇齿间流转,却似乎并未让他的心思有过多的停留。
“那剩下的呢?”诸葛谨枫突然出声询问,声音清朗,打破了周围那略带喧闹的氛围。
逍遥前辈闻言,无奈地轻笑一声。他转头看向面前托盘上摆放着的玉瓶,目光最终落在了那标有“肆”号字样的玉瓶之上。
只见这玉瓶瓶身呈现出淡蓝色,那色泽宛如一道灵动的闪电,瞬间击中了逍遥前辈的脑海,让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停留。
逍遥前辈仔细观察后发现,托盘上其余玉瓶的颜色基本相差无几,唯有这淡蓝色的玉瓶显得格外抢眼,在一众玉瓶中脱颖而出,仿佛散发着独特的魅力,吸引着人的注意。
他不禁心生好奇,转头看向身旁的赵净钰,以一种略带期待的口吻问道:“小酒仙,这酒,叫何名字?”
“冬浸雪。”赵净钰简短地回应了一声,尽管话语简洁,但其脸上的微笑却愈发浓郁。
那笑容中似乎蕴含着对这“冬浸雪”酒的自信与自豪,仿佛它和“夏乃诗”一样,都是世间难得的佳酿,有着非比寻常的存在意义。
在得知酒的名字后,逍遥前辈心中暗自做足了准备。他缓缓伸出手,动作轻柔而稳重,握住玉瓶的瓶塞,然后小心翼翼地拔出。然而,当瓶塞拔出的那一刻,他的脸上满是诧异之色。
原因无他,这玉瓶之中竟然没有丝毫酒味传出。要知道,在酒的世界里,无论酒的口感多么难喝,风格多么独特,都会有属于它们自己的酒味,这是酒的基本特征。而这“冬浸雪”却打破了常规,着实让人意外。
逍遥前辈一脸惊奇地看着手中的玉瓶,为了确认自己的判断,他将鼻子贴近瓶口,仔细地又闻了一遍。那专注的神情仿佛要将这玉瓶中的秘密全部嗅出,然而结果依然是无味。
但逍遥前辈转念一想,如今放在托盘中的若不是酒,那又会是什么呢?这个疑问在他心中不断放大,越想越觉得奇怪。终究,他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动了品尝的念头。
只见他缓缓仰头,动作优雅而从容,随后往嘴里倒入了一丝酒水。当酒水触及味蕾的那一瞬间,逍遥前辈的诧异之情更甚。
随着他不断地倒入酒水,就在即将倒完玉瓶中一半的酒水之时,逍遥前辈赶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感觉一股凉气瞬间在口腔中蔓延开来,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
他甩了甩头,试图将嘴角溢出的凉气甩掉,那动作略显狼狈,但更多的是对这酒独特口感的震惊。恢复正常神情后,逍遥前辈打了个冷颤,那冷颤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随后,他伸出颤颤悠悠的手,给瓶口盖上了瓶塞,动作显得有些慌乱。
逍遥前辈感受着口腔中满是凉气侵袭,不禁朝着赵净钰眨了眨眼睛,那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似乎是在询问自己这种状况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净钰见状,无奈地一笑,说道:“有的时候,你的五官是会骗人的。难道不是吗?”
诸葛谨枫在一旁听着,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看到逍遥前辈递来的玉瓶,心中的好奇也被瞬间勾起。
他索性接过玉瓶,如同刚刚逍遥前辈那般模样,往自己嘴里倒了大半。那豪爽的动作中带着一丝鲁莽,全然没有考虑到这酒可能带来的后果。
待刚恢复完说话能力的逍遥前辈想要阻止诸葛谨枫的动作时,却已经晚了一步。
只见诸葛谨枫从嘴中吐出了布满白霜的舌头,那白霜在灯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正散发着丝丝凉气,如同凝练的冰晶一般。
无论诸葛谨枫如何甩头,舌头上的那丝凉气却依旧没有散去,仿佛已经深深扎根在他的舌尖。
直到这时,诸葛谨枫这才明白刚刚逍遥前辈为何会做出那般诡异的动作。他满脸后悔,那神情仿佛在为自己的鲁莽行为而自责。
而赵净钰看到诸葛谨枫这副模样,一瞬间触发了无可忍受的笑意,那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欢快与戏谑。
赵净钰看着一人中招不够,还拉着另外一人中招的逍遥前辈,刚想停止笑容,但那嘴角的幅度却怎样都压不下去,仿佛这一幕是世间最有趣的场景。
待两人的状况逐渐好转之后,赵净钰这才开口解释道:“其实光听名字,你们就应该或多或少地了解到了这酒吧?”
诸葛谨枫闻言,先是摇了摇头,似乎对这酒的名字并没有太多的理解;随后又点了点头,仿佛在思考之后又有了一些领悟,但那神情依旧显得有些迷茫。
赵净钰无奈地扶额,随后吐槽出声:“得亏我这是玉瓶,如果换成酒坛,你们还是这般鲁莽的话,或许可以准备后事了。”
逍遥前辈听后,尴尬地咳了咳,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身旁的诸葛谨枫,关切地问道:“后生,你没事吧?”
