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的秩序果然很强。”
“可是……”
“那又如何呢？”
此刻。
张不凡的血肉已经在空气中飘散，化作一缕缕精纯的天地力量回馈天地。
他的骨头也变成了齑粉随风而散。
常理上说，张不凡这个人其实已经死了。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被认为已经死了的人，他还在说话。
他的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
仿佛，他与这天地同为一体。
“怎么可能？”
“这里是我的天下，你不可能还活着。”
天元大道愤怒，“你应该魂飞魄散了才对！为什么还活着？”
“说简单也简单，当然，说复杂也很复杂。”张不凡的声音响起。
很平静，仿佛刚刚那一幕，发生在一个毫不相关的人身上一样。
“你想说什么？”天元大道沉声道。
“简单点说，我若不想死，我就不会死。”
“若往复杂点说，只要我心中无大道秩序，那么大道秩序就影响不到我。”
张不凡的话犹如沉重的铁锤，一下下狠狠砸在天元大道的心头。
“颠覆大道秩序？就凭你？怎么可能！”
天元大道愤怒道，“故弄玄虚。”
“我放下了一切，为何不能？”
声音落下，张不凡消散的骨血血肉重新凝聚，不到片刻，一具完好的肉身便在天地间重塑。
“张不凡！”
金罩之中千颜三人惊喜不已。
就在刚刚，三人近乎绝望，此刻张不凡的出现，带给他们太多惊喜。
“怎么会这样？”
云天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看张不凡的眼神犹如见鬼了一般。
“强者恒强，这个道理的确没错，可强者也好，弱者也罢，只不过是被大道玩弄的玩物罢了。”
“只有心无大道，才能超脱大道。”
张不凡轻语一番，目光落在天元大道身上，“你输了。”
“你……”
天元大道高高在上，怎么可能会因为眼前蝼蚁一句话而认输。
正当他准备再次出手时，突然发现自身天命在飞快流失。
他注意到了云天和老者惊恐的目光。
他猛然低头，不知何时，自己胸口上插着一柄银色的剑。
“这把剑可以吸收天命……”
天元大道露出绝望之色，他庞大的化身不断晃动，痛苦挣扎着。
“大道自认为凌驾众生之上，你们却从未想过，有没有一种可能，大道也是某种至高存在的玩物？”张不凡缓缓说道。
“不可能！”
天元大道双手抓住胸口的天命剑，拼了命的往外拉扯。
但天命剑仿佛生了根一般，插在胸口中怎么用力也拔不出来！
“该死！”天元大道终于慌了！
如果天命流失殆尽，他将彻底不复存在。
他乃堂堂天元大道，三千大道之一，他怎么可能输在一个蝼蚁手里！
“你可以不信，但你要如何解释天命？”
“既然大道凌驾万物，为何还有天命一说？”
天元大道闻言身体一怔，手里的动作也随之停了下来。
张不凡平静道，“承认吧！其实你们大道比谁都清楚，大道之上还有存在，天命就是最好的证明。”
“否则，大道应该永存，而不是受到天命制约。”
天元大道拼命挣扎，可天命剑是大道天生的克星。
天命剑贪婪吸收着大道天命，不断强大自己。
天元大道的化身也在天命流失迅速的情况下，身形不断缩小，片刻后，天元大道的化身只剩下了三尺之高。
“张，张不凡！”
临终之际，天元大道用哀求的语气看向少年。
“遗言吗？”
张不凡微微点头，“也好，让我听听大道的遗言要说什么。”
“找到大道之上！”
“什么？”张不凡皱眉。
天元大道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替我们找到大道之上，你说的没错，大道之上还有存在，你一定要找到它！为我们大道复仇！”
话音未落，天元大道余下全部天命被天命剑尽数吸收，而他的声音还飘荡在空气中。
“找到大道之上……”
张不凡皱了皱眉。
抬手一招，天命剑回到掌心，此刻天命剑上已经多了两个刻度。
“已经两个大道了。”
若是斩尽三千大道，是否会有大道之上的存在出现？
张不凡思索着。
“师父，怎么办？”
此刻云天悄悄靠近老者，一脸紧张的询问道。
“事到如今，一不做，二不休不如……”
老者话音未落，鲜血突然溅了他满脸。
一旁云天突然爆成一团血雾。
老者目瞪口呆。
眼前一幕让他无法接受。
自己心爱的徒弟，竟然瞬间就没了！
“咦？”
此时张不凡惊讶一声，随后全身气息绽放。
原本精纯的先天之气，此刻竟是变了颜色，由紫灰两种颜色组成。
“变了颜色，为什么？”
张不凡若有所思，眉头微皱。
此时，他仿佛忘记了一旁的老者，完全忽略掉了对方的存在。
老者望着地上一摊血，瞳孔抖动，嘴唇颤抖，他的心仿佛被撕裂了一般，悲愤不已。
“凭什么！”
“我的徒弟是天之骄子，凭什么没有反抗就被人杀死。”
一抹阴翳自眼底浮现，老者缓缓抬头，看向张不凡的眼神越发冰冷。
此刻，张不凡正沉浸在自我的感受之中。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张不凡突然大笑起来。
“原来如此，宿命所归！”
先天之气原本是无色的，但此刻，环绕身体周围的两种颜色，则是轮回道和天元道的气息。
两个大道的天命被自己吸收后，竟融入到了先天之气中，成为了力量的一部分。
想到这，张不凡心意一动，掌心摊开，天命剑上紫色和灰色的力量环绕流动。
“果然。”
“我的猜测没错。”
张不凡原本的剑气上，附加了轮回和天元的力量。
这样一来，和张不凡作战，等同于和三个大道在战斗！
“不过先天剑体才刚刚吸收这两个力量，炼化的程度不足百分之一，得需要一定时间才行。”
张不凡心中暗道。
大道力量太过强大，重要的是还大道秩序，这是最难炼化吸收的，其他倒还好说。
“那么，结束吧！”
张不凡看向老者，却见对方做出奇怪的举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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