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香囊被小心地放在议事堂的桌上,在烛光下泛着陈旧的光泽。秀姑用镊子轻轻打开香囊,一股淡淡的茶花香飘散出来。
“和容妃娘娘常用的香味一样...”秀姑声音哽咽。
小翠从香囊中取出一张折叠的绢帕,上面用血写着几行字:
“见字如面。若你找到此物,说明我已遭不测。祖母遗命,之日,务必毁去所有新式织机...”
老杨倒吸一口凉气:“容妃娘娘要我们毁掉自己的心血?”
石娃子急道:“这说不通啊!这些织机可都是她留下的!”
李二狗凝视着血书,缓缓道:“除非...这些织机藏着更大的危险。”
陈远突然开口:“末将想起一事。靖王曾说过,容妃最厉害的不是织造技艺,而是...机关术。”
“机关术?”众人愕然。
秀姑急忙翻出容妃的手札,果然在最后一页找到段模糊的记载:
“...周氏窥得机关之秘,恐其祸乱天下。特设禁制,若生异心,则...”
字迹在这里被血迹污染,难以辨认。
小翠颤声道:“难道容妃娘娘在织机里设了机关?”
孙铁柱立即带人检查所有新式织机。果然,在每台织机的核心部件里,都发现个小小的暗格!
“里面是...”石娃子用镊子夹出个黄豆大小的银珠,“这是什么?”
老杨接过银珠,在灯下细看后脸色大变:“这是...西域火龙珠!遇热即爆!”
秀姑惊呼:“所以容妃娘娘在织机里藏了火药?”
“不完全是。”李二狗摇头,“你们看这些火龙珠的放置位置...”
他指着图纸:“都在传动轴心。若是织机超速运转,摩擦生热...”
小翠恍然大悟:“就会引爆!”
陈远佩服地说:“容妃娘娘真是深谋远虑。既留下技艺,又设下禁制。”
但秀姑仍有疑问:“可那个年轻人既然是容妃娘娘的孙儿,为何要帮靖王?”
这时,门外传来通报:“掌柜的,有个老嬷嬷求见,说是容妃娘娘的旧仆。”
来的老嬷嬷满头银发,见到香囊就老泪纵横:“这...这是小主子的香囊...”
李二狗温声问:“嬷嬷说的可是昨晚那个年轻人?”
老嬷嬷泣不成声:“那是娘娘唯一的孙儿,周彦。他...他一直被靖王蒙骗...”
在老嬷嬷断断续续的叙述中,一段往事浮出水面。
原来容妃确实有个儿子,自幼被送出宫外抚养。那孩子长大后娶妻生子,就是周彦。靖王找到周彦,骗他说当今皇上害死了容妃。
“小主子一心要为祖母报仇...”老嬷嬷痛哭,“他根本不知道,娘娘是病逝的...”
小翠气愤地说:“靖王太可恶了!连孩子都骗!”
老嬷嬷突然想起什么:“老奴还知道...靖王在找娘娘留下的惊蛰令...”
“惊蛰令?”众人齐声问。
“据说是一块令牌,能号令娘娘留下的所有暗桩。”老嬷嬷压低声音,“娘娘临终前说,令牌就藏在...藏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
送走老嬷嬷后,工坊内一片寂静。
石娃子挠头道:“最意想不到的地方...会是哪呢?”
秀姑轻抚着织机:“对容妃娘娘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这些织机...”
突然,她停下动作:“你们听!”
织机在运转时发出一种特殊的韵律,像是...某种密码!
老杨激动地说:“快!把所有的织机声都录下来!”
经过一夜破译,当织机的韵律转化成文字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惊蛰令就在工坊的牌匾里!
孙铁柱立即取下“府城工坊”的牌匾。在匾额背面,果然找到个暗格。里面是块玄铁令牌,上面刻着只栩栩如生的金蟾。
“这就是惊蛰令...”小翠声音发颤。
令牌下还有封信:
“...见此令如见吾。所有暗桩听令:惊蛰之日,助持令者平乱...”
秀姑热泪盈眶:“原来容妃娘娘早就安排好了...”
但李二狗却注意到信的落款日期——正是容妃去世前三日!
“看来...”他轻声道,“容妃娘娘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
就在这时,又一只信鸽落在窗台。这次的消息更让人心惊:
“靖王已知令牌下落,三日内必来抢夺。”
陈远立即道:“末将愿率部死守工坊!”
李二狗却摇头:“不,我们要主动出击。”
他环视众人,目光坚定:
“既然容妃娘娘留下这支力量,我们就要用在最该用的地方。”
夜色渐深,工坊的灯火通明。
而在遥远的暗处,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工坊的方向。他手中的弯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惊蛰令...”他喃喃自语,“终于要重见天日了。”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品书中文(m.pinshuzw.com)小河村李二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