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县城的收复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日军华北方面军的脸上。太原司令部内，山田乙三中将暴跳如雷，将战报撕得粉碎。
\"八嘎！清水县城丢失，整个晋西北的补给线都被切断！\"他怒视着噤若寒蝉的参谋们，\"一周之内，必须夺回来！\"
\"阁下，\"参谋长小心翼翼地说，\"八路军陈征部与晋绥军楚云飞部已经合流，总兵力超过八千人。强攻恐怕...\"
\"那就先断其羽翼！\"山田一拳砸在沙盘上，震倒了代表马关驿的小旗，\"拿下马关驿，切断八路军的退路和补给！\"
马关驿——这个曾经被佯攻过的军事要地，转眼间成了双方争夺的焦点。
清水县城，临时指挥部内灯火通明。陈征、楚云飞和高胜寒围在地图前，气氛凝重。
\"最新情报，\"陈征指着马关驿的位置，\"日军第36联队正从北面向马关驿推进，同时第22联队从东面包抄。总兵力超过五千人。\"
楚云飞眉头紧锁：\"马关驿现在只有李云龙的新一团和县大队驻守，不足两千人。\"
\"老李守不住的，\"陈征摇头，\"但马关驿一丢，清水县城就成了孤城。\"
高胜寒突然开口：\"增援。\"
\"怎么增？\"楚云飞苦笑，\"我军主力都在守城，分兵出去太危险。\"
陈征沉思片刻，突然抬头：\"不，我们不仅要增援马关驿，还要趁机吃掉鬼子一个联队！\"
楚云飞愕然：\"陈兄有何妙计？\"
\"声东击西。\"陈征的手指在地图上划出一条弧线，\"楚兄率358团佯装主力增援马关驿，吸引日军注意；我则带独立团精锐从侧翼迂回，直扑日军指挥部！\"
高胜寒补充：\"'利刃'小队先行渗透，制造混乱。\"
楚云飞思索片刻，击掌赞叹：\"好计策！但风险极大，一旦迂回部队被发觉...\"
\"所以需要楚兄的表演足够逼真，\"陈征笑道，\"让鬼子相信你们才是主力。\"
计划敲定。当夜，楚云飞大张旗鼓地率358团开出清水县城，浩浩荡荡向马关驿进发。陈征则带着独立团精锐营和\"利刃\"小队，借着夜色掩护悄然北上，绕向日军侧翼。
马关驿外围，李云龙的新一团已经与日军先头部队激战了一整天。炮楼被炸塌了一半，阵地前躺满了双方士兵的尸体。
\"他娘的，小鬼子今天是疯了！\"李云龙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瞪着通红的眼睛，\"冲锋了八次！八次！\"
参谋长递过水壶：\"团长，再坚持一下，楚团长的援军快到了。\"
李云龙刚想说话，远处突然传来密集的枪炮声——日军后方乱了！
\"怎么回事？\"李云龙抓起望远镜，只见日军阵地后方腾起滚滚浓烟，隐约可见身穿八路军军服的身影在敌阵中穿插。
\"是我们的部队！\"参谋长惊喜地喊道。
李云龙咧嘴一笑：\"肯定是老陈！这狗日的总喜欢玩阴的！\"他猛地跳上战壕，\"兄弟们！援军到了！跟老子冲啊！\"
新一团战士如猛虎下山，向混乱的日军阵地扑去。前后夹击之下，日军第36联队很快溃不成军，联队长在卫兵拼死保护下才侥幸逃脱。
硝烟弥漫的战场上，陈征和李云龙胜利会师。
\"老陈！你他娘的来得正是时候！\"李云龙大笑着捶了陈征一拳。
陈征拍拍他的肩膀：\"老李，守得漂亮！\"他环视四周，\"楚团长呢？\"
\"在这。\"楚云飞带着孙铭走来，军装上沾满血迹，\"幸不辱命，成功吸引了日军主力。\"
李云龙这才明白过来：\"好哇！你们合伙演戏给鬼子看？\"
\"效果不错，\"陈征笑道，\"第36联队基本报销了。不过...\"他脸色突然严肃，\"第22联队很快就会赶到，我们必须立即加固防御。\"
正说着，高胜寒带着几名\"利刃\"队员押着个日军军官走来：\"俘虏了个参谋，有重要情报。\"
那参谋满脸惊恐，不等审问就主动交代：\"第22联队不是来增援的...他们是去偷袭清水县城的！现在恐怕已经...\"
\"什么？！\"陈征脸色骤变，\"调虎离山！\"
楚云飞也大惊失色：\"清水县城现在只有赵刚的留守部队！\"
陈征当机立断：\"老李，你带新一团守马关驿；楚兄，我们立刻回援清水县城！\"
部队紧急集结。就在陈征准备出发时，一个通讯兵慌慌张张跑来：\"团长！清水县城急电！日军...日军已经攻入城内！赵政委请求紧急支援！\"
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从马关驿到清水县城，急行军也要六个小时...
