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沈林风那微弱却清晰的维护意念,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激起了千层浪。
莫泽渊眼底的震惊如同实质,他死死盯着魂龛中那几乎透明、仿佛下一刻就要消散的光影,又猛地看向倒在地上面如金纸、气息奄奄的净玄。
杀意与疑虑在他眼中疯狂交织。
她维护他?在自身濒临崩溃之际,第一反应竟是维护这个来历不明的和尚?
那和尚到底做了什么?她体内那系统到底是什么东西?竟有如此恐怖的自主防御机制?
无数疑问瞬间充斥他的脑海,让他周身的混沌之力都有些不稳地躁动起来。
殿外的雷昊感受到室内那毁天灭地般的碰撞平息,却又升起更令人心悸的冰冷杀意,再也顾不得许多,猛地冲了进来:“仙尊!”
看到殿内景象——仙尊嘴角带血、气息不稳;净玄大师重伤倒地;密室方向更是传来夫人极其微弱的气息…雷昊顿时目眦欲裂,虎吼一声:“秃驴!你敢暗算仙尊和夫人!”说着就要扑向净玄。
“住手。”莫泽渊冰冷的声音响起,止住了雷昊的动作。
他缓缓擦去嘴角的血迹,目光依旧锁定净玄,声音听不出喜怒:“说,你到底做了什么。”
净玄又咳出一口血,挣扎着想要坐起,却无力地靠倒在殿柱上。他感受着师门玉符传来的、那灼烧般的紧急讯息,又看着眼前杀气腾腾的雷昊和深不可测的莫泽渊,再感知到沈林风那岌岌可危的状态,心中一片冰凉。
完了!玩脱了!不仅没拿到核心数据,反而触发了老板体内近乎自毁的“防御程序”,还把自个儿搭进去了!现在老家还被偷了!
他艰难地抬起头,看向莫泽渊,苦笑道:“仙尊…明鉴…小僧…只是想以梵音…为夫人梳理深层次郁结…绝无半点加害之心…方才…方才那是…”他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那系统的存在。
“是夫人…体内一股…沉寂的力量…被意外触动了…”他最终只能含糊其辞,的延用沈林风的说法,心中却焦急万分:老板!快想想办法啊!再不说点啥,我这就要被仙尊扬了顺便老家也没了!
就在这时,魂龛方向再次传来极其微弱的波动。
沈林风的光影明灭不定,仿佛风中残烛,却顽强地再次凝聚起一丝意念。这一次,她的意念断断续续,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梦呓般的清晰:
【…系统…排斥…过高权限…探查…】 【…保护…机制…】 【…净玄…之力…性质特殊…引动了…它…】 【…非他之过…】
她艰难地传递着信息,巧妙地将系统的爆发解释为一种“自我保护机制”,而净玄的梵音只是因为“性质特殊”意外引动了它,将所有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那不可控的“系统”上。
莫泽渊的眉头死死锁紧。
系统?保护机制?过高权限探查?
这些词语组合在一起,他自然是明白了。她体内确实存在一个拥有极高权限、会自主运行、甚至排斥外界深入探查的“系统”!
而这和尚的力量,能引动它?
他眼中的杀意稍稍减退,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探究和凝重。他再次看向净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彻底剖开:“你的力量,究竟有何特殊?”
净玄心中叫苦不迭,这让他怎么答?说我的佛力是带后台权限的专门针对你老婆体内病毒的查杀工具?怕不是死得更快!
他只能硬着头皮道:“小僧…也不知…许是…佛法本就与神魂之道…契合较深…故而…”他一边说,一边疯狂通过玉蝉向沈林风发送求救信号:【老板!顶不住了!给点提示啊!再这样下去咱们都得完蛋!西荒海渊魔主沉苍主力袭击了我老家,老家还等着我救命呢!】
沈林风接收到信息,也知道情况危急到了极点。莫泽渊的疑心已被彻底勾起,若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张澈今日绝难善了,而她自己濒临崩溃的状态也撑不了多久了。
她凝聚起最后一丝清明,传递出意念,这一次,带上了清晰的、痛苦的哀求:
【…泽渊…我…好痛…撑不住了…】 【…先…救他…留着他…或许…日后…还能…帮我…】 【…求你…】
她再次示弱,将“留着他”与“帮我”联系起来,直接给出了一个符合莫泽渊利益的需求方向。
莫泽渊身体猛地一震!
她那声痛苦哀求和那句“求你”,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刺入他心底最深处!比方才那系统爆发的力量冲击更让他心神动荡!
除了当初顶着爬床孽徒名头时,她装乖顺扮柔弱在孕中为了腹中胎儿求过他,真正的她从未如此直白地向他示弱和哀求过!
哪怕知道现在或许也有表演的成分,但那份濒临消散的脆弱是做不了假的!
所有的疑虑和杀意在那一刻都被强行压下,一种更原始的、冰冷的恐慌攫住了他——她不能消散!绝不能!
他猛地转身,不再看净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魂龛之上,磅礴的混沌之力如同决堤洪流,不顾自身消耗,疯狂涌入魂龛,包裹着那即将崩溃的光影!
“雷昊!取我私库最上品的九转还魂髓液!快!”他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急迫。
雷昊一愣,立刻领命:“是!”身影瞬间消失。
净玄瘫倒在殿柱下,劫后余生地大口喘息,后背已被冷汗彻底浸透。他看了一眼全力救治沈林风的莫泽渊,又感知了一下怀中那灼热的师门玉符,眼中闪过极其复杂的挣扎。
走?还是留?
老板这边刚稳住,但危机未除。梵境那边更是十万火急…
就在这时,莫泽渊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是对他所说:“你,滚去偏殿疗伤。没有本尊允许,不得离开半步。”
这是软禁,但也是暂时保住了性命。
净玄心中一定,至少暂时安全了。他挣扎着爬起来,对着莫泽渊的背影行了一礼,哑声道:“…多谢仙尊…小僧…告退…”
他捂着胸口,踉跄地退向偏殿,脑中飞速盘算着如何尽快恢复,以及…如何将梵境的消息,以一种“合理”的方式,传递给仙尊。
密室内,莫泽渊将所有心力都灌注在温养沈林风濒临消散的神魂上,脸色越来越苍白,但眼神却无比专注和…冰冷。
今天发生的一切,信息量太大。
她体内的“系统”,那和尚的特殊力量,她的维护与哀求…
所有的线索在他脑中疯狂碰撞、重组。
一个模糊却令人心惊的真相,似乎正在缓缓浮出水面。
而这一切,都与那所谓的“蚀天”,以及这个世界最根本的规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低头,看着魂龛中那在他力量滋养下缓缓稳定、却依旧脆弱不堪的光影,眼底深处翻涌着前所未有的暗流。
无论真相如何,无论她是谁,体内有什么。
她,只能是他的。
任何试图摧毁她、控制她的存在,无论是蚀天,还是那该死的“系统”,他都会…一一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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