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直到子时方才停歇，玄夜回到养心殿的时候，乐安正在廊下一边喝酒一边看烟花。今夜的烟花要燃放一整夜，想必此时的朱雀大街一定很热闹。
“在想什么？”
“在想，” 乐安仰头看他，烟火的光落在他的眼睛里，像明明灭灭的星子，“当年那个连《论语》都背不全的小太子，如今真的成了能撑起江山的帝王了。”
玄夜低笑出声，凑近她耳边：“可在你面前，我还是想做那个会跟你抢吃抢喝的玄夜。” 说着，趁乐安不注意，伸手抢过她手中的桂花酿喝了一口。酒液在杯中晃出细碎的光，映得他眼底的笑意都软了：“有没有觉得，你的‘大侄子’忽然长大了？”
乐安被他逗笑，抢过酒杯抿了口：“是啊，再也不能随便欺负了。”
“谁说的？” 他忽然凑近，声音压得极低，“你想欺负，随时都能。”
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带着滚烫的酒意，鼻尖是满是桂花酒的甜香，乐安的脸颊腾地烧了起来。
“今日冠礼，站在太极殿上，忽然觉得这江山真的很大，也很重。” 玄夜的声音很轻，带着酒后的微醺，“可再大再重，若身边没有你，也没什么意思。”
乐安望着他眼底的月光，忽然想起小时候，他也是这样，在太庙跪着，哪怕她送热汤馒头来给他吃，他都不肯起来，眼里的执拗与此刻如出一辙。
“你现在是真正的帝王了。” 她抬手，替他理了理微乱的衣襟，指尖触到他颈间的皮肤，烫得像火。
玄夜握住她的手，牵着她进入寝殿，往床榻的方向走去：“可在你面前，我只想做玄夜。” 他低头时，呼吸拂过她的额头，“乐安，我们大婚吧。我想就定在明年三月，春耕之前。”
说完，他从床头拿起出一个锦盒交给乐安。乐安打开后，发现里面躺着一支凤钗，钗头是用东珠和红珊瑚攒成的并蒂莲，珠光流转间，映得乐安的脸颊都亮了几分。
“等大婚那日，我亲自为你戴上。”
乐安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望着他凑近的脸，看着他眼中清晰的自己，忽然有些慌乱。这些日子的甜蜜亲昵，让她几乎忘了他们之间横亘的身份与规矩，可此刻他认真的眼神，却让那些被忽略的顾虑猛地涌了上来。
“玄夜，可我是前朝公主，我们名义上还是姑侄……”
“我不想听这些，乐安。我只想知道你爱我吗？”
“我……”乐安想说爱，可话在出口的瞬间又被咽下去了，她不知道她是爱玄夜，还是因为前世对皓然的亏欠，让她下意识的对玄夜做出了以爱为名的弥补。
“我爱你，乐安。”
玄夜看到乐安纠结的神色，没有等她的回答，直接吻上了眼前这张似乎说不出他想听的话的唇。
“好想惩罚她……”玄夜心想着，加重了力道。
这个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炙热，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舌尖交缠时，带着股甘甜的酒香。
乐安起初有些发懵，任由他带着节奏辗转厮磨，可玄夜的力度逐渐加大，她不由得一步步后退，最终被抵在床上。
玄夜吻的很认真也很虔诚，乐安一开始还很努力的回应他，但渐渐的呼吸乱了节奏，只能由着他予取予夺，呼吸中充满了玄夜的味道，酒意和情意在胸腔里翻涌，让她分不清是醉了，还是被他吻得失了神。直到她脸颊通红，喘不过气，他才稍稍退开，慢慢地啄吻着她，呼吸交缠在一起，烫得惊人。
衣衫不知何时被解开大半，直到他炙热的大手抚上她的腰时，她才有了些许的清醒，想挣扎却浑身发软。
“不行。” 她的声音带着喘息，脸颊红得像要滴血，“等一下……唔~”
玄夜将她的话吞吃在唇间，一只手按住她作乱的小手，另一只手则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游走。乐安的肌肤赛雪，细腻柔软，本来微凉的肌肤在他的抚摸下渐渐染上了粉红色。
玄夜看着身下的人呼吸越发的急促，胸口像波涛汹涌的海浪般起伏不定，终于忍不住，伸手揉捏的同时，隔着布料含了上去。
乐安身体一个激灵，嘤咛出声。
“嗯……大婚之前…… 你不能这样……你答应过我的。”
玄夜的眼底还燃着情欲的火，闻言抬头用力的亲了亲她的唇角，将头靠在了她的胸前。隔着布料，玄夜甚至听到了她的心脏正在剧烈的跳动。
他趴在她的胸口上，感受着她不断在推他，想着她着急的模样，忽然低笑一声，一个用力将她抱进怀里，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泪痕，又轻轻啄了一口：“好，听你的。” 他的唇虚虚地贴着她的唇，带着滚烫的温度，“我等着大婚的那一天。”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拥抱了一会，乐安终于恢复了些许力气。她望着他眼中的温柔与克制，心里很是感动。一个爱你的男人在亲吻缠绵时能克制住自己的冲动，是一件很难得的事，这代表了她对你无限的尊重。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享有四海的皇帝。
看了看天色，已经快到丑时了，乐安连忙整理好衣裙就要回福宁宫，玄夜却一把将她拽住又抱在了怀里。
“快放开我。” 她推了推他的胸口，“你赶紧睡，明日还要早朝。”
“明日早朝，我会正式宣布，立你为后，你等我的好消息。”玄夜的头抵在乐安的头顶，说话闷声闷气的，“再让我抱一会，好不好？小姑姑？”
“那好吧。就一小会儿。”乐安看着空中璀璨夺目的烟花，心中除了幸福还有对明日早朝的担忧。
过了一会，玄夜终于松开了乐安，却又在她跑出去之前牵住了她的手：“跑什么，我送你回去。”
两人手牵着手，并排往福宁宫的方向走去。宫墙上的宫灯一路延伸，像条发光的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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