\"来不及了，\"高胜寒突然说，\"我带'利刃'小队先走。有秘密通道可以两小时内抵达。\"
陈征眼前一亮：\"对！那条猎人小道！\"他转向楚云飞，\"楚兄，麻烦你带主力尽快跟上。我和高队长先走一步！\"
兵贵神速。高胜寒的\"利刃\"小队和陈征的警卫排轻装出发，沿着一条几乎被杂草掩盖的山路疾奔。这条路是猎人和药农世代相传的秘密通道，直线距离比官道近了一半多。
一个半小时后，当清水县城的轮廓出现在视野中时，众人心头一紧——城内多处起火，枪声此起彼伏！
\"从枪声判断，日军已经控制了东门和南门，\"高胜寒侧耳倾听，\"赵政委他们应该退守城西了。\"
陈征点头：\"我们从小西门废墟摸进去。\"
小队悄然接近城墙。正如高胜寒所说，小西门在之前的战斗中坍塌了大半，成了个无人看守的缺口。众人踩着瓦砾潜入城中，眼前的景象令人揪心——街道上横七竖八躺着百姓和战士的尸体，一些房屋还在燃烧。
\"畜生！\"陈征咬牙骂道，\"专挑老百姓下手！\"
高胜寒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向不远处一队日军巡逻兵。小队立刻隐蔽，等巡逻队走过才继续前进。
越往城西走，战斗痕迹越明显。终于，在一处街垒后，他们发现了赵刚率领的留守部队。这支不足五百人的队伍已经战斗了大半天，弹药所剩无几，伤员挤满了临时救护所。
\"老陈！\"赵刚见到陈征，又惊又喜，\"你们怎么来得这么快？\"
\"猎人小道。\"陈征简单解释，随即问道，\"现在情况如何？\"
赵刚推了推破碎的眼镜：\"日军至少一个联队，从我们防备最弱的东面突袭。城防工事大半被毁，我们只能退守这一带。\"
\"楚团长的大部队随后就到，\"陈征安慰道，\"当务之急是坚持住。\"
高胜寒突然插话：\"日军指挥部在哪？\"
赵刚指向城中央：\"原来的县衙。他们把俘虏的百姓都关在那里当人质。\"
陈征和高胜寒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老赵，你继续守在这里，吸引日军注意。\"陈征快速部署，\"我带警卫排从下水道摸到县衙附近，救出人质；高队长负责端掉日军指挥部。\"
赵刚担忧道：\"太危险了！县衙周围至少有上百名鬼子！\"
\"正因为危险，鬼子才想不到我们会这么干。\"陈征拍拍他的肩膀，\"等楚团长到了，立即发起反攻！\"
夜幕降临，两支小队借着黑暗掩护开始行动。陈征带着警卫排钻入下水道，恶臭的污水没过膝盖，但没人抱怨。经过半小时艰难跋涉，他们终于来到了县衙后方的排水口。
\"准备。\"陈征低声命令，战士们悄悄推开铁栅栏，鱼贯而出。
县衙后院静悄悄的，只有两个哨兵在打瞌睡。陈征做了个手势，两名战士无声地摸上去解决了哨兵。
\"人质应该关在地牢，\"陈征回忆着县衙布局，\"分两组行动，一组救人，一组制造混乱。\"
与此同时，高胜寒的\"利刃\"小队已经潜入了县衙前院。他们化装成日军伤兵，混过了外围警戒。
\"指挥部在二堂，\"高胜寒低声部署，\"狙击手占领制高点，爆破组准备，其余人跟我来。\"
行动如手术刀般精准。当陈征那边救出第一批人质时，高胜寒的小队已经摸到了指挥部窗外。透过缝隙可以看到，日军联队长正和几个参谋研究地图。
\"行动。\"高胜寒一声令下。
\"轰！\"爆破组引爆了预先安置的炸药，县衙大门瞬间被炸飞！与此同时，狙击手的子弹精准击毙了指挥部内的日军军官！
\"敌袭！\"整个县衙乱作一团。日军士兵盲目地向四面八方射击，却找不到明确目标。
陈征趁机带着救出的人质迅速撤离。当他们安全抵达赵刚的防线时，远处传来了熟悉的冲锋号声——楚云飞的358团终于赶到了！
\"反击的时候到了！\"陈征精神大振，\"通知所有部队，全线反击！\"
有了生力军的加入，战局迅速逆转。失去指挥的日军陷入混乱，很快被分割包围。天亮时分，清水县城再次回到八路军手中。
战后清点，日军第22联队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少数残兵逃出城外。但胜利的代价同样沉重——清水县城大半成为废墟，百姓死伤数百，守城部队减员过半。
城头上，陈征、楚云飞、赵刚和高胜寒望着初升的朝阳，谁都没有说话。最终，陈征打破了沉默：
\"这一仗，我们赢了。但鬼子不会善罢甘休。\"他转向众人，\"接下来，恐怕是更残酷的战斗。\"
楚云飞点头：\"太原的日军主力很快就会压过来。\"
\"那就让他们来，\"高胜寒冷声道，\"来多少，杀多少。\"
赵刚推了推新换的眼镜：\"当务之急是疏散百姓，加固城防，准备打一场持久战。\"
陈征深吸一口气：\"传令下去，全城动员！我们要让鬼子知道，清水县城，进来了就别想出去！\"
远处，幸存的百姓已经开始自发清理废墟。妇女们为战士们送水送饭，孩子们帮忙搬运弹药。这座饱经战火的城市，正以顽强的生命力准备迎接下一场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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