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美,你放过我吧……”中道和志突然双腿一软,“咚”地跪倒在楼梯上,掌心重重磕在台阶边缘,发出闷响。
他垂着头,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哽咽,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
堀越由美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眼神冷得像结了冰:“不可能。”
三个字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中道和志猛地抬起头,眼里布满红血丝,混合着屈辱和绝望:“那你到底想怎样!你说啊!”
他几乎是嘶吼着,双手撑在台阶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只要是你说的,只要我能做到,我都去做!哪怕你……哪怕你说要我取消婚约,我也能接受,要么你放过我,要么你嫁给我,不然你到底想做什么呢?”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愣住了。
堀越由美像是被他这话烫到,后退一步,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笑:“取消婚约?中道和志,你以为我稀罕吗?我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个。”
她顿了顿,声音突然变得轻飘飘的,“我就是要你记着,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中道和志跪在地上,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像是一头困兽终于耗尽了挣扎的力气。
楼梯间里静得可怕,只有中道和志压抑的喘息声,每一声都撞在堀越由美紧绷的神经上。
她垂着眼,视线落在自己交握的手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掐出弯月形的红痕,她却像感觉不到疼。
指节泛白,手背的青筋隐隐跳动,泄露着她极力压抑的情绪。
“呵。”一声极轻的笑从她喉咙里滚出来,带着冷意。
她缓缓抬眼,睫毛颤了颤,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只有浓稠的、化不开的偏执:“中道和志,你忘了?当年是你说‘不结婚也没关系,我只要在你身边’。”
她往前迈了一步,木屐踩在台阶上,发出“咚”的一声,像敲在人心上。
“是你说的爱我胜过一切。”她声音很轻嘴角勾起:“现在呢?”
中道和志猛地抬头,对上她的目光,竟不敢看她。
“你以为我真的在乎你结不结婚?”堀越由美突然笑出声,笑声尖锐得刺耳,她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指尖冰凉,“我只是……”她顿了顿,眼神骤然变得狂热,“看不惯你把给过我的东西,转头就属于别人而已。”
她的指尖顺着脸颊滑到脖颈,轻轻摩挲着,像是在感受什么。“你想杀我?”她突然弯腰凑近,几乎要贴到中道和志面前,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病态的兴奋,“动手啊,只要你杀了我,你这辈子都摆脱不了我。”
下一秒,她又猛地直起身,拍了拍裙摆上不存在的灰尘,恢复了那副骄傲的模样。
“不过啊,”她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眼神轻蔑,“你没那个胆子。你怕我,怕我毁了你那可笑的‘新生’。”
她转身要走,手腕却突然向后一扬,像是无意识般,指尖擦过中道和志的脸颊,留下一道冰凉的触感。“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她头也不回,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劲:“你想逃?除非我死。”
走到楼梯转角时,她停了停,侧过脸。廊道灯光斜斜打在她脸上,一半明一半暗,嘴角还挂着温柔的笑,眼里却闪着泪光……
但她不会哭的。
失败?她怎么会失败?
她只是……要让那个背叛者,永远记得疼而已。
指尖再次掐进掌心,这次用了十足的力,舌尖尝到一丝血腥味,她才转身进了房间。
周宇见重头戏演完了,毛利小五郎这行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中道和志身上。
便悄悄拉了陈嘉一把,没打招呼就往自己房间走。
透明鱼缸在他怀里轻轻晃着,两条金鱼还在不安地游动。
他没留意到,陈嘉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堀越由美消失的走廊尽头,眼神里带着点说不清的复杂。
直到手腕被周宇攥紧,陈嘉才回过神,低头看向那只手。
周宇的手指修长,掌心带着点温热的汗,攥得不算紧,却很稳。
陈嘉轻轻挣了挣,周宇立刻松了点力,转头看他:“怎么了?”眼里带着点疑惑。
“没什么。”陈嘉垂下眼摇摇头,跟着他进了房间,看着周宇把鱼缸放在窗台上。
房门刚关上,周宇就注意到他眉宇间的沉郁,递过一杯水问道:“你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
“只是想到了一些事。”陈嘉接过水杯,指尖触到杯壁的凉意,轻声说。
“什么事,说来听听。”周宇挨着他盘腿坐下,窗台上的鱼缸里,两条金鱼正绕着水草打转。
陈嘉沉默片刻,抬眼看向他:“周宇……你会向往正常的婚姻家庭吗?”
“不会。”周宇回答得干脆,没有丝毫犹豫。
“中道和志也对堀越由美说过这些话……”陈嘉的声音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担忧。
周宇握住他拿水杯的手,指尖蹭过他的指腹:“陈嘉,这不一样。”
他看着陈嘉的眼睛,认真地说,“他追堀越由美的时候,心里藏着‘总有一天能改变她’的念头,所以才会在求而不得时崩溃。但我们从一开始就不一样,我从来没期待过婚姻,也从没觉得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好。”
他顿了顿问,“你别告诉我,你突然想结婚了?”
“我没有……”陈嘉摇摇头,把心里的顾虑说了出来:“我只是担心,有一天你会像中道和志一样,觉得这样的日子不够,会不甘心。”
他知道跟周宇沟通得直来直去,绕弯子只会让自己更拧巴。
周宇笑了笑,揽过陈嘉的脖子,下巴靠在他肩上,动作自然又亲昵:“陈嘉,我不会给你任何空泛的保证,毕竟言语这东西,风吹过就散了。”
他凑近了些,眼神坦诚又坚定,“但你可以看着我,一直看着。我做什么,想什么,你都能看见。这样够吗?”
陈嘉望着他眼里清晰的自己,突然觉得刚才那些纷乱的思绪,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心里那点莫名的不安突然就散了。
他轻轻“嗯”了一声,把水杯放在桌上,伸手碰了碰窗台上的鱼缸。
金鱼受惊般游开,尾鳍扫过,留下一圈圈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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