话音刚落,一把冒着白色火焰的剑刃便抵在了逍遥前辈的面前。那剑刃闪烁着神圣的光辉,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威慑力。
看着好似大动肝火的诸葛谨枫,逍遥前辈的嘴角不禁抽了抽。他强忍着心中的紧张,吐槽道:“后生,我罪不至死吧?”
诸葛谨枫闻言,反倒是一脸平常地又向着逍遥前辈的面前举了举剑,面不改色地说道:“逍遥前辈,你想什么呢。我诸葛谨枫是这样的人吗?我只是在用火替你烤烤舌头,防止你舌头不便,说错话了而已。”
逍遥前辈看着面前剑刃上附着着一层没有一丝温度的白焰,心中暗自警惕。他差点就信了诸葛谨枫的话,但想起以前在意识空间里的所见所闻,又怎会轻易上当。
他转头想到之前去京城的路上所遇到的一个劫匪,那劫匪居然妄图抢夺诸葛谨枫的钱财,结果被这白焰折磨得惨不忍睹。虽然劫匪身上没有一点痕迹,但那凄惨的哀嚎声至今还在逍遥前辈的耳边回荡,多半是跟这看似人畜无害的火脱不了关系。
看着好似不断上抬的剑刃,逍遥前辈也在不断地把头往上抬着。他悄悄转头看了一眼诸葛谨枫,发现对方“确实不是故意为之”,便随之呵呵一笑道:“是吗。那我可得好好感谢感谢后生了。”
诸葛谨枫闻言,这才收回了抵在逍遥前辈面门前的白焰剑刃。随后,他翻手给逍遥前辈看了一眼掌心,继续说道:“再说了,我这手属阳,不属阴。”说完,他右手一伸,一把被黑色物质所凝聚腐蚀的剑刃瞬间出现在手中。那剑刃散发着诡异的气息,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要是清理障碍的话,唯有这只属阴之手才能胜任。”诸葛谨枫说完,又将剑刃抵在了逍遥前辈的面门前,并抬了抬,示意逍遥前辈多注意观察一下。
看着即将触碰到自己的黑色剑刃,逍遥前辈连忙出声应和:“啊,是是是,不过后生你听我说。我刚刚是想让你帮我把酒放回去的,谁知道你张口就喝。”
话音刚落,那黑色的剑刃转眼之间,便转化为了白焰附着的剑刃。逍遥前辈瞬间感受到来自灵魂的炙烤,那痛苦的感觉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缓缓转头看向好似生气的诸葛谨枫,带着一丝哀求的语气说道:“后生,你这火烫到前辈了。”
听着低声下气的逍遥前辈,不明所以的诸葛谨枫缓缓转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手中的阴阳阵法不知何时换了位置。
他满脸歉意地收回了那把能够伤到灵魂的白焰剑刃,愧疚地说道:“抱歉啊,逍遥前辈。我这手有时就是控制不住。”
听完诸葛谨枫的解释,逍遥前辈也不敢去追究真假,连忙摆手道:“啊,没事没事。是前辈我多言了。”
说完,逍遥前辈转头看向一旁撑着脑袋看戏的赵净钰,仿佛想要转移话题。
“哦对了,我们刚刚说到哪里了?”
赵净钰闻言,微微一笑,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说道:“不要蒙混过关哦,不然这一托盘的酒可是会计费的。”
一旁的诸葛谨枫听闻,心中顿时涌起好奇,追问道:“那要多少钱?”
赵净钰闻言,看了看两人的眼神,随后咧嘴一笑道:“客官~十坛酒十根金条,暂不议价哦。”
话音刚落,诸葛谨枫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那眼神中满是惊讶与难以置信。
“什么!一坛酒一根金条!?”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震惊与不满。
看着如此反应的诸葛谨枫,赵净钰认真地眨了眨眼睛,那神情仿佛在表明所言非虚。
“是啊。”他肯定地回答道。
诸葛谨枫闻言,默默站起身来,离开了座位,回到了关小小的那桌。他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似乎还在为这高昂的酒价而感到无奈。
赵净钰见状,一脸微笑地看向逍遥前辈。逍遥前辈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原本是想放弃品鉴剩下的酒,但转念一想到自己囊中羞涩,没有那么多钱支付这昂贵的酒费,还是咬咬牙应了下来。
况且,他觉得赵净钰不至于骗自己,便在赵净钰眼神的催促下,缓缓把手伸向了“伍”号玉瓶。
不过,从他那微微颤抖的手掌可以看出,逍遥前辈此刻的心情是既害怕又期待,害怕这酒又会带来意想不到的状况,又期待能从中发现新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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